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折翅小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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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高延卓有事處理要離開一段時間。 分開后兩人日常交流還是有的,問問吃飯沒,晚上打個電話聊聊天之類的。又隔了幾天,高延卓要跟著那位大佬出國去金河那邊,信息被封鎖,不能暴露蹤跡。 高延卓囑托了幾句,要是遇到什么麻煩就去找李智,并且雇了阿姨每天給高延卉做飯,把能想到的安頓好之后,隨即便失去了聯(lián)系。 高延卉在家里等啊等,一直沒有等到哥哥的信息,百無聊賴下,她決定去找李智,去哥哥說過的那個地下拳館看看。 家里有一間空出來的臥室,被高延卓改造成了衣帽間,專門用來放高延卉的裙子。里面大部分裙子都是高延卓買回來的,他似乎在用這種笨拙的行為來表達哥哥對meimei的寵愛。 高延卉在學(xué)校穿校服褲子習(xí)慣了,對小裙裙這種東西沒有特殊的欲望。可說也是奇怪,高延卓的審美出奇的不錯,每一件穿上身都像是在為高延卉量身定做的一樣,俏皮活潑、清冷沉靜、高貴精致,樣樣風(fēng)格都能如此契合,仿佛她天生就是穿裙子的料。 高延卓喜歡買,高延卉也就樂意穿給他看。她這個年紀(jì)正是喜歡打扮的時候,換上裙子后打扮的美美的,她心里也開心。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要在哥哥面前美美的。 只不過…… 高延卉看著數(shù)不過來的裙子,撐著下巴疑惑的問道:“哥哥,當(dāng)老板這么賺錢的嗎?” 她只知道哥哥是當(dāng)拳館老板的,可眼前的裙子看起來都價值不菲,好多品牌的名字她甚至都沒有聽說過。 “嗯……”高延卓一時語塞,只顧著買了,忘記在高延卉眼里他這個身份根本負擔(dān)不起如此昂貴的消費。 他甚至沒有讓人直接送到家里,甚至是自己大兜小兜提回來的,只為了像普通家庭一樣生活。 高延卓對金錢早已沒有了概念,除了收藏一些與拳擊相關(guān)的紀(jì)念品之外,其他地方的消費對他而言都只是九牛一毛。當(dāng)然,如今新增了給meimei買各式各樣的好看裙子。 李智跟著高延卓滿打滿算干了兩年,卡里已經(jīng)躺了冰冷的三百萬,在郊區(qū)買了一座大平層別墅,這也是為什么他到了下班時間,每每要歇息了又被高延卓喊過來陪他打拳一臉怨氣的原因。 “其實……連帶著地上的那條街也是我的……”高延卓這樣解釋道,“前任老板人挺好的……” “……” 高延卉半信半疑,更加想去那條街看看了。 屋外的天陰沉沉的,似乎快要下雨。 估摸著要到約定的時間,高延卉選了一件普通的黑色連衣裙,內(nèi)搭白色蕾絲邊襯裙,版型很好,能勾勒出精細的腰身。她編了兩個發(fā)辮,拿起雨傘輕快的出門了。 來到樓下,天空已經(jīng)開始下起了小雨。雨珠滴落在guntang的地面,猶如落入土壤中被吸收剎那間消失不見,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味道,悶熱難耐。 高延卉盯著地面發(fā)呆。 抬頭看了看陰沉的天空,有一兩滴冰涼的雨滴順著風(fēng)飄落到臉上,她往后退了兩步,確保躲在屋檐下不被雨淋到,而后繼續(xù)盯著天空發(fā)呆。 一只黑色的鳥闖入她的視線,從視野右邊飛到左邊。高延卉愣神兩秒,霎時才反應(yīng)過來開始詫異。 下著雨怎么還有鳥在飛? 她的視線跟隨著那只鳥看去,看著它水靈靈的撞上路邊那棵粗壯的大樹,水靈靈的掉落進下方的灌木叢中…… …… 笨鳥。 高延卉在心里對這個生物進行了十分惋惜的關(guān)心。她移開視線,看向路的盡頭,四周無人,路上也沒有車輛駛來。 