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啊。”趙牧青立馬伸長脖子，直到視線足夠落在設(shè)計稿上。寶石上方有類似羽翼的設(shè)計，讓他聯(lián)想到停在舞臺上的輕盈的鳥，毋庸置疑地成為視覺的中心。

    “希望她來生是舞臺上自由的鳥?！鄙蛴^知驀然出聲。

    “一定會的，”趙牧青很喜歡這個設(shè)計以及背后的意義，沒忍住多看了一陣，“你要帶到墓前去給她嗎？”

    沈觀知頓了頓：“恐怕不方便。它現(xiàn)在不是一顆能輕易見光的寶石?！?/br>
    趙牧青本想追問，但忽然腦內(nèi)就有幾個連接點碰在了一起。他回想起周柃在天臺與沈觀知對峙的時候，提起過一個名字，dryad。根據(jù)對話推斷，dryad顯然是一顆寶石，并且價值不菲，否則周柃沒必要執(zhí)著于它。

    印象中沈觀知親口承認(rèn)過，dryad不是走私貨，是自己母親的東西。

    “忽然這副表情，”沈觀知顯然注意到趙牧青的變化，將平板收好后故作隨意地問，“想通了？”

    “應(yīng)該算是吧?！?/br>
    “有關(guān)寶石的事不要泄露出去，”沈觀知穿上搭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否則你會有麻煩?！?/br>
    “知道，我又不喜歡找死?！壁w牧青在自己嘴巴上做了一個拉鏈的動作。

    ……

    趙牧青回到東沅市之后，馬不停蹄地去了厲書橋的辦公室一趟。

    他把自己的那一套贈品香水落在車上，厲書橋無法，只好暫時替他保管，結(jié)果人直到離開桃?guī)Z市，也沒想到要取回來。

    厲書橋抱怨了他一通，趙牧青唯唯諾諾，只敢點頭稱是。

    沒其他事之后，趙牧青轉(zhuǎn)頭離開辦公室，恰好在走廊外碰上沈觀知。

    顯然不是來找他，趙牧青打了聲招呼就匆匆忙忙消失在走廊轉(zhuǎn)角。

    沈觀知掃了一眼趙牧青的背影，隨后踏進厲書橋的辦公室。

    “他怎么樣？”沈觀知剛進門就直入主題。

    “這段時間挺好的，老師們對他評價都不錯，”厲書橋隨手?jǐn)[弄放在辦公桌上的玫瑰花朵，“過段時間可以慢慢安排一些活動，幫他扭轉(zhuǎn)一下風(fēng)評?！?/br>
    沈觀知沒多說什么，默認(rèn)同意厲書橋的想法?！懊倒寤ǎl送你的？”

    “牧青啊，他在桃?guī)Z買了一大束，就送了我一枝?！眳枙鴺蛟掃€沒說完，沈觀知就一言不發(fā)地扭頭離開辦公室。

    “干嘛啊這是，”厲書橋沒忍住皺了皺眉，“我們工作室也沒有不讓養(yǎng)花吧，臉色這么難看。”

    盡管沈觀知表面看上去與平常似乎沒什么兩樣，但對方來接他下課的時候，趙牧青還是覺察到了對方氣場上的一絲不尋常。

    “誰惹到你了這是？”趙牧青小心翼翼地湊到沈觀知旁邊，生怕無意中觸了對方哪片逆鱗。

    “沒什么?！鄙蛴^知故作冷漠，“回去了。”

    “你就沒發(fā)現(xiàn)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樣嗎？”趙牧青轉(zhuǎn)到沈觀知面前，擋住他的去路。

    沈觀知在他身上從頭到腳打量一番：“什么？”

    “我噴了香水，不過味道可能已經(jīng)淡了，”趙牧青剛拿回來香水套裝，就迫不及待選了一個心儀的香型噴在身上，“其他人都說好聞，你要聞聞看嗎？”

    沈觀知驀然輕笑出聲，朝趙牧青伸出手：“過來?！?/br>
    趙牧青噴了香水來上課，旁邊的模特同學(xué)們都認(rèn)為香氣好聞，但就是不太符合他的氣質(zhì)。

    他原本僅僅是想要沈觀知的意見，詢問這款香水是否適合自己，卻不想沈觀知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扶住他的后腦勺，視線驟然相對，仿佛下一秒就要接吻。

    趙牧青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

    沈觀知偏過頭，鼻尖幾乎貼在趙牧青的脖頸，溫?zé)岬臍庀⒎髟谄つw上，惹得趙牧青發(fā)癢，沒忍住往旁邊避了避。

    “不要動，”沈觀知更用力抓住他的肩膀，扶住后腦勺的手輕輕撫摸過趙牧青柔軟的頭發(fā)，仿佛一種安撫，“是你讓我聞的?！?/br>
    他靠在趙牧青頸邊，深吸一口氣，隨后鼻尖順著脖頸的弧度慢慢上移，直到嘴唇靠在趙牧青的耳朵旁邊：“很好聞，但是不適合你?！?/br>
    “真的？你也這么覺得？”趙牧青不由得失落，本來還蠻喜歡這個香型，看來只能拱手讓人了。

    “不就是想聽我這么說嗎?！鄙蛴^知松開手，仿佛剛才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這種手段我見得多了，不過這一次，我可以上鉤?！?/br>
    “啊？”趙牧青幾乎僵在原地，沈觀知說的每一個都是漢字，可合起來他愣是一點沒聽懂。

    “安分點，回去?！鄙蛴^知徑自走出門口，趙牧青后知后覺跟上去。

    他什么時候不安分了？剛剛不安分的怎么看都是沈觀知自己吧。

    ……

    趙牧青周末留在別墅房間，難得沈觀知臨時有工作處理不在，他一個人吃飯更是暢快不少。

    保姆敲響他的房門，他連忙開門見人，對方交給他一個精致的小盒子，表示是沈觀知囑咐要親自交到他手上。

    趙牧青收下盒子，送走保姆之后，他坐在桌前，小心翼翼地將包裝拆開，這才發(fā)現(xiàn)是一瓶香水。

    外包裝如此精致，想來不會是什么便宜貨。他隨手噴灑少量在空氣中，是很清冷的香氣，趙牧青很喜歡。

    原來在沈觀知眼里，自己適合這種香氣。

    實際上也有職業(yè)培訓(xùn)的同學(xué)評價過他，說他的氣質(zhì)像矜貴的小少爺，性格卻與此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