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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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他說,因為猜出了瑛二終究會回去他的故鄉(xiāng),所以他才一開始就決定不要接近,這樣就可以不受傷害。 可那時的瑛二卻全盤否定了他。他說他早已找不到回故鄉(xiāng)的路,說自己一直愛著他,還說……說…… 仿佛曾經(jīng)的懊悔與心痛重新漫上心頭,太宰治用力咬緊牙關(guān),臉色如死人般蒼白。 ……在自己因為強(qiáng)烈的不甘和恐懼,慌不擇路的試圖去吻他時,瑛二說……他要是能早點(diǎn)鼓起勇氣吻住他,那他們的結(jié)局,說不定就會和那天不一樣。 從那時開始,永遠(yuǎn)向往死亡的太宰治,就沒有一天不在被后悔蠶食心臟。而在夏目瑛二死去后,太宰治更是徹底被永遠(yuǎn)無法解脫的痛苦淹沒了。 就算猜到了瑛二可能是故意死去的,他那天對自己說的話十有八.九是假的,那又怎么樣呢? 他的后悔還是沒有停止,痛苦也不曾減輕半分。 在每次午夜夢回,每個無法入夢的夜晚,每個因為酒精、窒息而渾渾噩噩、不辨生死的瞬間,他總是一次次的、無數(shù)次的想過,想他當(dāng)時為什么要那么做,想他那時候要是這么做該多好…… 這話說出去或許沒有人會相信吧?可事實就是如此——一向?qū)^去、對未來都無甚所謂、麻木不仁的太宰治,竟開始一次次可笑的設(shè)想回不去的過去,到不了的將來。 ……可是如果,如果。 太宰治回憶起不久前的曾經(jīng),自己被闖入靈魂世界的瑛二消除記憶的瞬間,心中掠過的想法,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哭泣的孩童般孤獨(dú)的表情。 如果真的能再來一次,那他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抓住他。 ——所以,他怎么能允許好不容易再次相見的心上人,去做他想做的那·件·傻·事呢? “你剛才說?!?/br> 聰穎異常的青年突兀開口,打破了中原中也發(fā)出質(zhì)問之后,因為瑛二的沉默而冷卻下來的氣氛。 他不躲不避的對上那雙轉(zhuǎn)過來的深邃藍(lán)眸,沒有理會前搭檔因為被打斷而發(fā)出的不滿叫囂,像是滿心滿眼都只剩下瑛二一樣,一字一頓的啞聲道: “【‘我確實該制作出和你們的世界相連的通道,免得你們以后回不了家’】,對吧?” 千手瑛二沒有回答,只是平靜的回望著他,也平靜的承受著那些漸漸回過味來一般開始驚疑不定的視線。 于是太宰治的聲音愈發(fā)艱澀起來,鳶眸暗沉如深潭,又像強(qiáng)忍淚意一般灑滿細(xì)碎的光。 “可既然你愿意讓我們來往于兩個世界,又允許我們在你的世界參觀,那么、你為什么要說……免得我們以后回不去呢?” 他說著,聲音在瑛二黑沉沉的注視中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你如此深愛自己的故鄉(xiāng),想也知道,你肯定極少去別的地方。既然如此,你完全可以等我們想回去的時候,再打開各個世界的通道。 “你之所以不打算這么做……不,你之所以料定自己無法那么做,是因為你知道……” 寂靜的荒野上,青年磨砂般嘶啞的嗓音回蕩,在無數(shù)人心里激起千層波浪。 “到那個時候,自己已經(jīng)死了,是嗎?” * 伏黑惠在死寂中猛然抬眼,驚惶的看向沉默不語的父親。 “爸爸?”見到他那副樣子,少年不可抑制的害怕起來,搶在所有人之前顫抖出聲,“這個人說的是真的嗎?……你說話?。?!爸爸?!” 千手瑛二沒有回答。 那一刻,微弱的晨光在天邊升起,讓男人的發(fā)絲在初生的朝陽中染上白光。他的神色隱藏在陰影中,唯有唇角的笑依然保持著模糊親和的模樣。 只是那笑容里,到底還是多出了一分無奈。 伏黑惠縮小的瞳孔倒映著那抹無奈,在感到不敢置信和恐慌的同時,忽然不合時宜的想到了之前,自己因?qū)Ψ降某兄Z而高興的那個時候。 那時候,他說“這場戰(zhàn)爭結(jié)束之后,我能留在這里嗎”,而瑛二回答“當(dāng)然!到時候可要好好看看木葉哦”。 現(xiàn)在想來,伏黑惠仍然很確定,自己當(dāng)時的意思,是希望留在這個世界,并且更重要的是,希望能同瑛二一起生活。 因為太過急切,當(dāng)時的他并沒有說完后半句話,但他一直覺得,瑛二應(yīng)該是明白的。 他明白自己的意思,所以應(yīng)允了他,答應(yīng)給他一個家,不是嗎? ……可是現(xiàn)在,伏黑惠卻忽然絕望的意識到,他的父親當(dāng)時的回答,沒有一個字,提到他自己。 “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你就知道了嗎?” 秉性理智的少年漸漸紅了眼眶,連音色都變得嘶啞起來。 “為什么?”他睜大結(jié)出淚膜的眼睛,不想讓淚水當(dāng)眾落下,可嘴唇卻在控制不住的顫抖。 “為什么……為什么你會死……為什么?!”他像是泣血一樣痛苦道。 朦朧的視野中,對面的男人憐惜的注視著他,露出了溫柔卻悲傷的表情。 良久,這個背負(fù)了太多太多的人才一言不發(fā)的朝他伸出了手。 寬厚可靠的手掌撫上惠的側(cè)臉,帶有薄繭的拇指輕輕的、無比珍惜的抹過他的眼角,卻反而讓少年強(qiáng)忍的淚水落了下來。 他無聲的哭泣著,咬著嘴唇緊緊的注視著自己的父親,和他相似的眼睛里充滿濃郁到令人窒息的渴望、乞求和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