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拆房子
轟!砰!轟! 望月樓不平靜,轟鳴聲不絕,嘈雜不堪。 “里面干啥嘞!” 這回,街人不止是側(cè)眸了,干脆都駐足了,聚在了望月樓前,總覺樓中有強(qiáng)盜,在翻箱倒柜,在亂翻亂砸,乃至桌椅板凳,茶幾酒杯,碎了一地,但明眼人一聽,便知有人在干架,而且,打的還是群架。 就說吧!把一幫不安分的人放在一座酒樓,能安生了才怪,城中禁止私斗,人該打還是打,皆大族子弟,后臺贏,城主或許會懲戒,但不至于丟命。 “該不會在打趙云吧!” “趙云是個斷脈的普通人,可禁不住這般造。” “今日的忘古城,會很熱鬧。” 樓中打的如火如荼,樓外聊的熱火朝天,不知多少人聚來,連店鋪的掌柜,擺攤的小販,都跑來湊熱鬧了,一眼望去,還是人影烏泱泱,看戲的不嫌事兒大。 轟! 議論聲中,望月樓一扇窗戶崩開了,一道人影自內(nèi)橫翻了出來,準(zhǔn)確說,被人打出來的,更準(zhǔn)確說,是被爆符炸出來的,渾身烏七八黑,且還染著血。 “無夜城的少城主?!?/br> 見多識廣的老輩,吐露了那人的身份。 轟!砰!轟! 話方落,轟隆聲又起,每有一聲轟隆,便有一扇窗戶崩開,每有一扇窗戶崩開,便有一道人影自內(nèi)橫翻出來,而后便是墻壁,人形的大窟窿,真是一個接一個,繼而便是樓頂,一個個大族子弟被炸上天。 “這....?!?/br> 看客們一陣驚異,有的側(cè)眸、有的仰首,畫面真太養(yǎng)眼了,不知誰在里面大展神威,這么多大族的子弟,橫飛的橫飛,上天的上天,姿勢都很霸氣側(cè)漏。 “這得多少爆符。” 老輩武修震驚不已,看得出,這些人皆是被炸出來的,也便是,樓中有人動爆符,瞧這數(shù)量,可不是一兩道爆符,那得一厚沓,這不是炸人,是燒銀子。 就這,還未完。 萬眾矚目下,一道道轟隆越炸越響亮,望月樓的墻壁崩了、房梁塌了、樓頂也被掀飛了出去,桌椅板凳、茶幾酒杯、青磚瓦片、青年才俊,皆漫天橫飛。 “這特么...拆房子嗎?” 街人嘴角直扯,是眼見著望月樓一處處炸毀的。 對,是拆房子。 這,是個技術(shù)活,拆房子,趙家少爺還是很專業(yè)的。 轟! 世人矚目下,忘古城最大的一座酒樓,轟然崩塌了。 “趙云。” 伴著怒喝聲,一道道狼狽的人影,自廢墟之中沖出來,大族子弟不再風(fēng)度翩翩,掌上明珠不在嬌艷如花,包括柳如月,各個灰頭土臉,沒有最狼狽,只有更狼狽,能出來還是好的,還有不少被砸在里面。 “吃飽了撐的吧!” 罵罵咧咧聲,滿大街都是,樓中人狼狽,看戲者也好不到哪去,許是距距離太近了,天曉得多少人遭殃,好好一座酒樓,好好一座酒宴,整的是一團(tuán)糟。 “牛逼?。 ?/br> 林邪是個人才,跑的最快,在望月樓崩塌的前一瞬間,便提前遁了出來,遁到了對面房檐,此刻正擱那唏噓嘖舌呢?這場鬧劇,他是從頭看到尾,自趙云拎出爆符的那一瞬,他也看的一處不拉,是親眼看著一個個大族子弟,被炸翻出去的,且不說趙云有多吊,就說那一道道的爆符,就不是一般的養(yǎng)眼。 “干的漂亮?!?/br> 腿腳麻溜的可不止林邪一個,還有小黑胖子。 早知趙云有爆符,他跑的也不慢。 至于剩下的,就不怎么和諧了,被爆符炸的一臉懵逼,都不知趙云,哪來那么多爆符,都不要錢的嗎? 看趙云,也是狼狽不堪。 廢墟之上,他至少還能站穩(wěn),臉色煞白,氣息也萎靡,所屯的爆符,基本炸了個精光,真元消耗殆盡。 沒辦法,這都是被逼的。 那幫兔崽子,欺人太甚了,一兩個還好,他尚能應(yīng)對,偏偏是一大幫,打指定打不過,只能用爆符炸。 如他所說,想鬧那便鬧大點兒。 不得不說,這個動靜的確足夠大,如此龐大一座酒樓,愣被他炸塌了,還有樓中的人,也都各個掛了彩,絲毫不弱昨日的群架,不同的是,昨日是在城外,今日是在城內(nèi),且是繁華之地,太多人遭了秧。 “他是...武修?” 太多老輩神色驚異,口中的他,自是指趙云。 “何時接續(xù)的靈脈。” “還有修為,這才多少日??!就真靈第二重了?” “騙的俺們好苦??!” 混亂之后,又是議論紛紛,看客的神態(tài),各個都精彩,誰曾想,世人茶余飯后談?wù)摰臄嗝}廢體,今搖身一變,竟成了一個武修,看氣蘊(yùn),還不是一般的武修,這個驚喜讓人措手不及,第一次暴露武修身份,就整出這般場面,他無論到哪,都萬眾矚目?。?