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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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 …… 被她給面子的蘭溪,還未飲下手中的那碗銀耳羹,便狠狠打了個噴嚏。 與次同時,那懸掛在風口的輕紗簾子,也被一陣秋風帶起,簾子上細工繡滿的立體蜻蜓,如水中的倒影般,在那銀色的紗帳中,泛起點點漣漪。 秋意,愈發(fā)濃了。 凝霜接過蘭溪手中的粥碗,放在桌子上后,急匆匆轉身,急找了披風為她披上。 “如今天涼,風都是冷的。” “主子若身子不適,不如再去多休息會兒吧,奴婢讓外頭那群自個先回去,省的在這里折磨人。” “不必。” 蘭溪打斷凝霜后面的話。 面前的銀耳粥混合著枸杞與黃糖,微微懸起的熱氣中,帶著清新的甜味。 這讓蘭溪忍不住勾起唇角。 “既然來了,免不了好好招待一番?!?/br> “哀家這會在吃飯,不便招待,不知隔壁院里的桑桑姑娘,是否用完早膳了?” 第299章 熱鬧大了 乾清宮內。 蕭長卿伏在桌案之上,難得睡了一個一夜無夢的好覺。 伺候在廊外的太監(jiān),一聽到他醒來的動靜,便連滾帶爬地蹭進來,哭喪著臉,將昨晚至今發(fā)生的事,哆哆嗦嗦地講給蕭長卿。 “陛下,昨夜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鬧翻了!” “差點在椒房宮打起來,平白讓外頭人看了笑話!” 蕭長卿眸光中仍帶著久睡后的困頓。 他聽到太監(jiān)的話后,困頓之意散去些許,當仍面無表情,看著極為平靜。 昨夜,他任性一場,并未同皇后同房,早猜到椒房宮那邊會不太平。 沒想到這兩人倒是鬧起來了。 一個是假冒的史家女。 一個是假冒的韋家女。 也不知是誰給她們的底氣和勇氣,讓她們頂著這不屬于自己的身份,敢在皇宮之中為非作歹。 “別說那么多廢話了?!?/br> “如今這二人在哪兒?” 他想著,折騰這么一夜,鐵打的人也都該累了,估計都回各自的宮中休息了。 卻沒料到,太監(jiān)竟道:“回陛下……” “二位娘娘想要尋您討個說法,可您昨日飲了酒,好不容易得休憩一晚,薛乾大人下了死令,說誰也不許來打擾您,奴才便將二位娘娘都攆走了……” “如今二位娘娘叫上了宮里的其他妃嬪,正聚集在芝蘭殿,等太后娘娘給個說法呢?!?/br> 芝蘭殿。 蕭長卿瞬間清醒。 等反映過太監(jiān)話里的意思后,臉都綠了。 這群不省心的! 他急匆匆地起身,發(fā)麻的雙臂撐起半邊身子,衣角掀翻了那已冷盡的燭臺,長袖將那案牘滿桌的書稿給推搡落地。 散亂的發(fā)都來不及整理。 左臉上還帶著壓了一晚上的淤青。 他只略整了整袖口,便要奪門而去。 “怎能去芝蘭殿胡鬧!” 好在小太監(jiān)撲過去攔住了他,用一種艱澀、無奈、又絕望的語氣道。 “陛下,您好歹讓奴才給您收拾一番啊!” “若薛乾大人看到您這副樣子,回頭能把奴才罵死!” …… 芝蘭殿外,繪滿彩漆的門下,宮妃們還在喋喋不休地爭吵,你來一句我來兩句已消磨時間。 史皇后此刻滿心想的,都是怎么在太后娘娘面前參皇貴妃一筆,完全忘記了自己一宮之主的身份,此刻最應該做的是管理好這些嬪妃,別再外頭丟人現(xiàn)眼了。 忽然—— 吱呀一聲。 門被推開。 眾人或期待、或嫉恨、或恐慌地朝門內望過去—— 本以為會看到儀態(tài)萬千的太后娘娘。 沒料到,卻看到一個面若腮雪,被養(yǎng)得唇紅齒白的婦人裝扮的妃嬪,從那門后顯現(xiàn)出身形。 她的五官,并不算出彩,只能叫清秀。 在這后宮一眾國色天香的佳麗中間,樸素的不能再樸素。 可即便這樣,仍收獲了所有人嫉妒與怨恨的眼神。 無他。 突然出現(xiàn)的這女子,正是寄居在芝蘭殿中,懷著陛下唯一個龍脈的,曾經的貴妃娘娘桑桑! 桑桑扶著自己那凸得并不明顯的肚子,走一步緩三步。 面上帶著得意的笑,慢悠悠擠到眾人面前。 接著,雙手搭在肚子上,露出那不染豆蔻的十指。 她極不好意思地道:“太后娘娘說了,女子若留過長的指甲,雖然涂上豆蔻看著美妙,可向我這般做娘的人了,便不好再留這長指甲了?!?/br> “若哪天戳著自己,或者戳著腹中的胎兒,只怕陛下都要心疼了?!?/br> 謝嬪聞言,眼白都快翻出去了。 大姐,您那是指甲不是刀叉,還能戳進肚子里??? 可心中再怎么嘲笑,再怎么鄙夷,謝嬪都不能否認,她是如此嫉妒桑?!?/br> 說來不怕人笑話。 陛下還從未跟她圓房召她侍寢呢! 入宮數(shù)月,還是個雛兒……誰信! 可恨眼前這挨千刀的桑桑,都被打入冷宮里了,又使了什么狐媚子的手段將陛下勾了過去,不僅恢復了以前的榮寵,竟還懷上了陛下的孩子。 她嫉妒! 簡直嫉妒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