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們都會知道。”

    短暫的拖延讓那光芒徹底升起，至黑騎士看向穿著由第十金屬構(gòu)成的銀白色盔甲的超人，原本猩紅的披風此時已經(jīng)變成了耀眼的金色，上下翻飛間，還有星星點點的碎光流向周圍的黑暗，猶如太陽的輝光。

    而在那輝光中，神奇少女、鷹女、海風暴、奇跡先生……一個個同樣身披銀白色盔甲的英雄們被金色的套索聯(lián)結(jié)在一起，他們跟隨在超人身后，來到了這黑暗深處。

    “所以這就是你們所有人了，對吧，其他人都已經(jīng)死去。當然，很快你們也會和他們一樣，或者更加凄慘……”

    至黑騎士惡意的嘲弄聲中，一條條黑色的鎖鏈延伸而出，從四面八方襲向眾人。

    “在這里死去的只會是你——”

    超人抓起鎖鏈，率先將拳頭砸向至黑騎士。細碎的光屑隨著他的動作揮灑在黑暗里，如同點點火星，卻沒有任何熄滅的趨勢。

    “不不不，你們還沒弄清楚現(xiàn)狀，或者只是不想面對現(xiàn)實。”

    至黑騎士在他們的攻勢下懇切地說著，一邊將一顆顆已經(jīng)成型的地球，像子彈那樣射向他們。

    聽著耳邊響起的慘叫聲，至黑騎士抓住超人的手臂，黑色的粒子不斷污染起他身上的輝光：“你們的多元宇宙很快就會和時間一起消亡——也許是一場能量爆炸，也許什么都不會發(fā)生就這么沉沒，不管是哪種情況，都沒人能幸存。”

    “別猶豫了，克拉克，你很清楚這一點，等到時間死去，你們的現(xiàn)實也會立即潰散，現(xiàn)在只有我能拯救你們。我可以給你們每人一個伊甸園，一個完美無缺的人生——！”

    至黑騎士嚎啕著讓他們拯救每一個已死之人和即將湮滅的世界。超人也確實動搖了——沒人能在這樣的話語下不產(chǎn)生任何想法，但他們沒有一個人停下，沒有一個人回應(yīng)。

    與此同時，正如至黑騎士說的那樣，現(xiàn)實分崩離析的聲音頃刻間響起，來自高維的力量在此時介入。這是至黑騎士早就想要摧毀的東西，可他現(xiàn)在卻無暇抽身。明明面臨死亡，卻無人猶豫，他們不約而同地將至黑騎士推向時間徹底消亡的地方，推向維度外的虛無之處。

    至黑騎士會在那里永遠地存在著，與他們?nèi)计鸬幕鸸庖黄稹?/br>
    只要他們不放棄，這烈焰就永遠不會熄滅。

    充盈的力量迅速消退，超人無比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正在消亡。

    這一瞬間，他看到了一切。

    看到了死去的同伴和至黑騎士描繪出的虛妄現(xiàn)實。

    超人沒有回頭。

    因為他的同伴和他在一起。

    也因為，他同樣看到了無休止的戰(zhàn)爭迎來終章。

    看到了一道溫暖柔軟的光芒破開層層陰云，灑在支離破碎的大地上。

    那是拂曉的第一縷陽光。

    第139章

    不論過去多久，哥譚天空中總有積郁陰霾的云層籠罩，晦暗又陰沉，少有陽光明媚的日子。

    最近幾天卻是例外。

    像是為了慶祝重獲新生，天空一碧如洗，燦金色的日光溫度宜人，到處能聽見清脆的鳥叫與微風拂過青蔥草木的簌簌聲。連公墓都不例外，只是無人關(guān)注。

    這里正在舉行一場葬禮。

    葬禮十分簡陋，沒有穿著牧師長袍的神父念悼詞，前來吊唁的也只有零星幾人。

    迪克看著面前沒有出生年月，只有去世日期和一個姓名的墓碑，默默地俯下身，將一個褪色的糖盒放到前面。

    當一切結(jié)束，宇宙、地球和地球上所有的尸體都再一次煥發(fā)生機，與超人一同面對至黑騎士的英雄們，再次回到地球，超人陷入沉睡，至尊小超人回到了屬于他的地球。

    所有人都迎來了圓滿的結(jié)局。他們狂歡、慶賀，拋開隔閡，互相擁抱——

    除了阿爾文。

    他就那么消失了。

    這座墳墓里只有一身沒有留下任何真實情報的衣物。

    迪克長久地看著墓碑上屬于自己兄弟的名字，溫暖的陽光從頭頂灑落，他忽然覺得有些冷。

    阿爾文留下的大多數(shù)痕跡都已經(jīng)消失。除了他們的記憶，和一些阿爾文遺留下的東西外，阿爾文的身份證明、做的事，包括“貓頭鷹法庭”在內(nèi)的一切都變得曖昧不清，就像之前狂笑之蝠帶來的破壞——所有人都記得發(fā)生了什么糟糕的事，會社留下的破壞也遺留著，但大多數(shù)人都已經(jīng)記不清具體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一場全球范圍的災難已經(jīng)安全度過，并且無人傷亡。

    迪克猜測，也許這是因為阿爾文本身不屬于這個世界，甚至不屬于這個時間，按理說，現(xiàn)在他應(yīng)該還在某個平行的地球上好好地活著……好吧，這只是一個糟糕透頂?shù)男睦戆参俊?/br>
    迪克看向一旁，一個黑發(fā)藍眼的男人垂著頭站在那，凝視著墓碑上的名字，自始至終沒有說話。

    他是克里斯·肯特，和阿爾文來自同一個地球。

    克拉克·肯特的……養(yǎng)子。

    很尷尬的身份。

    克里斯卻不是很在乎。

    就在康納想著兩人怎么相處的時候，克里斯已經(jīng)解決完了氪石問題，用蝙蝠俠提供的身份進入社會，找了一份普通的在碼頭卸貨的工作，完全沒有再穿上制服的意思，也沒有接觸超級英雄和罪犯的舉動。

    今天是迪克第二次見到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