或許是過于無聊了,高延卉糾結(jié)了一會,最終決定撐開傘,朝那片灌木叢走去。 扒開沾滿雨水的小樹枝,手上涼冰冰的濕潤了一片,清新的泥土味撲面而來,她看到泥濘的土地中躺著一只輕微撲騰的小鳥。 高延卉伸出手指碰了碰它那被雨水打濕黏在一起的羽毛,不是很硬的觸感,還有點溫?zé)?,沒死,挺好。 那只鳥睜著漆黑的水潤眼睛,背部的羽毛是漆黑色的,胸前以及翅膀里側(cè)的羽毛黃白交織,喙部呈現(xiàn)金黃到黑的漸變。此刻奄奄一息的仰躺在地上,胸口的白色羽毛被污泥沾染。 “真可憐?!备哐踊苌焓职养B抓了起來,放在手心,輕的幾乎沒有重量,她用拇指翻動羽毛查看,“翅膀……斷了啊?!?/br> 高延卉沒有在外面亂撿東西的習(xí)慣。源于她上小學(xué)的時候,從一群皮孩子的手中搶回了一只小土狗。那群同齡小孩把小狗扔進水盆里,又埋進沙子里面,圍成一圈往它身上堆沙子,仿佛在對待一只不會說話的玩偶。而那只小狗也像現(xiàn)在的這只鳥一樣,睜著水潤的黑色眼睛,瑟瑟發(fā)抖,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高延卉絲毫不在意它身上的沙土,摟在胸前把它抱回了家,給它洗澡,把它裹在毛巾里取暖,給它喂食,終于小狗開始跟她熟絡(luò)了起來,喂熟了,不再怕人,會搖著尾巴跑到她身邊時,高志強把它送人了。 后來高延卉跟著高志強去那戶人家里收破爛,只是想再看看那只小狗如今長成什么樣子了。 在大人忙著做買賣的時候,高延卉時不時去看那只被鐵鏈拴住的看門狗。那只狗見到她,四目相對不過兩秒,便開始叫喚。高延卉背過身消失在它的視線,不久后拿了小面包出來,掰開一小塊放在手里,隔著老遠問它要不要吃,四目相對不過兩秒,又開始叫喚。高延卉索性直接把面包朝它面前扔了過去,它瞬間夾著尾巴縮回了狗窩。 高延卉不再看它,小聲嘟囔了句“沒良心的東西。”她坐到一旁的小凳子上,等著大人趕緊做完生意回家。 過稱后的塑料鐵銅被高志強捆到車上,那戶家人注意到高延卉去看狗的動作,打趣著讓高志強找只小狗給女兒玩。 “養(yǎng)什么啊,多了張嘴,喂著還麻煩?!?/br> 高延卉縮在凳子上噘嘴。 小鳥被她放在了角落的舊紙箱里,那里淋不到雨,位置隱蔽不會輕易被人發(fā)現(xiàn)。 “如果我回來的時候你還活著,那我就救一下你?!?/br> 她把腰間裝飾用的絲帶解開,蓋在了它身上,發(fā)抖的小東西似乎感受到了溫暖,往絲帶下面縮了縮,因寒冷而產(chǎn)生的顫抖沒有那么厲害了。 李智終于姍姍來遲,帶來了一個令她雀躍的好消息。 高延卓的航班將會在兩小時后落地隔壁市,馬上就能夠回來。 “那還要去拳館嗎?到時候讓卓哥回來后直接去拳館找你?”李智問道。 “……兩個小時嗎……”高延卉看了眼李智開來的汽車,深深呼了一口氣,仿佛做了什么要丟半條命的決定,咬著牙問道,“那現(xiàn)在去隔壁市需要多少個小時???” “應(yīng)該差不多也要兩個小時,你要去找卓哥嗎?他很快就會回來的。” 大老遠的跑一趟沒什么必要,并且最后都要再回來。 “嗯,走吧?!备哐踊懿蝗菥芙^的點了點頭,收了雨傘就要坐上副駕駛座。 上次坐車的眩暈感仍未完全消散,想起來又有些想吐了,坐前面會好一點。 這么想著,手放在車門把手上的瞬間她又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她抬頭看了眼愣在原地瞪大眼睛的李智,沒記錯的話,哥哥似乎說過他有個很強勢的女朋友來著。 高延卉收回了手,往旁邊退了一步,拉開車門坐到了車后座。 李智松了口氣。 好巧不巧,原本拉兄弟的那輛車被陳俊逸借走了,看著高延卉徑直往副駕駛?cè)サ臅r候他差點沒反應(yīng)過來,后知后覺心里警鈴大作。雖然是卓哥的meimei可到底也是一個女生,他一個妻管嚴(yán),若是被老婆發(fā)現(xiàn)她的專屬副駕駛坐人了,可又要哄好久。 