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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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 杜福海眼珠子一轉(zhuǎn),舔著臉道:“小的為您做成這么大一筆事,您不得賞小的什么?” “若實在留不得京城,您把小的送去揚州吧……” 他一邊說,一邊摸著嘴巴,回憶自己曾聽過的風(fēng)流傳聞。 “據(jù)說揚州那邊有四大樓,尋訪樓,迎春樓……各個樓里都有從小養(yǎng)大的瘦馬,據(jù)說那些瘦馬——” 說著說著,脖間一涼。 而那冰涼的來源,則是蘭溪冰冷的,帶著殺氣的眸線。 杜福海打了個哆嗦,雙腿一軟,不由自主地后退兩步—— “太后娘娘,您,您這么看小的做什么?” 蘭溪冷笑,“你也知哀家是心狠手辣之輩,最擅長干卸磨殺驢之事,你雖幫了哀家一個大忙,但留在京城畢竟是隱患,依哀家的脾氣來想,估計再見你個三五回,便想將你的腦袋割了送給你杜家老爺了。” 猶如一盆涼水,兜頭潑下。 杜福海迎著蘭溪那令他驚悚的視線,踉蹌著繼續(xù)往后退,臉揪在一起,眼淚都快擠出來來了。 “太后娘娘饒命啊!” 她是真想殺了他! “小的好歹也算幫了您,您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小的這般辛苦的份上,留一條活路吧……” 杜福海嚇得淚流滿臉。 蘭溪沒說話,低頭看著自己袖中的指節(jié),指節(jié)發(fā)白,寸寸冰冷。 杜福海卻突然福至心靈,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半哭半哀戚道:“您說什么?想讓小的去靠近西域的小縣城當(dāng)縣令?‘“ ”小的多謝娘娘厚愛!給小的尋了這樣好的差事?。? “西域物產(chǎn)豐厚,全都是異族美人,正和小人心意啊!” “娘娘放心,小人現(xiàn)在就回府收拾行李,天黑之前滾蛋離開京城,絕不再礙著您的眼,永遠(yuǎn)地消失在您的視線中,在千里之外,為您日日燒香祈福,保佑您平安千歲!” “娘娘!小的這就走!” 太后給了他活路他若不珍惜,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條! 他杜福海雖貪財好色,但求生欲還是極強的! ” 第178章 明月皎皎 不用蘭溪趕他,杜福海說滾就滾。 將近二百斤的體型,踉踉蹌蹌跑起來時,幾乎快團成球。 很快,便隱沒在街角。 蘭溪并未對他過多關(guān)注。 若這杜福海識趣,早日收拾打包行禮去漠北小縣,隱姓埋名倒能安穩(wěn)活個幾十年。 若他非要留在京城…… 蘭溪眸光深晦。 韓允文,她必是要抬舉的。 靠著她手中的勢力和權(quán)力,韓允文的仕途,必然會青云直上。 她作為救他于危難的救命恩人,當(dāng)是他絕無二心的主子。 主仆關(guān)系,不能因為一個杜福海,而留下缺憾。 否則,她不介意手段做干凈,斷絕杜福海這最后一點隱患。 杜福海應(yīng)該慶幸。 遇上了此時的她,而非數(shù)年后的她。 若是數(shù)年后,在這雙手不知沾滿多少權(quán)欲的鮮血時,對于這種將來有可能發(fā)生大隱患的角色,她是寧肯錯殺,絕不放過的。 此番念頭,一閃而過。 蘭溪將注意力投射在另一旁的母女身上。 氣若游絲的母親,滿身污穢地癱在比她更污穢的女兒身上。 韓小妹嘶啞的嗓音,帶著天塌一樣的驚恐。 “娘,娘……” 忽然—— 目前一暗。 韓小妹僵硬地抬頭,看到那如同畫中走出來的,神仙妃子一般的人物。 一瞬間,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處。 那仙子俯身,用她從未見過的,無數(shù)種繁密金線繡成的細(xì)軟帕子,為她母親擦去額上的晦暗之處,而后,探了探韓母的鼻息。 溫聲道。 “還有鼻息。青鸞——” 說出那句她畢生都無法忘記的話。 “送去最近的醫(yī)館?!?/br> …… 直到三日后。 從松軟的錦被中醒來的韓小妹,仍無法忘記那日的一幕。 她扶著酸痛的腰,掙扎著從榻上起來,看到一旁睡得安穩(wěn)的母親時,眼淚簌簌而落。 她們似乎……得救了。 那……兄長呢? …… 韓小妹的兄長,還在天牢中。 短短幾日,瘦了何止十幾斤? 幾乎快成人干了,眼眶深凹著,似被抽空了精血一般,雙手雙腳架在鋼鐵做得十字架上,比手臂還粗的鏈條,捆綁住他的四肢和手腳。 沾著血rou的長發(fā),搭在面前,臟晦難堪。 渾身上下,皆是密密麻麻的傷口。 其中,有鞭傷,有刀傷,有烙鐵傷,還有陳年舊傷…… 比如,他心臟處的那個烙字。 “囚”。 數(shù)年前,韓允文因攤上了殺人的罪名,被流放百里。 官差為了防止包括他在內(nèi)的這一批犯人逃跑,在犯人身上、臂上、胸口上……皆刺了青。 韓允文因曾經(jīng)秀才公的身份,只在胸口上刺了一個“囚”字。 但此事,已是他的畢生恥辱。 即便后來沉冤昭雪,歸還了秀才的身份,還了庚籍,允許他繼續(xù)科舉,但這胸口上的刺青,是再無法消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