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他的腦子一時記不起旁事,只有已在懷中的心上人,握住謝辭的后頸當即又吻過去。 謝辭偏開頭感受著落到脖頸處的親吻道:“你現在可以走了?!?/br> “嗯..什么?”李徐登時愣住,“為什么?你不是答應和我在一起了嗎?” “我是答應了,但你不能一直留在這吧。” “我就要一直留在這,以后都要住在嘉良侯府?!?/br> “你開什么玩笑?” 李徐回答得異常認真:“我沒開玩笑,我要每天都和你在一起?!?/br> “你瘋了吧?不行?!敝x辭難以啟齒道:“你不覺得那樣很奇怪嗎?萬一,萬一被發(fā)現…” 原來是因為這個,李徐笑了聲把人摟得更緊了:“別擔心,不會被發(fā)現,我們和從前相比除了….” 李徐貼近謝辭的耳朵低聲說完,那只耳朵瞬間rou眼可見地變紅。 “其他不是和從前一樣嗎?所以不會有人懷疑到這方面,阿辭何必自亂?” 謝辭辯駁不過心里憋屈得很,索性上升高度道:“如此豈不是明明白白告訴姑母你要反她我也要反她?” “那就明明白白告訴她,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天,我一刻都不能離開你?!?/br> “說什么胡話呢?知津兄你怎么是這樣的..”謝辭第一次因眼前人的幼稚之言感到頭疼,換一段關系就換了一個人? “總之你不能住在這,而且現在就得回去?!?/br> “住一天也不行?”李徐直接耍起無賴把自己釘到床上一動不動,“我不走?!?/br> “那我遣人把你抬出去了?” 李徐看著謝辭:“你認真的?” “當然?!?/br> “我還沒穿好衣服,這么抬出去的話…我們在房里做了什么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吧?” “李知津!”吃了幾次吃癟,謝辭終于忍不住火,“你怎么也變成厚臉皮了?你再不走我走。” “我走。”李徐把剛要走的人摟回來輕笑聲吻了下臉頰。 “別生氣了阿辭,逗逗你而已,如今各處風口,自當謹慎行事,若不是太想見你今日本都不該來,豈能留宿侯府?” 說完李徐起身換好衣服,謝辭則沒有一絲挽留反而用被子蒙住了頭。 “我走了?”李徐過去輕輕拍拍埋在被子里的腦袋,“我真的走了?” “別磨蹭了?!?/br> “唉,好吧,一點都沒有不舍得我?!?/br> 笑過后李徐慢慢轉為嚴肅:“阿辭,你近來風頭太盛,陛下多有芥蒂,一言一行莫要過于張揚,切切謹記?!?/br> “已經在小心了?!?/br> “嗯,我近日不會再登門,如有要事便讓竹越去尋廖寧?!?/br> “知道了?!?/br> 李徐盯著床榻看一會,對方完全沒有和自己相同的沖動,如此即便不舍也沒辦法,無奈下還是離開了侯府。 此后一別一月,兩人幾乎沒再私下見過。 一個為在帝后面前避勾結權將之嫌,一個閉門謝客與朝中權貴劃清界線表明態(tài)度。 一個靜待撥云見日,一個找尋前路何往。 天子腳下權勢之都,或爭名競利,或保全己身,層疊高樓下是看不到的淋漓鮮血。 此時身處皇城的少年人并不知道命運將于殿試之后徹底顛覆。 第一百三十三章 欲買桂花同載酒 又過一月,皇城表面重回安寧。 多方聯絡終于收到計昭明送來的信,算著歸期將至謝辭還特地著人將計昭明無人問津的私宅打掃出來。 等到入皇城那一日,計家上下無一人迎接,連計昭明的生母也被控制不得出府相迎。 仕途無望,便成了家族棄子,寒窗苦讀數載一腔抱負終付東流。 “昭明兄!” 看到馬車入城門,謝辭揮手跑過去,馬車緩緩停到他面前,窗子推開,險些相見難認。 自染風流的眉眼此刻如枯槁黯淡,臉上已沒二兩rou,黑了不少,唇邊胡茬不知多久沒刮。 那雙眼睛在朝他身后望一遍確認無人后淺淺彎起笑意。 “阿辭,我就知道還有你會來迎我。” “那是自然,你還欠我一頓酒呢,可別想抵賴。” 計昭明聞言笑了聲:“還能少得了你的?” 窗子合上,車夫打開馬車門將計昭明扶下來,光憑眼前已似皮包骨的身體謝辭便可想象到這人在崖洲受了多少苦。 他看看馬車里面疑惑道:“嫂嫂呢?” 計昭明身體一僵,看著這樣的反應,謝辭突然不敢想也不敢問了。 “我娘子過世了。” 答案以平淡的方式傳遞過來,謝辭甚至有些不敢去相信。 “去崖洲的路上提前臨盆,沒找到產婆,胎位不正又失血過多,大夫已盡全力卻還是...一尸兩命。”計昭明已盡量說得平靜,但字字句句還是難掩顫抖, 熟悉之人猶在眼前,熟悉之笑猶在耳畔,本該圓滿的卻無辜受累落得這樣的下場,安慰的話卡在喉嚨說不出咽不下。 變故來得太快,同失至親,他想象得到計昭明一個人在崖洲時遭受了多少痛苦折磨。 “阿辭,是你向陛下為我求了情吧?!?/br> 謝辭點點頭:“我既答應了你便一定做到,可還是晚了,對不住。” “大恩人吶。”計昭明壓下苦澀撐起笑來,像從前一樣過去摟住謝辭拍拍對方的肩道:“走吧乖乖阿辭,答應你的酒也少不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