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的窗戶看月亮 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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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書架前的沙發(fā)坐下來。 一旁落地的閱讀燈隨即亮起,正好照在書頁上,她將腿搭在前面的腿凳上,感覺有了涼意,便將搭在沙發(fā)上毛毯拉了下來。 毛毯上面有淡淡檀木的味道。 夏橘微微一怔,不由想起溫書堯坐在她客廳沙發(fā)上放下書,向她看來的樣子,可是這個畫面在她的腦海中轉(zhuǎn)瞬即逝,很快又被眼前手寫的批注吸引。 等她把整本書看完的時候,已經(jīng)快凌晨一點了。 她揉著眼睛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而后又取下了一本書,上面同樣有著不同的字跡,她又好幾本,發(fā)現(xiàn)還是如此。 她又拿了大部分下來,后來發(fā)現(xiàn),除了歷史類,還有珠寶和藝術(shù)品鑒賞的書,上面批注的少了很多,但還是能看出有兩個人的字跡。 直到翻到金融和工商管理的書,上面的字跡變成了一個人。 夏橘直至現(xiàn)在才將這整面墻的書全部解讀。 那些不同字跡的批注就像是一個人,在追隨著另一個人的足跡在往前走,而據(jù)夏橘所知,整個溫家,除了溫書堯的爺爺,就是他的父輩學(xué)得考古,還曾是這一行的青年學(xué)者。 夏橘雙手反撐身后的書桌上,想象中溫書堯坐在這張書桌前的樣子。 這整面墻的書,就像是他走過的路。 她不知道這些書被他翻過多少次,也不知道他在無人知曉的地方,多少次追隨過父輩和爺爺?shù)哪_步,可是這條路走到后來,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夏橘覺得他坐在書桌前,凝視著這個書柜的時候,一定會是落寞的。 在所有眼里他都像是一個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暴君”,可他心里也有他想要守護的東西。 夏橘想起他說過的,多了解一下商夏,再多了解一下他,她會知道他在做什么的。 可是夏橘覺得她真的不能了解他。 她越是了解他,就越是共情他走過的路,忍不住想要心疼他。 而一個女人倒霉的開始就是心疼男人。 為一個人放棄自己人生的路,她走了七年,可是結(jié)果……就那樣。 與其說,她沒那么喜歡他。 不如說她在克制著自己不要對他有太多的期待,不要去喜歡他,她好害怕又賭上一個七年,而最后得到是,他其實也并沒有她所以為的那么喜歡她。 她不過是他當(dāng)時能做得最好的選擇而已。 可她這樣的人愛人,一定會搭上自己的,那么明知他有著那么復(fù)雜的人生,也會毫無保留的和他一起面對。 她不是沒有愛人的能力,她只是不敢再去愛了。 而她也想過完成溫爺爺最后一個夙愿,離開他以后的人生,她可以在一個她喜歡的城市,擁有一個小院子,然后做商業(yè)修復(fù),養(yǎng)一只狗和一只貓。 遇上喜歡她,又愿意對她好的人,就試著談一段的戀愛。 合適就多談一會兒,不合適就分開,風(fēng)把人生吹到哪頁,她就讀哪頁。 如果阿堯不是溫九,也應(yīng)該是這樣的,命運把他們帶到哪里就算哪里。 可他偏偏就是那個有權(quán)有勢的溫九。 只要他不想和她分手,她就是到天涯海角,他都能把她找回來,跑不掉就算了,甚至還很可能激怒他,簡直得不償失。 夏橘不禁搖了搖頭,也不再這件事情過多計較,只是覺得以后要是再有這樣的事,一定要把對方的底摸清楚。 這來路不明的男人一定不能睡。 至于她和溫書堯就先這樣吧,只有她守住自己的心,別去管他的事,指不定哪一天他沒那么愛了,就會放她走了。 夏橘知道這樣想多多少少有點兒對不起他。 可她這個年紀(jì)不權(quán)衡利弊才不正常。 她起初只以為他是阿堯的時候,也沒想沾染他的因果。 更別說現(xiàn)在了。 他對溫廣生說的那些話,也不過都是他的猜測,連一點兒證據(jù)都沒有,哪怕他是有權(quán)有勢的溫九,這條路也不好走,因為對方同樣有權(quán)有勢,還是他的親大伯。 但是這和她沒關(guān)系。 她克制自己想要共情他的念頭,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jīng)過了一點了,連忙將書架上的書歸于原位,往浴室里走去。 浴室里有浴缸。 夏橘隨便用淋浴沖了一下,簡單洗漱以后便上床了,而她一鉆進被窩就聞到了那股熟悉的檀木味道。 她不禁咬了咬唇。 克制著自己不要去想,可是他的氣息無處不在,仿佛她一伸手就能碰到他似的,但是她很清楚自己身邊空無一人。 夏橘很久沒有這樣一個人睡過了。 哪怕在溫云生的喪禮期間,不管再晚,他都會回來。 可說想要一個人待著的人是她。 她也沒有任何資格抱怨,很快就裹著身上的被子睡著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大亮。 