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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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臺內(nèi)。 又是一陣尖銳的瓷器碎裂的聲音。 伴隨著這刺耳的動靜的,是殿門內(nèi),時不時傳來的,幾欲崩潰的女聲。 “本宮到底哪里不如她!” “一個妾身的賤婢,一個在鄉(xiāng)下養(yǎng)大的沒有半點文采的丑女,一個生母是妓女的玩意……她到本宮面前,給本宮提鞋都不配!” “她忘了祖父的交代了嗎?忘了祖父是怎么囑托她的嗎?” “進宮之后,要以本宮為先,爭取早日將本宮推上皇后之位,名正言順地掌握鳳權……” “可她干了什么?干了什么!” “趁本宮打理宮務的時候,悄悄跟那位不知廉恥的桑貴妃混在一起,還學了她那妓女娘親狐媚人的本事,將表哥的心給哄走了……” “祖父的交代她是聽到狗肚子里去了嗎?全給吞了嗎?!” 韋清荷越說越氣,殿內(nèi)的博物架上、楠木書桌上,金絲楠木的衣柜里……但凡是能扔能摔能砸的東西,韋清荷一個不留,統(tǒng)統(tǒng)都砸碎在地,以泄自己那壓不住的怒氣! 門外。 貼身伺候的宮女春娟和夏曦兩人,愁眉苦臉地站在門外,擔憂不已。 “這怎么辦啊,娘娘快把份例里的瓷器全摔壞了,內(nèi)務府已不供應了,若再摔,只能拿娘娘私庫里的那些陪嫁啊……各個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怎么忍心啊……” “東西不重要,人最重要。七小姐做出這等釜底抽薪之事,截了咱們娘娘的胡,咱們娘娘一口氣憋在胸口,不出來會氣壞的。” “摔嫁妝就摔嫁妝了……總要將這口氣給泄出來……” “可是……” 春娟還要再搭話,忽然聽到內(nèi)殿的動靜一窒。 他們的貴妃娘娘也不說話了,也不叫嚷著罵了,更不摔東西了。 反而,朝門邊走來…… 二人忙提起精神,看著那門縫一點點被推開,穿著淺金色褻衣的韋清荷,露出一張端莊卻平凡的五官。 若說從前,她那不大不小偏細長的眼睛里,透露出來的光是暗淡的古板的光的話。 那此刻,古板卻變成了一絲斗志,一絲狠意。 韋清荷站在門邊,將殿內(nèi)那滿地的碎瓷片,暴露在兩個貼身宮女的面前。 瘡痍的地面好像剛經(jīng)歷了一場戰(zhàn)爭一般,混亂而破散。 “娘娘……您?” 春娟急忙上前。 夏曦也不敢怠慢,抬手想要攙扶韋清荷。 韋清荷卻避開她們。 聲音帶著命令和冷色。 “七妹遇上這么一樁大喜事,本宮作為jiejie的,怎能不前去恭賀呢?那樣……未免顯得本宮這jiejie,過于刻板和小心眼了?!?/br> “屋內(nèi)的臟東西都收拾了,你們也進來,幫本宮梳妝?!?/br> 春娟眼珠一轉(zhuǎn),驚訝道:“貴妃娘娘,您要去……” “去賢福宮。” 韋清荷的語氣,有種陰沉的恨意。 …… 碧落臺就算砸碎了幾十套瓷器,仍是后宮內(nèi),除了芝蘭殿外最奢華的院落了。 相比較起來,冷宮中最西北角的一處一進的小院子,青磚青瓦的,恍若一個貧民窟。 這貧民窟之中住的,則是本應該在海棠院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另一位貴妃娘娘……桑桑。 七日過去了,桑桑猶未從那夜的驚變中反應過來。 她坐在那快被日頭曬化了的長廊下,手中拿著一把蒲扇,拼命地扇動著風聲,來緩解那茫然和燥意。 “陛下為什么要這么做?” 桑桑麻木地扇著扇子,雙眸看著院內(nèi)那剛晾曬出來的換洗衣物。 衣物都是粗麻的材質(zhì),穿到身上,差點把她的皮膚給磨破了。 可她宮里那些綾羅綢緞珠寶首飾全部被收進國庫了,原本伺候她的宮人也被趕走遣散去了別的宮殿之中。 蕭長卿狠心,將她扔到這么一個不見天日的破院之中,還讓一個瞎了眼的老嬤嬤照看他的衣食起居…… 他難不成忘了嗎?忘了他這條命是誰給的嗎! 越想越氣,三伏天的暑氣蒸得人大汗淋漓,可那破屋內(nèi)沒有冰塊,比這院子里還要熱上三分,桑桑只能拼命地煽動著手上的蒲扇,扇著扇著,想到那夜那杯酒,氣得她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將手中的扇子狠狠甩出去—— 咬牙切齒,雙眸如淬了毒的刀子一般,裝著恨意。 韋如霜!你我無冤無仇,你卻為了你那好jiejie,給我下這么大的絆子,害我被囚禁此處…… 這事,咱們沒完! …… 賢福宮內(nèi)。 厚重的宮務卷宗遮掩之下,是正在交身邊宮女數(shù)字計算法的韋如霜。 “這個數(shù)字,叫做阿拉伯數(shù)字。” 韋如霜耐心地解釋道:“據(jù)說是從西域那邊傳來的,記載于書上,極少有人使用?!?/br> “我幼年時偶然翻書看過這計數(shù)方式,頗覺奇異,所以一直記在心里?!?/br> “今日,將此教授給你,你整理起這些宮務賬本時,能上手更快些,做出的賬,別人也看不懂……” 宮女聞言,感激不盡,作勢就要下跪。 韋如霜急忙制住她下跪的動作。 嗔道:“都說了多少遍了,你我是平等的,不要再動不動就下跪——” 話還未落,韋如霜突然狠狠地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