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婚事

    這樣離奇古怪的消息,不用半天，就被那些好事的人傳遍了縣城。

    凡是關(guān)注李家的，愛聽八卦的全都知曉了此事。畢竟當(dāng)時在宋家院子里的閑人太多了,饒是李mama及時拉走了福娘也瞞不住。

    連在鄭家的榮娘聽聞到此事時,天色都還沒暗下,她與鄭mama都有些吃驚，鄭老鴇呸了一句，“老/sao/蹄/子，誰知道說的是真是假。

    榮娘表面上附和,心里卻大喜過望，是了是了,自己怎么就忘記了她,這小娘皮也有家世哩。

    當(dāng)即就坐轎趕去黃縣丞宅邸，急忙忙和黃縣丞提起了福娘，“老爺不知,我這個六meimei是胖頭鵲的親生閨女，哎呀呀，養(yǎng)得和千金小姐差不齊，胖頭鵲把她看得跟眼珠子似那樣寶貝，一定有鬼。明明在勾欄里長大,氣質(zhì)卻和讀書姑娘一樣，您要是見了,我不說她背景,定是猜不出來,這樣耗銀錢的培養(yǎng),您說說,這還能有假嗎?！?/br>
    卻不想黃縣丞只搖頭道：“再好的模樣,是/表/子的女兒也不成，我這門親事第一要緊的就是得大家出身，普通百姓都難入眼，更別說花娘妓子了?！?/br>
    “誒，老爺難道沒聽說的，”榮娘面色流露出得意來，“昨兒李家母女當(dāng)著眾人面親口認(rèn)的，她老子是長安公子哥哩，這樣的爹可還入得了大人眼？”

    “她說是難道就是？”黃縣丞好笑道，“要真的一說就信，我還說我是皇親國戚呢?！兵d母給自家花娘增添身價的故事，聽聽也就算了。

    □□娘卻真的信了，“依我看，不是假的，老爺不知道，李家那胖老母不是咱們清平縣本地人氏，也是長安都中的花娘，這些年我在她家長大，有些消息瞞不過我去，聽說她是懷著孕跑出來的，身邊還有塊玉佩呢，您說她能是自己個待膩歪了出來的么？中間一定有問題?！?/br>
    榮娘是恨極了福娘的，這會極力就躥騰著鼓動黃縣丞，“咱們縣城里頭合適的人家我都去看過了，實在沒有出挑的人，如今她冒出來，又有身世，又有文才，又有相貌，她老子娘又能被您拿捏住，實在是最好的人選呀?！?/br>
    嘶——

    黃縣丞捋著自己那特意保養(yǎng)了的長須陷入深思，如果真是這樣，倒確實是最好人選。

    也罷，既然如此，他就修書一封，叫來下人準(zhǔn)備發(fā)往長安，托他兒女親家闥禮那邊派個人過來相看相看，得等他們點了頭自己才能動手。

    榮娘在邊上好奇，她也是認(rèn)得字的，這會疑惑道：“老爺，怎么還要請人來看，這親事您還定不下來么？”

    眼看著仕途有望，黃縣丞此刻心情極好，也不嫌棄榮娘多嘴，笑瞇瞇解釋道：“你哪里曉得這門親事的來頭，這可是給宮里曹內(nèi)相的親侄做親，曹公公知道嗎？貴妃娘娘身邊的大紅人，人家隨口一句話，就能要了老夏的命，隨便一抬手，就能讓你老爺升到長安做官去，什么叫貴人，這才是貴人?！?/br>
    什么？??！

    榮娘臉色一變，大為后悔，這樣好的親事，怎么就落到了福娘的頭上，這可和她原先計劃的不一樣，埋怨道：“老爺怎么不早說，這樣好的親事落到誰家誰不樂意，早該提了，喬家還不屁顛的退了婚答應(yīng)下來，哪輪的她去?！?/br>
    黃縣丞不以為意，他知道榮娘與李家的不對付，只神情古怪的笑道：“你以為這門親事要是真的好，怎么輪得到老爺我去張羅，曹公公的侄子在長安也是有人巴結(jié)的，難道都城、府城沒人巴結(jié)？”

