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很久沒見了，北信介也理解奶奶肯定會問問比水流這段時間的生活。

    “信介，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比水流忽然開口。

    “你問?！?/br>
    “我真的瘦了嗎？”

    “沒有，我覺得你胖了，至少比上次來要胖?！北毙沤橐槐菊?jīng)地回答道：“但奶奶好久沒見你了，有些想你，我估計是這樣，所以她覺得你瘦了?！?/br>
    第五十七章

    “奶奶給你們從稻荷神社求了份御守, 這次你帶回去，你的一份，圣悟的一份?！卑装l(fā)的老人從抽屜里拿出來兩個御守, 放在比水流的手心。

    “好的。我放行李里到時候帶回去?！蹦G色頭發(fā)的少年表情沉穩(wěn)，雙手鄭重其事地接過不大的御守，“請您放心, 一定會交給鳳先生的?！?/br>
    “也還有你的呢，小流?！?/br>
    “是?！北人鼽c點頭。

    “一直都這么乖，好孩子, 無論做什么都要認(rèn)真啊, 神明大人一直在看著你呢?！蹦棠套旖青咧θ荩嗣人鞯念^發(fā)。

    其實比水流不信神明。他做事情認(rèn)真也只是因為他想這么做，跟北信介習(xí)慣了所以將認(rèn)真融入生活成為自己的一份子還不一樣, 比水流還是小孩子的思維模式。

    但是這種情況沒有必要反駁奶奶, 所以他也只是安靜地聽老人說著。

    “奶奶，到時間了, 我和流去后面練球?！?/br>
    “好，你們快去吧。真是人老了，話也多了?！蹦棠绦Σ[瞇地擺擺手。

    熱身結(jié)束之后, 灰發(fā)少年用球撞擊墻壁, 然后等它反彈回來，往復(fù)循環(huán)。明明只是簡單的練習(xí)動作, 但或許是北信介的緣故, 他在這樣做的時候，總是給人一種安定感。

    他從小開始就練習(xí)排球了, 初中的時候加入了排球部，由于沒有突出的特點, 所以一直以來都不曾上場。

    但是他會專心看比賽，記錄場上所有人的表現(xiàn)，然后回去了之后告訴他們哪里有問題看起來不對勁，大家都很信服他——這跟北信介是正選還是替補沒有關(guān)系。

    比水流也跟著他一起專注地用排球擊打墻壁，這是一項日常熟悉排球的訓(xùn)練。力道，角度，缺一不可。

    平時的時候他也會看到晨練的黑尾鐵朗，他們對排球的熱愛幾年如一日，比水流從沒有看見過他們放棄——別問他怎么看到的，問就是早起玩電腦。

    伴隨著有節(jié)奏的排球輕碰墻壁的聲音，夕陽照進后院，打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暖乎乎的橙黃染在少年們的發(fā)鬢、衣角，手臂。

    明明是逢魔時刻的黃昏，但是夕陽卻并沒有那樣的艷麗，好像被少年們的活力和青春感染了一樣，自己也變得柔軟了不少。

    打掃屋子。刷牙洗漱。洗臉。換衣服。一切都規(guī)矩且有條理。

    最后北信介看著比水流躺好，蓋好了被子之后，朝他微笑了一下，關(guān)了燈，隨后拉上了門。

    “晚安，流?！?/br>
    “晚安，信介?！?/br>
    新的一天從早上被人叫起來開始。

    雖然比水流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zhǔn)備，但是在感覺到外界的聲音的時候，還是下意識會覺得疲憊。他用力地張開眼，不意外地看到了已經(jīng)梳洗整齊的北信介。

    “起床了，流。”灰發(fā)少年拍了拍他的臉頰，力道不重。

    “……早，信介?！?/br>
    迷迷糊糊起床的比水流含糊不清地道了早上好，聽起來還難得有些撒嬌的尾音。這讓北信介臉上露出來了些許笑容，又捏了捏墨綠色頭發(fā)的少年的臉頰。

    “唔……我知道了，這就起。”

    北信介叫人倒是不暴力，但是他盯著人看也容易造成很大壓力，讓人沒法重新入睡。比水流艱難地起床，刷牙的時候一看表發(fā)現(xiàn)才六點半。

    他往外看了一眼，嗯，天還沒亮。

    洗漱完畢之后就是跟奶奶一起整理家里衛(wèi)生，然后在天亮起來的時候，北信介叫著比水流一起出門去跑步晨練。

    跑完步回來之后稍微出了點汗，奶奶從門后探出頭來笑瞇瞇地說道：“回來了，小信，流，來吃早飯啦。”

    早飯配了玉子燒和味增湯，暖呼呼的蛋卷和湯流進胃里，給兩個人帶來了幾分溫暖。

    “我們?nèi)コ匈I些菜回來。奶奶想吃什么？”吃過飯后，北信介開口道。

    “沒關(guān)系，”奶奶擺擺手，“你看看小流想吃什么，買回來我做就好了。我沒什么想吃的，都可以?！?/br>
    “好的。”北信介點點頭，隨后看向比水流，示意他一起走。

    墨綠色頭發(fā)的少年剛起身，北信介上前一步，把他的外套展平。

    “要是噼里啪啦起靜電了就不好了，很麻煩?！北毙沤橐荒樥J(rèn)真。

    “好，我明白?！?/br>
    “欸呀，”奶奶一下子笑了起來，“看你們兩個孩子這副認(rèn)真的表情?！?/br>
    “奶奶，靜電是很麻煩的事情，我不喜歡靜電的聲音?！北毙沤楹車?yán)肅地回答。

    “奶奶知道?！彼荒槾葠?。

    在超市逛了一圈，買了些菜，挑選菜和水果的時候還有不少阿姨跟北信介打招呼，灰發(fā)的少年也都一一回應(yīng)了。比水流覺得他看起來很受歡迎的樣子。

    跟北信介一起生活的時候充滿了日常的煙火氣息。

    北家的生活很安定，和比水流還在東京的時候不一樣——那個時候他節(jié)假日有空了還會去吠舞羅，周防尊和草薙出云都不是會每天都安排規(guī)劃自己生活的人，通常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要是遇到了八田美咲和伏見猿比古，還會跟他們一起打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