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侯宇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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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手解除了兩名蜥蜴人戰(zhàn)士的召喚,秦修看著焦急沖過來的申強和苗準,苦笑一聲,直接說道:“還是沒能留下連城,被他跑了?!?/br> 申強臉色鄭重,點了點頭,而一旁的苗準,則是上下打量著他,表情關切,“你沒事吧?之前聽到那一陣爆炸,可是把我嚇了一跳。” 他語氣轉為傷感,回身望了成坤和鐘靈、陳修文一眼,低嘆道:“倚天會的三名兄弟,就是中了連城的手雷陷阱,不幸犧牲了。” “倚天會?” 秦修隱晦地挑了挑眉。 之前從秦相、姜雪君那兒聽聞倚天會很可能是鼓動落魄武館鬧事的罪魁禍首,他對這方勢力可沒什么好的印象。 不過現(xiàn)在不是談這些的時候,秦修任由苗準將自己拉到一旁,利落地活動了幾下手臂,向他證明自己并沒有受傷。 “我沒事,就是有些消耗過大,休息一會兒就好了?!?/br> 申強留在原地,看向了成坤旁邊的鐘靈。 “鐘小姐,還能追蹤到連城的痕跡么?” 鐘靈娥眉緊鎖,她撫摸著閃電貂頭頂一簇柔軟的白毛,聽著寵物吱吱地叫了幾聲,搖搖頭,“不行,從剛才起,貂兒就嗅不到連城的氣味兒了。而且,就連連城受傷后該有的血腥味兒都沒有了。” 申強和成坤對視一眼,兩個閱歷豐富的老手有著相同的看法,異口同聲道:“一定是有人在幫連城!” 他們一路窮追不舍,又有秦修攔路阻截,連城根本沒有時間隱藏自身的痕跡和氣味兒,甚至可能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閃電貂的存在,如此一推理,答案顯而易見。 “如果說連城還有幫手的話,博物館這件案子,就麻煩了?!?/br> 申強暗自皺眉,心情不由得沉重了幾分。 原來一直認為連城是獨立作案,偵查重心也放在追捕連城上面。 如果真被證明是團伙行動,連城只是其中一員,那么偵查方向的錯誤,很有可能導致,在國安六處被連城吸引精力的同時,團伙內其他犯罪成員已經成功帶著贓物潛伏下去了。 成坤眼神莫測,忽地看向秦修,問道:“這位小兄弟也是國安的高手么?孤身一人就敢阻截連城這等惡賊,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藝高人膽大?!?/br> 聽出成坤言語中的試探,申強惜字如金,只說了“不是”兩個字,就將話題扯開。 “成副會長,看來今天晚上我們雙方都得無功而返了?!?/br> “是啊?!?/br> 成坤察言觀色,不再追問,打了個哈哈后,也是一嘆。 “本以為勝券在握,沒想到連城竟如此狡猾無恥,身為武林中人,卻倚仗槍械手雷行兇,可恨趙老和兄弟們沒有防備……” 說到這里,他恨恨地一揮拳,“這梁子算是結下了,等我回去向會長請罪,定要勸說會長,以舉幫之力追捕連城,決不允許他繼續(xù)興風作浪!” 申強對三人依次敬了個軍禮,鄭重道:“多謝倚天會各位朋友的幫助,申強銘記于心,回去后也會向上頭稟報各位的功績。今晚又是微沖,又是手雷,鬧出這么大動靜,三位還請盡快離開吧,善后事宜就交給我們處理,警察那邊我會跟他們解釋清楚?!?/br> 自古官賊不兩立,倚天會歸根結底還是一家涉黑幫派,也不愿意與警察碰面,成坤客套了幾句,深沉的目光從秦修身上不著痕跡地瞥過,就帶著鐘靈和陳修文離開了。 直到這三人遠去,一直拉著秦修在旁邊閑聊的苗準才問出了關鍵的問題。 “剛才我好像看到了一抹白影,是誰攔下了你?” 秦修沉聲道:“是上周鐘山大學女生遇害案的兇手,白衣女鬼,張靜!” 申強和苗準都是國安六處駐江南省分部外勤丁字隊的成員,自然清楚他們隊長宋思飛上周意外攤上的女鬼事件。 而以國安六處的情報能力,自然也掌握了女鬼生前的身份、死因,對張靜這個名字并不陌生。 “是她?她怎么會幫連城?” 申強走過來,正好聽到了秦修的話,疑惑不解的同時,也輕輕舒了口氣。 幸好,不是他推測中團伙作案這個最差的答案。 但是,女鬼與連城混在一起,同樣給這兩個案件的偵破帶來了巨大的困難。 新近上任的市長項華羽立下軍令狀,十天之內要將博物館盜竊案、連環(huán)殺人案和月牙湖爆炸案的兇手都捉拿歸案,繩之以法,國安六處作為執(zhí)行人員,同樣承受著沉重的壓力。 “不僅是白衣女鬼,后來還出現(xiàn)了一個名為御饌津的式神,她與女鬼聯(lián)手,才把我攔了下來?!?/br> 秦修冷不丁地補充道。 “什么?” “式神?” 看著申強和苗準驚訝與凝重交加的神情,秦修問道:“你們不是請求支援了么?宋思飛隊長他們去哪了,怎么還沒過來?” “多事之秋啊。” 苗準感嘆著,“就在我們發(fā)現(xiàn)連城前一個小時,隊長接到報案,鐘山大學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懷疑與之前的女生遇害案有關,他就帶人過去了。” 他看了看手表,說道:“接到我們請求支援的消息后,隊長已經往這邊趕了,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快到了?!?/br> 結果這一等就是二十多分鐘,反而是市局的警察先一步到了。 一名叫趙河的刑警隊長過來與申強交談了幾句,往苗準和秦修這兒瞄了兩眼,就火急火燎地告辭離去。 他得去處理小巷里微沖掃射和神武街時裝店手雷爆炸留下的兩個現(xiàn)場,還要應對各方記者蜂擁而至的采訪,忙的不可開交。 這段時間一堆爛事兒,警察反而成了擦屁*股的專家,既要應對政府領導的質疑,又要面對群眾的輿論壓力,查起案子來卻只能當國安的下手,可謂吃力不討好。 “來了!” 街邊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咖啡廳里,秦修終于等到了有過一面之緣的,國安六處丁字隊的隊長宋思飛。 一身黑色制服莊重得體,盡管連日來工作繁重,少有時間休息,他的儀表依舊打理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茍。 但走到近處,秦修從他滿是血絲,眼袋厚重的眼睛里,還是看出了nongnong的疲憊與倦意。 一坐下,宋思飛就抓起申強提前點好的咖啡一口喝干,舔了舔嘴唇,他將杯子一推,“再給我來一杯,提提神?!?/br> 一枚紐扣樣式的銀白色金屬器件被他按在桌子上,注意到秦修好奇的眼神,他介紹道:“設備部開發(fā)的小玩意,據(jù)說能夠有效防止各種方式的監(jiān)聽?!?/br> 又是一杯香濃的咖啡被申強端了上來,宋思飛這次不急著喝完,小小抿了一口后,用勺子輕輕攪拌著,似是在整理思路。 片刻后,他才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照片,推到秦修面前,開口說道:“這是你們學校今晚的死者?!?/br> 秦修也不害怕,低頭一看,認出了照片中的地點是學校紫晴湖旁邊的樹林,只有那里,才有背景中這些高挺、密集的水杉樹。 春夏之際,水杉林里滿地鮮花,姹紫嫣紅,幽靜、美麗的環(huán)境成為很多情侶約會的圣地。 但是一到冬天,花朵凋零,草木枯黃,水杉林里就只剩下*陰冷和潮濕,一向少有人煙,正是兇手作案的好地方。 死者是男生,低垂著頭,看不清面龐,他跪在樹下,一條黑色仿佛頭發(fā)編織而成的繩索從樹頂垂下來,將他一雙手臂擰在背后,高高吊起。 被露水打濕的衣袖滑落下去,卻見得死者一雙高舉的手臂仿佛麻花一般交折扭曲著,令人難以想象,他死前遭遇了何等慘烈的痛苦。 “死者叫侯宇,鐘山大學馬克思學院大三學生,跟你選修了一門相同的課《西方文化導論》,而這門課的老師,就是上個周末我們從女鬼手中救下來的李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