    “可惜哦，”黃縣丞嘆了一口氣，像是在惋惜，“前頭給他娶了三個好人家的姑娘，都一病死了，如今都中有些不大好的流言蜚語，所以才到外縣去尋新娘子?！?/br>
    “嗐，這有什么可傳的流言，不就是命不好嘛，難不成還能是——”榮娘停住了話語，望著依舊笑瞇瞇的黃縣丞，背后發(fā)涼不由得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怎么，現(xiàn)在還覺得是門好親？”黃縣丞拍拍榮娘的臉，嘖聲道：“曹公公有三個親侄，最疼的就是老三了，特意為他請了個正六品云騎尉的爵，比縣令老爺還大二等的官呢。獨留他在身邊給自己養(yǎng)老送終，每旬當(dāng)值結(jié)束都回去看望，還特意為他擇選了千金小姐為妻。嘖嘖嘖，可惜老三的身子骨不好，十天里倒有八天都在吃藥……”

    黃縣丞看著榮娘，語氣輕飄飄的，“榮娘，你說怪不怪，一個連出房門都苦難的病秧子，他是怎么能折騰死自己的三個妻呢？”

    第110章 籌謀

    老實講,榮娘確實對福娘有些怨恨，畢竟當(dāng)初被買來時，李mama也算是救她于苦海之中,她也真心想把李mama當(dāng)做自己親娘對待,為此還暗自發(fā)誓,將來掙了錢一定要給她養(yǎng)老。

    可后來榮娘才發(fā)現(xiàn)，養(yǎng)女和親閨女還是不一樣的。李mama心心念念的只有那黃毛丫頭福娘，自己和雇來的那些丫頭們沒什么區(qū)別，都是給李家掙錢的工具。

    榮娘對李mama寒心,對被李mama捧在手心里的福娘則是怨恨。

    只不過是沾了血緣的光，從李mama的腸子里爬出來而已,蠢笨、愛哭、懦弱、膽怯,榮娘只需要隨便一句話就能把她支使的團團轉(zhuǎn)，耍個心眼就能讓她當(dāng)場痛哭，這樣的蠢東西憑什么能做李mama的親生女兒,她配嗎。

    因此，當(dāng)鄭婆子偷偷聯(lián)系上榮娘時，二者一拍即合，商議定了跳槽的事宜，榮娘暗自發(fā)誓,她遲早會讓李mama后悔的，后悔之前那樣冷待她。

    可她哪里想到,這時候偏偏又冒出來一個玉娘,往日看著本分老實,其實心里藏jian裝樣,等她走了才顯露出本事來,倒把個風(fēng)雨飄搖的李家硬生生給撐住了門面。

    不過嘛,玉娘這個小meimei在榮娘的仇恨排行榜里頭還算不得前三，和她比起來，榮娘最想對付的人還是福娘。

    她原本想著把福娘嫁到外縣去，斷了李mama與她母女兩人的聯(lián)系，也算是報復(fù)一回。

    李mama失了女兒，自然就會想起剩下幾個養(yǎng)女來，玉娘橫豎是要跟著那個什么燕子麻雀的飛去府城，大姐半死不活，二姐回來的有限，家里頭可不就剩下自己了，早晚還是要靠她的。

