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得寸便想進尺,他小心將擋住對方臉頰的發(fā)絲撩到耳后,指腹觸碰上唇瓣逐漸迷失心神。 若是醒了.... 醒就醒吧。 明知道不該冒險卻無法自控,不知怎地,此時此刻他竟希望謝辭醒過來,結束他的煎熬。 舌頭試探地探進去,將未完全含化的藥丸攪起卷到自己口中,可藥丸的苦蓋不過心中的苦。 如果醒了會怎么樣? 罵他?揍他?砍他的手指?殺了他? 亦或是....再也不見他? 理智瞬間回籠,李徐幾乎是從床上彈起來,他慌張地退到床邊看著身邊的人,心跳因恐懼而愈發(fā)雜亂。 那將是他無法承受的后果,還好..還好沒有醒。 冷靜下來剛剛的一切慢慢在腦海中回溯,吻是熾熱的,可對方的回饋卻比這個吻更加guntang。 他想想抬手覆上謝辭的額頭,發(fā)燒了。 “抱歉..” 李徐爬起來很少對自己恨鐵不成鋼,不敢耽擱趕緊讓人準備了冷水,一遍一遍幫謝辭擦身。 傷口處理得算是精細,但還是感染到發(fā)熱,退了熱不久又燒起來,反反復復。 擦身換藥,一折騰一天又過去,好不容易才降下溫度,不眠不休的照顧,未受傷之人終于堅持不住倒下。 時而睡時而醒,昏昏沉沉,等謝辭再次睜開眼睛,已又過了兩日。 屋內沒有人,身上的被子怕壓著傷口被撤下去,但不遠處燒著暖爐并沒有冷的感覺。 注意到床帳上多了個粗線系的鈴鐺,懸掛在他身邊觸手可及的位置,他抬手撥動拽了拽。 鈴鐺一動,門外忽有更響亮的鈴鐺聲傳來,鈴聲響房門緊接著被推開,熟悉的身影著急地跑到床前。 “竹越?你沒事,太好了?!?/br> “您擔心死我了將軍?!敝裨綋渫ü蛳履樕先抢⒕?,“都怪屬下無能,未找來援軍才害將軍受傷?!?/br> “也不算,那些人追的比狗追rou包子還緊,根本沒時間等援軍?!?/br> 謝辭說的是實話,從琢州城找到援兵趕來也要費不少時間,那種情況和布置,要么死要么戰(zhàn),有沒有援兵都不重要了。 “你安了個鈴鐺?什么時候這么聰明了,出來一趟長了腦子也不錯?!?/br> “我..這是..”竹越被夸得尷尬撓撓頭,“這是五殿下讓人安的,怕您醒了找不到人,衣帶不解不眠不休地照顧,身體堅持不住了又趕緊讓人安上鈴鐺?!?/br> 竹越小聲道:“將軍,您要不要說說這事,別讓五殿下繼續(xù)這樣,說實話,我感覺五殿下對您好得都有點不太正常了?!?/br> “哪里不正常?我救了他的命,照顧照顧我也不算不公平吧。” 謝辭理解錯了對方的意思,以為是在譴責他,覺得他讓李徐照顧他不合規(guī)矩。 而他理論是他拼了命才護李徐逃出來,出于兄弟情義親力親為照顧他兩天,雖身份上不能說應該,但良心上總得應該吧。 他雖然沒有用救命恩情裹挾的意思,他身為臣子保護五皇子是應該的。 但竹越這么說他實在不高興,好像他出生入死后還要因床前照料誠惶誠恐一樣,何況他并未讓李徐照顧他啊。 竹越看出對方沒聽明白解釋道:“將軍,我的意思是...額,這話..” 這話要怎么說?。恐裨酱氩缓迷~吭吭哧哧蹦不出兩個字來。 “懶得聽你說?!?/br> 謝辭上下掃了遍竹越,視線落在紅腫帶著血痕的手指上:“怎么弄的?怎么躲過刺客的?站起來說?!?/br> 竹越把手藏到身后,起身低下了頭:“并沒有刺客追我,傷是...是在牢房里留下的?!?/br> “什么?”謝辭沒太明白,“什么牢房?什么意思說清楚些。” 竹越慢慢咬緊牙:“我入琢州城求援,琢州刺史卻以假傳軍令為由將我關入監(jiān)牢?!?/br> “怎么是假傳?你的令牌丟了?” “沒有?!敝裨桨炎约旱牧钆颇贸鰜斫o謝辭看了眼,“琢州刺史說我的令牌是假的,就把我抓住關押起來,昨日五殿下派人尋到我的蹤跡找上刺史府,這才將我放出來?!?/br> 謝辭聽著這番話細細思索冷笑出聲:“原來如此,怪不得刺客不分心攔你,還打你哪了?” “打了幾板子,無大礙,屬下無能,請將軍贖罪。” “無礙個屁,不長腦子,刀架在脖子上你看他來不來!嘶!”謝辭一激動傷口又被扯到。 “將軍,將軍息怒,您還傷著呢?!?/br> 說是息怒,謝辭卻更生氣了:“你怎么這么窩囊?總是被欺負!氣死我了你個蠢貨!扶我起來幫我更衣。” “要去哪?。磕鷤€沒好呢,別生氣了?!?/br> “你聽不懂話嗎!” “聽得懂?!笨吹贸鲋x辭氣的不輕,竹越只好聽話小心將人扶起來。 “但是將軍...您到底要去做什么?大夫說...” “聽大夫的還是聽我的?我記不了仇,必須馬上報?!?/br> 第六十六章 狂扁臭老頭 背上的刀傷依舊隱隱作痛,竹越扶著謝辭,一步拆兩步走得艱難,但即便如此也擋不住謝辭此刻沖天的怒火和急迫的心情。 到了刺史府,看過令牌官差恭敬地將二人引進廳堂安坐,沒過多久穿著官袍的中年人便走進來相迎。 謝辭撐著起身揖手行禮:“皇城宣和司統(tǒng)制、西林營步騎校尉謝辭,拜見刺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