“流！”

    比水流快跑了幾步，將球再次傳到孤爪研磨的手中。

    觀眾席中有人看向正在奔跑傳球的墨綠色頭發(fā)少年。平心而論，他在音駒中排球技術(shù)不是最好的，氣勢不是最強的，發(fā)球上的進攻力可圈可點，但是比水流在音駒中最重要的作用絕非只有一個發(fā)球和進攻。

    他的表情一直不咸不淡，沒有很激動也沒有很沮喪，但是從先前的比賽來看整場跑下來，他也沒有說累到虛脫的程度。在音駒這樣一個進攻性不強的隊伍中，比水流起到的更多的作用是潤滑，他跑得很快，像水一樣流動，將整個音駒更加緊密地粘合在一起，更好地向隊友傳達二傳手的意圖。

    這個少年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在排球場上流動著，時而湍急，時而緩慢，靜水流深，飛流瀑布，莫過于此。

    他在整個喧鬧的賽場上并不起眼，音駒不善進攻，所以得到的屬于觀眾的喝彩聲并沒有那么多，但是誰又會說他們不努力拼搏呢？

    為了自己的夢想，為了自己的愛好，為了友情，為了那些揮灑的汗水和青春，為了全國大賽！

    可能姿勢狼狽了點，可能進攻的次數(shù)沒有那么多，但是音駒的接球和防御是很出色的，他們攔住了鷗臺的好幾個球，讓比分一度僵持了好一陣。

    但是星海光來的球不是所有都能防得住的，作為跟影山飛雄一樣出色的排球選手，星海光來總能找到對手的破綻，然后用不遜色于高個子攻手的力道和速度擊球過網(wǎng)。

    “夜久！”

    比水流一個滑鏟，將球搶救了回來。

    “來了！研磨！”

    自由人配合到位，將球正正好傳給了孤爪研磨。

    望著逐漸降落的三色球，孤爪研磨的眼睛像貓一樣地睜大了。

    “流！”

    他把球傳給了跑到網(wǎng)下的比水流！

    即使沒有助跑，比水流猛地跳起，右手扣到球上。他的眼睛就是尺，場地的各種數(shù)據(jù)在他眼中一覽無余，利用重力、拋物線和對面場地上球員與球員之間的距離進行計算對于他來說如呼吸般自然。

    ——扣球！

    “不愧是不動晝神！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這個來勢洶洶的球！”

    “可惡！”

    “繼續(xù)！回防回防！”

    “再來一次！”

    “再來一球！”

    漫長的、漫長的比賽時光終究過去了。再如何堅持，也終究會有一個結(jié)果。

    音駒的實力不錯，但對上排球名校鷗臺最終還是差了一點。最終，貓咪們遺憾敗北。

    半決賽。鷗臺與音駒。

    鷗臺勝！

    ……

    羽張迅沒去看半準決賽，不過他接到了貓又教練的電話，得知了比賽的結(jié)果。

    音駒敗了。

    ［……鷗臺高校的實力也是穩(wěn)扎穩(wěn)打練出來的，他們的小個子主攻手很全能，看上去他很想跟影山和日向比一場呢。］在電話里，貓又教練笑呵呵地說道。

    貓又教練的聲音聽上去并不遺憾惋惜，這位歷經(jīng)風霜的老年人一直以來都是樂呵呵的，或許同他原先在烏野的同齡人老朋友見面聊天的時候才會多幾分情緒變動吧。

    “我們音駒的小家伙們怎么樣，輸給鷗臺，他們是不是不甘心？”羽張迅也笑。

    ［他們不甘心也沒辦法，技不如人，輸了就是輸了。不過我看這群孩子們在比賽中成長了不少，未來不論是繼續(xù)打球，還是做些別的事情，這些經(jīng)驗都會跟著他們一輩子。］貓又教練的語氣聽上去變得有些悠遠，這大概是他的經(jīng)驗之談。

    ［這樣就很好了，努力過，拼搏過，也奮斗過，等人到中年的時候再回想起來這些青春往事，大概也會露出笑容吧。］

    “孩子們肯定能懂您對他們的愛護的，至于我嘛，雖然我還沒到中年，但是我現(xiàn)在回想起來當初的奮斗和汗水，大部分的不是訓練時候的辛苦，而是進球和跟隊友合作時的喜悅，我想他們到時候估計也一樣吧?！?/br>
    ［你這小子，現(xiàn)在站著說話不腰疼，我記得你當初輸了比賽的時候可也有過沒精打采的時光，現(xiàn)在倒是露出一副前輩的樣子了。］貓又教練語帶笑意。

    ［不過你可還沒人到中年啊，羽張，跟你一屆的孩子們可都有人給我打電話報喜訊了，孩子現(xiàn)在估計都上小學了，你還是一個人生活，女朋友連個影都沒有。］

    “怎么又說到這個話題上了，教練，我這不是為了國家奮斗終生嘛，您可以當我的戀人就是這個國家?！庇饛堁感χf道。他的消息很靈通，隨意便將某人曾經(jīng)說過的話拿來用了。

    ［油嘴滑舌。］雖然這么說著，但貓又教練顯然是以對小輩的熟稔口吻在跟他講話。

    ［對了，被你打岔，我差點忘了跟你打電話要說的事。羽張，流已經(jīng)通過人工智能大賽的半決賽了，下周就是決賽，這是學校難得獲得的榮譽，老師們都很激動。雖然你不在通訊名單上，不過你也是那孩子的家長，他未來有什么打算，有考慮過嗎？］

    “叫貓又教練您來特意詢問我，不會是校長特意找您了吧。流那孩子的話，我們是打算叫他先上學，大學也好，研究生也好，他想學就繼續(xù)學。如果想工作的話，七釜戶的研究中心也歡迎他。這方面您就不用cao心了，我們這些當家長的都想好了，如果校長要介紹什么天才班的話也請幫忙拒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