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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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翟夜現(xiàn)在是個人類,一個普通的連妖怪都不知道的人類?!?/br> 翟·普通人類·夜是在醫(yī)院醒過來的,關于昏迷前光怪陸離的景象,感覺更像是做了一場夢。 外面在下雨,光線陰沉,但看得出是白天,不是傍晚。 顯然他昏迷的時間已經(jīng)超過了一個晚上。 他躺在床上不敢動,感覺稍微動一下就會吐,腦袋后面像是枕著一塊石頭一樣硬邦邦的,感覺比昏迷前更難受。 “醒了怎么不說話?” 翟夜不敢轉腦袋,眼角的余光看不清坐在病床邊上的人,只能通過聲音判斷是那個把他弄腦震蕩的家伙。 哦,對了,這個人說他是被拐的。 真奇怪,他是不是他爸媽親生的,他怎么會不知道? 他有出生證明的好不好。 “有哪里不舒服?” “……頭……硬?!?/br> 男人顯然是愣了一下,湊過來從翟夜腦袋下抽出了一個有棱有角的長方體。 翟夜的腦袋一下就落到下面,難受地干嘔兩聲,等看清楚男人手上的東西,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再難受也深呼吸一口氣怒罵:“你有病?。〗o我睡玉枕!” 罵完又開始干嘔。 男人看他實在難受,也不見什么動作,就把玉枕變沒了,解釋:“這是溫玉,小孩兒睡著好。現(xiàn)在的小孩兒都不喜歡玉床玉枕了嗎?” 不,他喜歡軟軟的床,軟軟的枕頭。 姚奇進門就聽到男人的話尾,皺著眉頭把手上的保溫飯盒放到床頭,問:“你給他睡玉枕了?你看他腦袋上有鱗片有角嗎?他就是個脆皮大學生?!彼R罵咧咧,想把男人連人帶椅子踹到一邊去,想想踹不動還是算了,看翟夜干嘔得難受,就想按鈴叫醫(yī)生,“先讓醫(yī)生過來看看?!?/br> 翟夜看看保溫飯盒:“我想先吃刀魚餛飩?!?/br> “……狗鼻子。冷凍的都聞得出來?!?/br> 翟夜說話不敢大聲,輕聲細語:“現(xiàn)在不是煮熟了嗎?我先吃,腦震蕩就是臥床靜養(yǎng),你叫醫(yī)生來也一樣?!?/br> 姚奇無奈,只能先扶著他去上廁所洗漱,再給他喂餛飩。 他神情暴躁,動作卻很小心。 男人在邊上看得若有所思,對翟夜的脆皮程度有了比較直觀的了解。 顯然這個孩子一點都不耐摔耐打,碰都碰不得一下。 姚奇一邊喂翟夜吃餛飩,嘴巴也沒閑著,對著男人一通輸出:“就你這樣的,還想跟我們家搶孩子?孩子到你手上,能活過一天嗎?” 姚奇準備的餛飩不多,翟夜不管怎么難受也不影響吃rou,很快就吃完了,好奇地看著男人:“你家孩子丟了?我是我爸媽親生的,不過你要是不相信的話,我們可以比對一下dna,別耽誤找你們家親孩子?!?/br> 這個男人看上去歲數(shù)應該跟他差不多,或許是哥哥? 各類社會新聞上翟夜見多了人販子的可惡,以及遺失孩子家庭的慘狀。如果只是被認錯了人,翟夜是很樂意配合的。 男人顯然沒料到翟夜會這么說,看著翟夜的眼神有委屈有傷心。 或許是那眼神太戳心,翟夜一下子就看清楚了男人的樣貌。 怎么說呢? 帥氣得相當標準的臉。 過于標準,以致于找不出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形容詞。 男人的氣質也是那種一派矜貴,是那種長期高高在上的樣子。 和姚奇不一樣。 姚奇也很帥,但看著就又兇又邪性,像是隨時會使壞的樣子。 咦? 明明他一直和男人面對面,怎么到現(xiàn)在才注意到對方的長相? 不過他倒是仔細把對方的五官和自己做了一下對比,很客觀地說:“我們倆長得不像啊,你怎么覺得我會是你們家的孩子?” 一般看到一個陌生人,覺得是自家親戚,大概率就是長相吧? “噗哈哈哈!”姚奇直接大笑出聲,“你和這家伙有個p……鬼的血緣關系?再怎么算,頂多就是你出生的地方距離這家伙近?!?/br> “哈?”翟夜覺得過于離譜,表情夸張了一點,以致于繼續(xù)干嘔一波。 他現(xiàn)在這狀態(tài),沒人敢動他。 姚奇去叫了醫(yī)生過來,然后醫(yī)生讓他去辦出院手續(xù):“在家靜養(yǎng)就行,家里人多費心照顧點。下周過來復診?!?/br> 他看兩個和患者差不多的年輕人,一個還知道幫忙,但笨手笨腳的;另外一個坐在邊上像個木頭人一樣,一看就是不會照顧人的。 看著他們的經(jīng)濟條件應該不錯,就提議:“家里人沒空照顧的話,可以請個護工?!?/br> 翟夜覺得不至于,但他到家的時候,認錯人的陌生男人已經(jīng)安排了兩個干練的護工等在了門口。 兩個大漢與其說是護工,倒不如說是保鏢。 嗯,保鏢也不確切。 翟夜看著總覺得這兩人應該身披鎧甲,征戰(zhàn)沙場。 兩名護工長得人高馬大,動作倒是很輕。 他們給翟夜準備了擔架和輪椅,看翟夜拒絕,就動作輕柔地扶著翟夜慢慢走,一邊小聲自我介紹:“大少爺,我叫夏行。那是我弟弟,叫夏景。我們護理、家政都可以。您有事情直接叫我們就行?!?/br> 翟夜這會兒走路都不敢挪大一點的步,完全沒精力去跟人爭辯,自家表哥又沒長嘴,不知道拒絕,愁得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