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五章 被困血幽森林
砰! 血衣老祖轟然落下,踩的大地都崩裂。 趙云真元仙力澎湃,以一道金色光芒將其劈翻。 未等血衣老祖站穩(wěn)腳跟,便被一桿烏黑戰(zhàn)矛,釘在了巖壁上,戰(zhàn)矛上貼滿了爆符,皆是高級別的符咒,在一瞬間炸成了一片火光。 血花綻放。 血衣老祖當場灰飛煙滅。 他雖死了,可趙云的臉色卻不咋好看,只因他在的這片天地,有了詭譎的變化,多了一片片血色而朦朧的云霧,掩了清明的星空。 再看四面八方,場景也發(fā)生了巨變。 入眼皆是參天古木,每一棵老樹都粗壯高大。 “怎會如此?!壁w云皺了眉頭。 “歡迎來血幽森林?!笨菁诺挠男︱嚨捻懫穑恢钦l在說,亦尋不到聲音源頭,只知這句話,宛如一個魔咒,無限響徹天地間。 血幽森林? 趙云不由心頭一緊,又環(huán)視八方。 他這好端端的,怎的稀里糊涂入了禁地。 待看過。 他瞬間明了。 血幽森林竟是一個空間世界,而且還是個可移動的空間世界,并非這片天地有變化,而是血幽森林自己個移動了過來,更準確說,是有人在cao控禁地,他在不知情的前提下,被動入了血幽森林。 “真有你的?!?/br> 趙云又拎出龍淵,警惕的望著四方,口中的你自是指施咒者,還真不是一般的大手段,不止能cao控詭秘者,竟還能cao控血幽森林,至于血衣老祖,先前絕對是拖延他,為血幽森林移動爭取時間。 其最終目的,便是把他弄進來。 尷尬的是,他至此刻才幡然醒悟。 “現(xiàn)身一見吧!” 趙云淡道,已做好死戰(zhàn)的準備。 若先前猜測正確,那此地便是施咒者的老巢,入了別人老巢,可不得死戰(zhàn)嗎?還得做好時刻戰(zhàn)死的準備,鬼曉得這藏了多少強者。 良久,都不見有回應(yīng)。 趙云眸光閃射,又思緒飛轉(zhuǎn)。 看樣子,他如今的處境,也并沒有他想象中那般危險,至今,都不見對方來收拾他,這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這會兒他甚至懷疑,施咒者此刻的狀態(tài)很是糟糕,糟糕到無法cao控大批量的詭秘者。 “倒也不傻。” 月神那個欣慰??!徒兒的腦瓜還是很好使的。 的確,施咒者此刻的狀態(tài)很糟糕,強行cao控已死的血衣老祖,與趙云斗戰(zhàn),自需付出代價,妄自傳輸力量,遭了暗黑魔咒的反噬。 但,這并不代表趙云就安全了。 在她看來,入血幽森林便是無限接近于死局。 “此地不宜久留。” 趙云登天而走,如一道金光直插天宵。 而后,便是磅的一聲響,明明飛向的是天空,卻如撞了鋼板,這還未完,空中有電芒閃射,有劍光飛舞,險把趙云當場大卸八塊。 很明顯,此禁地有封空禁制。 趙云咳了一口血,看天穹的眸滿含忌憚,得虧他逃的足夠快,若再晚那么一兩個瞬間,真可能被虛空的殺陣,劈成一堆碎rou爛骨,這是一片完整的空間大世界,刻于空中的陣法,是妥妥的仙級。 御空行不通,只得走下方了。 他手提龍淵而行,左瞅右看欲尋出路。 血幽森林這個名字,起的賊好,走哪都是樹,讓他不覺以為,又進了一片遠古級的森林,瞧這里的花草和樹木,都是異常的繁茂,就連垂落的樹藤,都比成人手腕還粗,血色的靈氣精純而濃郁。 他的感知,在這貌似是無效的。 便如大地靈咒,被一股神秘力量強行遮掩。 噗! 不久后,有血光迸射。 是趙云一步?jīng)]怎么走好,觸了一方禁制。 如這禁制,他一路見了不少,有他能看出的,有他看不出的,還有這血色的霧氣,能阻隔他視線,由此可見暗中有迷蹤陣在運轉(zhuǎn),時刻在誤導(dǎo)著他,乃至于他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一大圈兒,又走回了原地。 除此,還有讓他更加惡心的。 身在血幽森林,他的壽元竟在默默流失。 這可不是啥個好消息,時間久了,怕是不用施咒者來收拾他,他自個就先壽命枯竭而亡了,而且他篤定,對方是不受這等限制的。 說白了,這是人家的主場。 他曾抬頭望天,欲尋星象和天象。 遺憾的是,啥也看不著,血色而朦朧的云霧,將這一片森林,掩蓋的如黑夜,不止陰森枯寂,就連吹拂的微風,都是冰冷徹骨的。 “絕望嗎?” 幽笑聲又一次響起,亦如魔咒糾纏不休。 逢幽笑響起,血霧就格外躁動,成片的飛舞。 “殷晝,小看你了?!壁w云一聲冷笑,已聽出了是誰的音色,他先前的猜測,還真是一點兒不差,施咒者還真就是皇族的大祭司。 “趙云,你也讓老夫很意外?!币髸冇男Α?/br> “你我半斤八兩?!壁w云淡淡道,此話沒毛病,他是個戲精,殷晝也是個演戲的行家,他一路擔驚受怕,以姬痕的身份活著,殷晝一樣有不為人知的秘密,他們在大夏舞臺不過是同臺飚戲罷了。 “這場博弈吾注定是贏家?!币髸冴幧恍?。 “那可不好說?!壁w云自西方收眸,盯住了一棵老樹。 樹上有禁制,殷的晝聲音就是那傳出的。 但殷晝并不在此,無非是通過一種禁制以樹傳音。 “吾該感謝單鳳芙蓉,生了你這個妖孽,如今來了血幽森林,即是你的葬身之地,你之血脈、本源、天眼、麒麟...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會是老夫的?!崩蠘涞臉涓芍?,映出了一張?zhí)摶玫哪橗嫞且髸兊?,嘴角微翹,笑的玩味戲虐,陰森的眸泛滿了幽光。 “當年盜走無量光的...是你?”趙云雙目極盡微瞇, 殷晝幽笑,露了森白的牙齒,“抹掉芙蓉記憶的,也是老夫?!?/br> 錚! 趙云殺意冰冷,一劍劈了老樹。 老樹上的殷晝臉龐,也隨之一并被劈滅。 “怎的這般急躁?!绷硪豢美蠘渖希种匦掠吵隽艘髸兡橗?,略顯扭曲,“你也應(yīng)該感謝吾,若無當年之事,也不會有如今的你。” “鴻雀呢?也是你的杰作?”趙云心緒平靜了一分。 “沒錯。”殷晝的鬼臉,又換了一棵老樹,但猙獰扭曲神態(tài),卻絲毫未變,“鴻雀很驚艷,比鴻淵更加驚艷,竟渡過了成仙的劫,但那又如何,還是逃不過吾之絕殺,即便當年大夏鴻淵也在場,一樣被蒙在鼓里,他們所看到的,不過是老夫所凝造出的幻象,哦不對,應(yīng)該說是中了老夫的幻術(shù),所見是假,卻是信以為真,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鴻雀的仙級rou身,竟跌入了一道空間裂縫,老夫籌謀多年,也找尋了她多年,到頭來,竟在你趙云的手中?!?/br> 今夜的殷晝,不是一般的有情調(diào)。 他就像一個前輩,在給后輩講一個很有趣的故事。 他沾沾自喜。 他也頗有成就感。 因為他這一系列的手段,真的堪稱杰作。 趙云沉默了。 縱早有猜測,可如今聽了還是震驚不已,黑玉棺殷晝的修為,究竟有多高,連鴻淵那等級別的人,中了他的幻術(shù),竟都渾然不知。 “那封來自仙的信件,也是出自你?”良久,才聞趙云又開口。 “看來,羽靈皇妃與你說了不少往事。”殷晝的鬼臉,森然如鬼。 “你究竟是誰?”趙云目不斜視。 “吾是仙,來自上界的仙?!币髸冇挠囊恍?。 “你既是一尊仙,為何不回仙界?!壁w云拎出了酒壺。 “仙路已崩斷,吾回不去了。”殷晝咬牙切齒,這寥寥一語,是發(fā)自靈魂的低吼,面龐又扭曲了,特別是那雙老眸,猩紅欲滴血。 趙云又皺眉。 仙路崩斷? 這倒是頭回聽說。 月神還在時應(yīng)該也知道,只不過并未與他透露。 “與你道出這么多秘辛,你可有死的覺悟了。”殷晝獰笑道,已平復(fù)心緒,陰笑的看著趙云,若無絕對的把握,他也不會給趙云,講他的前塵往事,這片血色森林,便是他給趙云選的一座墳?zāi)埂?/br> “不到最后未數(shù)可知?!?/br> “你不會真以為你能活著出去吧!” “這般的篤定,那你為何不敢顯出真身。”趙云灌了一口酒,“還是說,cao縱太多詭秘者,力不從心?亦或者,當年絕殺鴻雀時,也挨了毀滅一擊,乃至這么多年,都藏在黑玉棺中...茍延殘喘?!?/br> “死到臨頭還呈口舌之力。”殷晝絲毫不怒。 “說多了都是廢話,滾出來單挑。”趙云冷冷一笑。 若此地有外人,聽此話定覺他狂妄自大,竟敢要挑戰(zhàn)一尊仙,事實上,他在激殷晝出來,縱是仙他也敢硬戰(zhàn),更遑論殷晝還有傷,若是底蘊盡出,未必沒不了殷晝,他乃施咒者,殺其困局可破。 “待壽元枯竭,看你是否還這般硬氣?!币髸儶熜?。 不等趙云再言語,他的鬼臉便緩緩消散了,只剩干巴巴的老樹干。 不急。 他一點不急。 血幽森林乃他主場,趙云進來就別想再出去。 無非時間問題,莫說一個準天級,縱天武親至也一樣遭吞噬,再長的壽命,也架不住壽元的不斷流失,終有一日會耗盡所有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