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服務員點頭答應,離開時順手將門關(guān)緊。 “好了,說吧?!泵髟落h催促。 莊綸聲音輕柔,娓娓道來事件始末。裘錦程拿起筷子,趁其他四人全神貫注聽故事的功夫,悠哉悠哉地夾菜吃飯喝湯。 “一審判了嗎?”印寒問。 “還沒,等消息?!鼻f綸說,“你們再不吃,我哥都吃飽了。” 明月鋒余光瞥見印寒若有所思的表情,抬手揉一把卷毛,小聲警告:“不準瞎想啊,你自己說的,下不為例?!?/br> “唔?!庇『磺椴辉傅貞宦暎捌鹂曜映燥?。 邵峙行眉毛擰成麻花,憂心忡忡地問:“這種情況真的沒辦法取證嗎?” “世上有幾個人和莊老師經(jīng)歷一樣?”邢泱勸解道,“莊老師是天時地利人和,和你接觸的那些窮兇極惡之徒不同。” “也是?!鄙壑判新爠竦厥嬲姑碱^,“如果是我,肯定要不回家產(chǎn)?!?/br>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境遇,不要比較?!濒缅\程舉起橙汁,“相遇即是緣,干杯。” “干杯!” “新婚快樂!” “白頭偕老!” 【番外一 完】 第92章 番外二:雨中歌 周六的上午,裘錦程起得很晚。莊綸懶洋洋地賴在床上,半夢半醒間摟住愛人的腰。 窗戶縫隙漏出絲絲潮濕的涼氣,緊接著是呼呼啦啦雨點敲打窗臺的聲音。 “下雨了?!鼻f綸說。 裘錦程含混地應一聲,眼睛緊閉,翻身拱進莊綸頸窩,綿長的呼吸緩慢而有節(jié)奏。皮毛蓬松的貓貓球仍囿于甜美的夢境,不愿清醒。 莊綸輕柔地撫摸裘錦程的頭發(fā),視線偏移,望向灰蒙陰沉的天空。豆大的雨滴迅猛密集,短短五分鐘,雨幕便如敞開的布簾,遮蓋了道路和公園,以及遠處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 上午九點三十分,裘錦程深吸一口氣,揉揉眼睛,視野逐漸清晰,他發(fā)出一聲上揚的鼻音:“嗯?” “外面在下雨?!鼻f綸打開窗戶,轉(zhuǎn)身看向裘錦程,“我做了草莓奶油華夫餅,煮了一壺茉莉花茶,等你一起去陽臺看雨?!?/br> 又是獨屬于莊綸的浪漫,裘錦程半撐起身體倚靠床頭,說:“我去洗把臉,等下?!彼晾闲みM盥洗室,掬一捧涼水洗臉,徹底脫離迷蒙的睡眠狀態(tài),找回理智。 客廳里僅亮著一盞昏黃的日落燈,回蕩抒情的樂曲,陽臺放置兩把躺椅,圓形矮桌上有兩盤華夫餅和一壺茶,窗沿靜靜燃燒著兩支香薰蠟燭。 莊綸將棉質(zhì)睡衣穿得板正,他牽起裘錦程的手,拿腔拿調(diào)地說:“親愛的裘先生,可以和我共進早餐嗎?” “你熨衣服了?”裘錦程跟上莊綸的腳步來到陽臺,落座躺椅。 “這樣比較有儀式感?!鼻f綸提起茶壺,為兩個瓷杯斟滿茶水,他跟著旋律哼歌,輕松愉悅的模樣,“聽雨的聲音,一滴滴清晰,你的呼吸像雨滴滲入我的愛里……”(《雨愛》楊丞琳) “今天是什么節(jié)日嗎?”裘錦程翻閱日歷,并沒有查到蛛絲馬跡,這只是365天里最平常的一天。 “并非只有節(jié)日才能慶祝。”莊綸端起茶杯,與不明所以的裘錦程碰杯,“下雨值得慶祝?!?/br> “下雨快樂?”裘錦程說。 莊綸滿意愛人的上道,他彎彎眼睛,說:“下雨快樂?!?/br> 窗戶大敞,清涼的雨絲飄入陽臺,二寶蹲坐在裘錦程的躺椅邊,張大嘴巴去咬透明的水線。 華夫餅松軟厚實,搭配莊綸手打的奶油和大顆香甜的草莓,裘錦程吃得津津有味,一杯清茶除去多余的甜膩,滿口留香。 婚后的生活和戀愛沒什么變化,上班、下班、遛狗、做飯,偶爾和樓上的裘棟梁和楊俊盈聚餐聊天,還有時不時約他們?nèi)メ烎~的武娟和崔子瑤。莊綸費盡心思找了家護理機構(gòu)把莊嘉峰塞了進去,并一把付清了未來五年的錢。 “你說你弟弟打電話了?”裘錦程問,“我記得你昨天說的,然后就去做飯了,沒講完。” “不是我弟打的,我弟的看守警察打的電話?!鼻f綸說,“告狀而已,那警察是個好心人,覺得護工對我弟不好。”他切一塊華夫餅,用叉子叉起來放緊嘴巴,輕飄飄地說,“我把廣州的機構(gòu)都跑遍了,終于找到一家態(tài)度差床位少設(shè)備破的地方,而且收費非常便宜,是別家的一半?!?/br> “警察怎么說?”裘錦程問。 “說護工一天只給我弟一頓飯?!鼻f綸說,“我弟很餓又動不了,只能吃枕頭里的棉花?!?/br> “聽起來很慘。”裘錦程說。 “慘我就放心了?!鼻f綸放下刀叉,伸手捏捏裘錦程的臉頰,“哥,你不會也心疼我弟吧?” “沒有?!濒缅\程果斷否認,“慘是他應得的?!?/br> “哥不是賣慘就心軟的人。”莊綸深有體會,他轉(zhuǎn)移話題,“我來找你的那天,特地查了天氣?!?/br> “嗯?”裘錦程抿一口茶水,翻閱久遠的記憶。 “那天也下雨了?!鼻f綸說,“我當時想,你要是不理我,我就在樓下等個通宵,賣賣慘?!彼聪虼巴饴÷〉谋┯?,“那天的雨和外面一樣大,我拉著行李箱,站在單元門口,看見你來給我送傘?!?/br> “我不想去,老頭非要我去?!濒缅\程實話實說,“見到你那天,我都快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