    到時候再三求四求的，自己勉為其難被請回去，mama身邊只有自己這么一個閨女，自然就會把情意投到她身上。

    榮娘原本的計劃如此，可說實話，她從沒想過要把福娘給硬生生折磨死。病死還好，可黃縣丞話里頭說的是被折磨死，這其中的差別叫榮娘不寒而栗。

    怪不得呢，一個權(quán)勢滔天的大公公侄子娶親，滿長安卻找不出個合適人家來，原來不是他挑，是底下人不情愿。

    死了一個還好說，接連死了三個，就是再能隱瞞，長安人家多多少少也知道了里頭的腥臭。

    聯(lián)姻攀附是一回事，送女兒去死是另一回事。

    再貪婪，人家也是想著細(xì)水長流的做生意，送一個死一個，死一個就斷一個的關(guān)系，誰愿意去做，這不是賠本買賣是什么，也難怪從舊年起一直找到現(xiàn)在還沒定了人家。

    那老太監(jiān)也真的古怪，一定要官宦人家的小姐，要不是福娘親口說出自己的親生父親是長安公子哥，恐怕黃縣丞也不敢將她列入候選人中。

    榮娘眼睜睜見著下人把信件取走，就是想攔也來不及了，她有些過不去良心那關(guān)，能眼見著福娘日子過得不好，眼見著福娘被婆母欺辱，眼見著福娘郁郁寡歡，可活生生被折磨死，榮娘終究做不到這一步去。

    趁著鄭mama去張家的空檔，她悄悄到了桃花源酒樓，叫來武掌柜，托他派個人去李家送信給玉娘，說甄家故人有要事相商，要緊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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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娘這會兒在李家被吵的頭暈?zāi)X脹，李mama是拍桌瞪眼，怒火連天；福娘是泣聲流淚，水漫金山，兩人互不想讓彼此斗法鬧氣，把玉娘別在了當(dāng)中左右為難，外頭還有個不曉事的蠢貨在那里拍門添亂，亂哄哄吵嚷嚷，能把人腦瓜擠破。

    玉娘此刻無比懷念起晏子慎來了。

    多好的人吶，只消關(guān)門把他給放出來，一張嘴就能引得三方一致對外，哪還用內(nèi)斗啊。

    玉娘這里得到消息，借著這件事做借口就往外走，魯嬸苦著臉拉住了人求救，“五姐，您可不能走啊，mama和六姐一天都沒吃飯了，再這樣拖下去不是個事兒?！?/br>
    可別真餓出個什么好歹來，三姐的例子還在眼前呢。

    玉娘看著憔悴的魯嬸，心里只覺作孽，安慰她道：“嬸子放心吧，事情還不到這種地方，現(xiàn)在母女倆憋勁，互相不肯讓步，這都是給外頭人看的，歸根結(jié)底這結(jié)還得靠陶家人去解，他那里要是來娶親，那還用吵啊。”

    “我這里出門打聽打聽消息去，嬸子和劉媽在家里燉點燕窩粥，晚上勸著她們先吃點吧，”玉娘想了想，又道：“別用那錦盒里的，那是上好的料，如今煮了她們也吃不出滋味來，用邊上散的燕片燕碎吧?！?/br>
    節(jié)儉，一錢一文也是錢吶，玉娘時刻謹(jǐn)記傳統(tǒng)美德。

    魯嬸答應(yīng)了一聲，隨即又為難起來，“煮了怕是她們也不喝呀。”

    “好嬸子，你別當(dāng)著兩人的面說呀，先在李mama跟前兒說福娘吃了半碗，mama要是餓著，到時候一昏福娘直接嫁了人，豈不圓了她的夢。在福娘跟前就說李mama吃了三碗，她若是餓暈厥了，李mama正好借著生病把婚事一推，高興還來不及呢。兩個人前說兩番話，她們還能不吃？”

    “是了是了，”魯嬸一拍腦袋，“我一時著急，都忘了這事?！庇辛酥饕饩秃?，她這才松手放玉娘出門，自己趕忙去挑揀要煮粥的燕窩。

    玉娘也不坐車，只在街上叫了一頂小轎，邊上人問起時，只說家里頭還在鬧，所以想著去酒樓里買點吃食好回去勸開，倒也無人懷疑。

    到了三樓包間內(nèi)，榮娘等了半天才見著她來，也不擺自己縣丞娘子的臭威風(fēng)，只著急道：“玉娘，出大事了！”