拿起手機,才知道溫云生已經(jīng)在今天清晨火化下葬了,而下葬的地方就在溫爺爺?shù)哪沟嘏赃?,夏橘看了有同事從現(xiàn)場發(fā)來的視頻,溫書堯已經(jīng)換了一套西裝,但依舊是黑色的,領(lǐng)口上有一枚銀色的寶石胸針,讓那張本就矜貴的臉,更是平添了幾分疏離的貴氣。 依舊是那張溫潤而清冷的連,高挺的鼻梁戴著一個金色邊框的眼鏡,神色肅穆而淡漠,可不知道是不是她先入為主的錯覺,她總覺得他渾身彌漫著一種事不關(guān)己的漠然。 視頻的人群中并沒有溫廣生的身影,不知道是沒去還是沒有拍到。 夏橘也不想去深思這件事,關(guān)閉了視頻。 她掀起身上的被子下床,下意識想要拉開窗簾,卻發(fā)現(xiàn)拉不動,而房間里的燈再次亮起了,她意識到原本的智能設(shè)定就是這樣的,遇上不再多做糾纏,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走廊上正有人在打掃衛(wèi)生,見她出來也絲毫不感到意外,客客氣氣喊了一聲“夏小姐”,夏橘愣了一下,但也很快回過神,笑著和對方打了一個招呼:“你好?!?/br> 對方簡單和她寒暄了幾句,便讓她到樓下用餐。 而樓下做飯的又是另一個阿姨。 做飯阿姨同樣笑盈盈的將早就準(zhǔn)備好的早餐放在她面前,夏橘吃了一口,就意識到之前吃到的“外賣”都是出自她的手。 轉(zhuǎn)而想到今天還是大年初二,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是不是連累到你們加班了?” 阿姨連連擺手:“做個飯的事,算什么加班,而且小九會給我們發(fā)紅包的,你就不用cao心了?!?/br> 夏橘見狀也不再多言。 低頭喝著碗里的湯,阿姨又將一張銀行卡放到她面前:“倒是你要把這個撿好,這要是丟了多麻煩啊?!?/br> 夏橘看到是溫書堯昨天給她的那張卡。 接了過來,道了聲謝。 阿姨也轉(zhuǎn)身去忙其他的了。 夏橘吃過飯后,在外面的花園轉(zhuǎn)了一圈,又去車庫里面看了一下,里面大部分都是越野車,只有一輛跑車,而且積滿了灰。 回到別墅里面, 夏橘對室內(nèi)的泳池和健身房都沒有興趣,粗略的逛了一圈,就回到了溫書堯的房間里,只有吃飯的時候才出來 夏橘也不知道幾個阿姨是什么時候走的,她吃過晚飯以后就再也沒有出過門,窩在他的書房里,一直看書看到凌晨。 直到第二天才知道溫書堯晚上回來過,就住在她隔壁的房間。 接連幾天都是這樣。 不知是隔音太好,還是他動靜太輕,她幾乎從來沒覺得晚上有除她以外的人存在過。 她也沒有問過。 轉(zhuǎn)眼就到了快要上班的時間,整整六天,夏橘幾乎哪里都沒去過,哪怕阿姨把車庫里面那些汽車鑰匙給她,讓她開車出去,她也沒有出過門。 臥室里的窗簾從來沒有拉開過,如果不是阿姨來尋她吃飯,她根本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 晚上,她如往常一般看著書,放在旁邊的手機響了起來,屏幕上閃爍著林巖的名字,她不由生出一絲疑惑,但還是將手機接了起來。 “橘姐!你在深市嗎?” “在啊,怎么了?”夏橘不解道。 “出來我請你吃飯!”林巖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開心,不止是她,還有之前陳海生開除的同事,大家都在電話里叫她:“夏姐!快出來聚一下!” 夏橘有瞬間的恍惚。 仿佛又回到了和大家并肩戰(zhàn)斗的日子,而電話那頭的熱鬧和她這邊的寂靜呈現(xiàn)出鮮明的對比,她猶豫了下,問對方要了地址。 隨即從客廳的桌上隨便拿了一把車鑰匙。 將車開了出去。 林巖在一個高級餐廳訂了一個包廂。 這個餐廳的人均基本在五千左右,夏橘一度以為林巖是不是發(fā)財了,沿途的走廊上還站著不少穿黑色西裝和帶墨鏡的人,看到她的時候,都微微向她點了點頭。 這派頭。 夏橘覺得都不能直呼林巖的了,至少得叫一聲林總。 而她推開門,便看見一個巨大的橫幅——「祝陳海生早日破產(chǎn)!」 夏橘愣了一下。 林巖已經(jīng)看見她了,主動揮手和她打招呼,讓她過去。 夏橘本想調(diào)侃林巖發(fā)財?shù)氖?,結(jié)果大家率先將她圍住,七嘴八舌說了一圈,夏橘好不容易才插上嘴,指向那個橫幅道:“這是……什么意思?” 說起這個林巖就來勁流量了,指了指門口:“你知道誰在這里吃飯嗎?” “陳海生?”夏橘疑惑道。 林巖擺了擺手:“商夏那個新上任的董事長,雖然年紀(jì)不是很大,但是被稱為商夏背后的男人。” 夏橘一默。 可又琢磨不透他的意思,沒有貿(mào)然開口,心虛的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了?” “陳海生前段時間得罪了人,公司財務(wù)被人查了,然后很早之前的一條丑聞,又被翻出來了,找了很多公關(guān)都于事無補,后來妥了很多關(guān)系,才知道是商夏?!?/br> 夏橘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