李智的開車技術(shù)挺好,一路上行駛平穩(wěn)順暢,即便如此高延卉仍然不好受,她閉著眼睛靠在座椅上嘗試入睡。 李智透過后視鏡看了眼閉著眼睛面無表情的高延卉,心里咯噔一聲,卓哥離開前囑托過他幫忙照顧一下meimei。去車站接人的時候卓哥就說過,而他居然忘記了高延卉會暈車這件事! “延卉……你是不是暈車啊?!崩钪腔艔埵Т?,捏著方向盤的手心不由得出了一層汗。即便相處了許久,可他對高延卓仍十分敬畏,也有些害怕她的meimei。 “我沒事,你繼續(xù)開車,快點到就好了。”高延卉無力地掀起眼皮,對他擺了擺手。 車?yán)餂]有能減輕暈車癥狀的東西,他只能加快油門縮短行駛的時間。 窗外的雨漸漸不下了,到達隔壁市時晴空萬里,正值中午。 車停下的瞬間,高延卉推開車門沖下地,遠遠便瞥到高延卓朝他們這邊走過來迎接。 ?。〈蟮亟o的安全感,真好yue—— 世界在旋轉(zhuǎn),草地移到了她的眼前。 高延卓眼睜睜的看著meimei下來后,朝他的方向走了兩步又像是喝醉了一樣,瞬間拉著身子沖到路邊,靠在樹上開始干嘔。 “?!”高延卓快步走到她身邊,輕輕拍背,轉(zhuǎn)頭對著李智問道,“你怎么開車帶她來了?” “……”李智局促的站在原地,解釋道,“是延卉說想來找你的?!?/br> 高延卉靠在那里吐了五六分鐘才緩過來,丟了半條命般虛弱的抬起身,能走了,不飄了,舒服多了,有點餓了…… 她拉著哥哥的手臂,眨巴著霧蒙蒙的眼睛,聲音有點啞卻仍然軟軟的,“因為……因為我想早點見到哥哥,所以就來了?!?/br> 高延卓只覺心尖被小貓爪子撓了一下,癢癢的。他不自覺咽了口唾沫。 天哪,他的meimei好乖,好可愛。 休整好后,一行人去吃了頓午飯,而后又休息了三四個小時,臨近傍晚準(zhǔn)備返程,高延卓開著那輛黑色摩托車帶高延卉回去。 此次見面,那位大佬曾問過他,要不要換一輛摩托車?雖然它嶄新如初,可畢竟已經(jīng)騎了許多年。高延卓搖了搖頭,拒絕了他的好意。 “騎得久了,有感情了。而且……看到它回想起很多……之前出任務(wù)的經(jīng)歷?!?/br> 那位大佬笑了,笑著笑著就開始咳嗽,緩過來一口氣,嗓音又恢復(fù)了往日那般沉穩(wěn),“念舊……念舊好啊……咳咳咳——” 夏季的夜晚,風(fēng)微涼。 高延卓給高延卉穿了個外套,又去買了條褲子。拉鏈被他拉到最上面,保暖性十足,高延卉下半張臉都被外套給圍住了。 一轉(zhuǎn)頭的功夫,高延卓不知從哪里掏出了那個小熊頭盔,順手就要給她戴上。 “……”高延卉萬分震驚,愣在原地眼里充滿了不可置信,“哥哥你從哪里掏出來的?” “在行李箱里放著的?!备哐幼繌囊骂I(lǐng)下?lián)瞥鏊南掳霃埬槪踔尊南掳涂酆每圩印?/br> 屬于家人的東西,帶在身邊,留個念想。 “可是哥哥,你怎么還隨身帶著這個頭盔啊?!?/br> 這又不是什么必需品,而且沉還占地方。 高延卓抿嘴笑了笑,沒有解釋。 說什么?說看看頭盔就能想到meimei?說想到meimei心里就踏實了?太rou麻了,他不好意思開口。 時隔多日,高延卉再度環(huán)抱住了哥哥的腰腹,雖然隔著厚厚的外套,可手感似乎變硬了許多,好像也更粗了。 高延卉輕靠在哥哥的后背,側(cè)臉看著路邊的樹木飛速往后退去,遠處的地平線上,星星點點亮著萬家燈火,暖黃色的亮光像是滴落在濃稠夜色中的火星子,朦朧迷幻。 高延卉漸漸瞇了眼睛,嘴角止不住揚起微笑。往后的萬家燈火中,有一盞燈是屬于他們兩人的。 平安到家。 高延卉拉著高延卓的手徑直走向角落的紙箱,她蹲下身,朝里面看去,被絲帶覆蓋住的地方?jīng)]有一點動靜。 “怎么了嗎?”高延卓也緊跟著蹲下來,雖疑惑,卻也耐心的將注意力全轉(zhuǎn)移到了那處。 高延卉伸出手,捏著絲帶一角輕輕撥開。 一坨黑羽的鳥對著他眨了兩下水潤的眼睛,頭連帶著小小的喙移動,它轉(zhuǎn)著腦袋打量兩人,還輕微扭動了兩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