    “什么事？”按理說，玉娘這幾天耳朵邊輪番聽出事，已經(jīng)有些免疫，可她看著自家四姐那慌張的神色，心里就有些不好，這事恐怕不小。

    榮娘揪著帕子，半是愧疚，半是驚慌道：“縣丞老爺知道了福娘的身世，聽說她爹不是尋常商販走卒，打算帶福娘回長安認(rèn)親，給她做門好親事去?！?/br>
    哈？

    玉娘眨了眨眼，有些莫名其妙，“好端端的回長安認(rèn)親做什么，她爹都不著急，黃縣丞急個屁，再說了，福娘如今認(rèn)了喬公公這位爺爺，就算長輩要給福娘擇婚事，也是喬公公做主，黃縣丞插什么手？”

    “哎呀，你不懂，”榮娘著急的直跺腳，“說是定親，其實就是把人送過去巴結(jié)人的，那邊太監(jiān)比喬老公官位高得多，喬公公都要巴結(jié)的人物，他哪里敢插手?！?/br>
    玉娘看著面前的榮娘，只覺不對勁，如果自己沒記錯，家里邊和福娘最不對付的就是自己這位四姐了，就算福娘命不好，她也不會急成這樣，除非……

    玉娘單刀直入，肅著臉問她道：“這門親事有問題？”

    榮娘趕緊點著頭。

    “會要了福娘的命？”玉娘追問道。

    榮娘僵著臉繼續(xù)點頭。

    “你摻和的？”玉娘黑下了臉。

    榮娘垂下眼眸不敢動作。

    明白了，玉娘的心直沉到谷底，她也不與榮娘吵鬧怪罪，這會說這個沒意義，只繼續(xù)問她，“黃縣丞非得要福娘么？這事只是她隨口胡說給自己漲身價的，他怎么就能篤定是真，萬一送錯了認(rèn)錯了，豈不是得罪個人?！?/br>
    榮娘心虛的不敢抬頭看玉娘，只攥著帕子緊張道：“所以他去請長安有名的浪蕩人過來相看，信都已經(jīng)發(fā)出去了，恐怕十天半月就該來的，那人廝混在瓦舍勾欄，什么富貴人家都結(jié)識過，眼界高明的很?！?/br>
    好啊，還怪周全的！

    玉娘咬著牙，連坐也不坐就趕回了家，闖入李mama屋中，也不顧李mama漲青的臉只急聲道：“mama，收拾包袱趕緊逃吧，這里住不得了！”

    第111章 宰價

    要不怎么說李mama是mama呢,行動速度真不是蓋的，在玉娘大概說了緣故之后，她立刻便從自己箱柜中整理出兩個包袱來,連思考的時間也不用,看的玉娘直發(fā)愣,好家伙，這是做足了要溜的準(zhǔn)備呀，要不然怎么連金銀細(xì)軟都收拾好了。

    李mama有些氣極，前段時間為著老牛勸說的緣故,她只讓人草草看了一個縣城就沒繼續(xù)挑選，要不然這會兒連逃離地點都能想好,收拾完東西就能直接跑去,哪里還要臨時找地方，一邊想一邊看向玉娘，叫她也回房趕緊預(yù)備著,收拾完好一起走。

    “mama也帶上我？咱們一起那人數(shù)可就多了?！边@還挺出乎玉娘意料的，她竟然能被捎帶上，還以為李mama要留下她好吸引火力。

    李mama沒好氣道：“難道我們娘倆逃命還能落了你嗎？這個黃鼠狼可不是好招惹的，人家一生氣能要了你的命，晏老爺如今也倒了臺不中用了,他能護著你嗎？快點，快點把東西收拾好,我這里叫福娘也理好東西,大家趕緊趁著他沒反應(yīng)過來就趕緊帶著人先走,屋子什么的托付給老牛照看著?！?/br>
    “我都想好了,咱們周邊的縣城都挨著不能去,干脆到府城里頭,你手里有些銀錢，我手里也有些零碎，大家到了這緊急關(guān)頭啊，就別你瞞著我，我瞞著你了，勁兒往一處使去，大家合力在府城買個小屋子?！?/br>
    啊，玉娘聽明白了，怪不得把她帶走了，合著是盯上了自己手里的銀子啊。