/br> “趙云。” 大族子弟已皆站穩(wěn)了,自四方圍來,怒喝聲已連成了片,各個都真元暴涌,各個也義憤填膺,猙獰不堪,多少年了,自成武修,還是頭回吃這般大的虧。 “趙云?!?/br> 柳如月的輕叱,也格外的冰冷,今日乃她主持這酒宴,竟整的這般難看,皆是因趙云,不止是在砸場子,還是在打她的臉哪!她乃天之驕女,如何能忍。 趙云不語,只看大族子弟。 至于柳如月嘛!他是直接無視的,便如先前林邪所說,若這是一場鬧劇,那主角不會是他趙云,而是她柳如月,身為東道主,代表了城主,也代表忘古城,有人作亂你不管,出了事便來喝斥,這是哪門子道理,既是壓不住場子,那便大家一塊熱鬧熱鬧。 “我殺了你。” 大族子弟面目兇獰,咬牙切齒,已自四方一涌而上了,特別是嚴(yán)康,今日無論如何,都要把趙云給弄死,縱城主懲戒他,也得給血鷹族幾分薄面,不至于丟命,她這般想,其他大族子弟,基本都這心思。 “罷手?!?/br> 未等開戰(zhàn),便見一人如鬼魅般襲來,立在了趙云身側(cè),有強(qiáng)大的氣勢暴涌,將一幫子弟震的蹬蹬后退。 來者是一中年。 乃城主府的楊鷹,身披甲胄,腰挎軍刀,該是上過戰(zhàn)場,其身有一種可怕的煞氣,只在戰(zhàn)場上才能磨礪,貨真價實的玄陽最巔峰,氣場不是一般的強(qiáng)大。 見他,大族子弟瞬間偃旗息鼓。 楊鷹的威名,都早有耳聞,與楊雄一樣,曾躍馬疆場,都是從死人堆兒里,爬出來的瘋子,他們的威名,皆是殺出來的,敵人聞風(fēng)喪膽,他們自也一樣。 他都來了,誰人敢造次。 所以說,論壓場子,還得楊鷹這等讓人心悅誠服者。 “誰人傷我家少主?!?/br> 大喝聲頓起,皆傳自一方,小輩們吃癟,老輩們來了,都在城主府作客,聽聞此事,全特么殺過來了。 除他們,還有忘古城的家族。 趙云望見了柳蒼空,也瞧見了王家家主,皆臉色難看,對趙云再成武修,毫不在意,只在意自家的人。 來的人太多。 而趙云,身影就略顯單薄了,若要滅他,他走不了。 “好個趙云,當(dāng)真該死。” 血鷹族長老震怒,冰冷的氣勢,直奔趙云而來。 “這是忘古城。” 楊鷹非擺設(shè),一聲冷哼,震散了血鷹長老逼來的氣勢,老子擱這站著,還敢這般肆無忌憚,打我的臉? “楊鷹,此事需給吾等一個交代?!?/br> 血鷹長老大喝,其他大族的老輩,也都齊齊一步上前,且氣勢相連,縱楊鷹玄陽最巔峰,也扛不住的。 “但不知眾位,要何交代。” 淡淡的話語,隨之響起,忘古城主來了,若楊鷹壓不住場子,那他這一城之主,說話還是很有分量的。 “他用爆符,肆意轟炸爾等。” “城主明鑒,如這等心腸狠辣之人,論罪當(dāng)誅。” “您老可不能偏袒。” 大族子弟都跳了出來,你一言我一語,說的大義凜然,先前在城外打過群架,私下有恩怨,如今竟是統(tǒng)一戰(zhàn)線,還是那句話,不把趙云給弄死,絕不罷休,這么多大族威逼施壓,不信楊雄能扛的住壓力。 “趙云,你怎么說?!?/br> 楊雄淡道,忘古城主嘛!絕不會聽一家之言。 “晚輩是正當(dāng)防御?!?/br> “好端端的,偏要我下跪認(rèn)錯,不跪就群毆。” “我總不能站著被打吧!” 趙云也是一言接一語,字字平平淡淡。 “一派胡言,明明是你先作亂,還敢倒打一耙?!?/br> “你說我等先動手,誰人能作證。” “看你獨臂,不與你一般見識,未想到你這般歹毒?!?/br> “還敢顛倒是非?!?/br> 大族子弟如打了雞血,也如吃了槍藥,罵的義憤填膺,篤定不會有人跳出來作證,誰又敢做這個刺兒頭,便是與眾大族結(jié)怨,其后果,傻子都能想的出。 的確,無人敢作證。 敢怒不敢言者,太多了,莫說忘古小族,連天陽大族,也不敢妄自插手,沒辦法,對方人太多,常言道,雙拳難敵四手,若被眾族聯(lián)合針對,就別想安生了,一個弄不好,還有可能被滅族,后果很嚴(yán)重。 這就難辦了。 楊雄有點兒騎虎難下,一方是眾族,一方是皇族徒兒,哪邊都不怎么好惹,稍有不慎,會兩邊都得罪。 “俺作證?!?/br> 牛轟跳了出來,因噸位和膚色,在人堆格外扎眼。 “來城主,給你個寶貝?!?/br> 小胖子顛顛跑來,塞給了楊雄一塊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