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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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這般盡心,自然不是為了培養(yǎng)一個白眼狼?!?/br> “可那咸福宮的皇貴妃娘娘,不知怎么的,和那郡王爺蕭鈺然,近日來走的很近,多次邀約,還送了好些稀奇的玩意到郡王府?!?/br> “今日又是一樁,所以才惹惱了蘭太后,故有這番變動?!?/br> “蕭鈺然……” 蕭長卿將桌面上的宣紙捋平整,幾乎透光的指尖,搭在那宣紙之上,一時不知是紙色更白,還是膚色更白。 “朕當(dāng)然記得這位弟弟?!?/br> 弟弟兩個字,咬的極重。 蘭太后剛認(rèn)下這義子時,他曾特意打談過此子的品性。 是個溫順厚道的孩子。 后來他恢復(fù)了記憶,對這個蕭鈺然的糾察,又深了幾層。 他知他是欠蘭溪的。 這帝位將來他也不打算坐。 他這副破敗的身子,再熬個三五年,將如今天下這副爛攤子,稍微整頓整頓,完整的交到蘭溪手上,便也算功成身退,死得其所了。 蘭溪身為蘭氏女,除非舉兵造反,否則是不能明目張膽地掌控皇權(quán)的。 她一定需要某種媒介。 蘭溪不知道,他的內(nèi)心也已默認(rèn)了蕭鈺然成為這媒介,所以他才會對蕭鈺然刨根問底的糾察,多次與后者見面溝通,就為了能更深入了解此子的品性,確定蘭溪將來權(quán)力是否安穩(wěn)。 可查著查著…… 發(fā)現(xiàn)人都是會變的。 更遑論一個十來歲的孩子。 眼前的蕭鈺然,從那個純善寬厚的孩子,變得有些暴虐,有些陰郁,有些算計…… 長此以往,只怕將來會出大問題。 尤其是…… 在蘭溪去揚(yáng)州的那段日子。 他這個名義上的“弟弟”,多次來御書房與他手棋,名義上在拉近關(guān)系,實際上卻為了打探他對蘭氏的態(tài)度,對蘭家的態(tài)度,對他的態(tài)度…… 光打探消息,蕭長卿還不至于對此子失望畢竟有心眼總比沒心眼好,只要在一個合理的,能承受的范圍內(nèi),他都可以理解。 但他萬萬沒想到,此子竟然膽大的……敢對他用毒。 還是漠北那邊極為孤僻的毒藥,名叫狼吻。 顧名思義,是從狼群棲息地尋來的一種毒草,無色無味,人或者動物引用它的汁液后,并不會立刻發(fā)生什么反應(yīng)。 但一旦在未來的某一天,服用了狼吻花,狼吻花的毒素和狼吻草遺留在體內(nèi)的毒素,混合在一起,會讓人或者動物呈現(xiàn)出一種假死的狀態(tài)。 這種狀態(tài),只有狼群能夠識別。 然后將這假死的獵物吞吃入腹,防止別的種類的野獸吞食狼群的獵物。 蕭長卿若非自小由楚神醫(yī)照看,讀過幾本醫(yī)書,明白些稀奇古怪的藥方和藥物,絕不會識別出這種詭異的毒藥。 若某一天,這蕭鈺然又在其食物中下了狼吻花,到時他假死,皇室該有怎樣的動蕩? 小小年紀(jì)可以有心思和算計,但絕不可以有如此狠毒的綢繆。 因此,他對于蕭鈺然越來越不滿意了。 如今聽聞他和韋如霜糾纏在一起,眸中的不悅之色更重。 韋如霜本就是個怪胎,不知道從哪個時代怎樣死而復(fù)生過來的孤魂,若被他之外的人知道,只怕大家都會覺得這是邪獰附身,要將她烈火燒之,以絕后患。 但他身為帝王,知道了她的那些本事對如今大安朝有怎樣的注益后,難免心動。 護(hù)著她,對于皇室,對于大安朝的安穩(wěn),甚至對于大安朝的百姓,都是利大于弊的。 所以,他對韋如霜百般縱容,就連知道她這皇貴妃的身份有古怪,猜測到她是否知道了蕭十二頂替之事,猜測到桑桑懷孕之事應(yīng)該是她的授意…… 他都忍了。 能于國有利,這頂帽子他便戴上。 但沒想到,這韋如霜的狼子野心,跟這蕭鈺然一樣,越來越大…… 竟然開始圖謀這個位置了。 不然,如何會勾結(jié)蕭鈺然? 既然惹惱了蘭太后,他也不好開口去強(qiáng)硬地駁蘭太后的意見。 蕭長卿嘆了一聲。 “這后宮諸事,蘭太后身份尊貴,到底還是有訓(xùn)誡妃嬪的權(quán)利的,由她來督促后宮,朕還是放心的?!?/br> “皇貴妃既然言行不端,找?guī)讉€嬤嬤教一教,往后也能少出些錯?!?/br> “對后宮好,對她本人也好?!?/br> “此事就不必再提了?!?/br> “不過關(guān)于明日守夜之事……” 蕭長卿話音頓住。 不知怎么,他好像想起了蘭溪說這話時的模樣的語氣。 唇角泛起一絲極為淺淡的弧度。 “皇貴妃之前從未做過這種事,難免生疏,容易出錯?!?/br> “她身份貴重,若出了錯,往后在京中也失了臉面,不好交代?!?/br> “再差兩個宮女協(xié)助她吧,免得明日手忙腳亂出了錯?!?/br> “是。” 薛乾雖不明白陛下為何情緒高漲了一點,但好歹眼前的苦事他算是躲過了。 又匯報了幾件明日大婚需要注意的事項后,得了蕭長卿的幾句吩咐,告罪離開。 薛乾走后,屋內(nèi)愈發(fā)安靜。 蕭長卿盯著那空白的只余了些褶皺的宣紙許久,終于下定決心,從龍椅上坐起。 他沒有喚岳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