    李mama雖說之前在玉娘那里翻不出什么，可總覺得以晏子慎對玉娘著迷的那個模樣，絕無可能一點銀錢都不給的就走了，男人嘛，情到深處總會給錢金銀來討女人歡喜，總不可能摳成一文錢也不出的吧，即使他做的出，玉娘腦子也不會蠢成這樣。

    畢竟玉娘不是福娘，不像那個女兒那樣蠢笨，信男人空口白話。

    一想起福娘，李mama就有些惱恨，去了西邊小院子里，母女倆又又又一次鬧出口舌，爭論起來彼此不相讓，連玉娘收拾好東西也沒見停住口。

    “要走您走，我不走?！备Ｄ锱み^臉去，“只要mama您松了口，三郎那邊把我接過去成親，我不信黃縣丞會強搶民婦，長安曹公公又不是非得要我?！?/br>
    這話其實說的對，只要福娘嫁了人，這門親事絕無可能答應(yīng)，畢竟那邊本就是高攀，眼光高著呢。

    “你——”李mama氣急沒忍住，拍了福娘一脊背，“我難道就不想你嫁人？你沒聽見陶二在那嚷嚷著，說你做妾行，做妻不行。噢，我養(yǎng)了你這么大，叫你去給人家做妾的？你知道為人妾室的苦楚嗎，你看看你大姐，那過的時候什么日子？”

    李mama喘著粗氣，言語里恨惜福娘看不清楚形勢。

    福娘聽她說了半天，轉(zhuǎn)過臉看著自家mama卻道：“mama，事到如今，我走也行，舍棄三老爺也行，您告訴我，我爹是誰？為什么您要跑？”

    “你問這個做什么。”李mama皺起了眉頭不答話。

    福娘伸出手指著外頭，“您總不能還讓我這么迷迷糊糊過日子吧，老牛是誰的人？我見過好幾次了，他偷偷的去您屋里說話，是不是在替我爹傳話？您要是和他沒牽扯，為什么身邊跟著他的人？”

    李mama漲紅了臉，“什么身邊的人，你胡說什么？老牛不過是外頭相識的車夫，我叫他來吩咐有事，怎么又和你爹摻和上了？你要還認(rèn)我這個當(dāng)媽的，你就別管，聽我的，我還能害了你不成?！?/br>
    “一邊是夫一邊是父，您總要讓我明白一個，攥住一頭吧?！备Ｄ锬ㄖ蹨I，“往日里您總說給我挑的是最好的，叫我聽話聽您安排?？煽纯次仪邦^那幾個jiejie，哪一個日子過得幸福美滿?！?/br>
    “大姐的日子眼見著苦出汁來；二姐差點要被人發(fā)賣，還是玉娘想著辦法才算擺脫了人，現(xiàn)重新找了一個；三姐死了，四姐跳了槽；就是玉娘也被您揉搓/強/逼/過要嫁一回，幸虧她撐著沒嫁，要不然現(xiàn)在是個什么結(jié)果。mama您說，我能信您？我能信您給我挑的什么好人？”

    福娘這些話像是在心里頭憋了許久，不是她不孝順，不是她非要頂撞mama，實在是她看得有些怕了。

    瞧瞧吧，自家mama前頭挑選的那些女婿都是什么些豺狼虎豹，黑心嚼蛆的。

    說句不好聽的，自家mama找的最后不也倉皇逃離了嗎，為什么還要讓她去攀附那些富貴人家，前頭的例子還不夠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