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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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必非爭個你死我活。 蘭溪松開緊握的雙手,如蔥般細嫩白凈的指尖,撥弄著那腕上珊瑚串子。 珠串摩擦的聲音,仿若死神臨刑前的催促,滴滴盡盡,砸在桑桑耳邊,讓她預(yù)想過了自己的無數(shù)種死法。 誰料。 蘭溪竟輕拿輕放。 “罷了,你也是個可憐人,今日之事,本宮便不與你計較了?!?/br> “腮雪——” 蘭溪叫來一直在殿外候著的腮雪,吩咐道。 “親自送桑桑姑娘回海棠院,回程的路上,再拐去御膳房一趟,就說皇后娘娘下了旨,桑桑姑娘身子虛弱,需要日日進補,撿那些上好的補藥,熬了湯膳,一日三餐不落的給海棠院送去……” 蘭溪垂眸,眸底冷意如霜。 “攝政王數(shù)次救本宮于水火之中,本宮于情于理,也要替他照顧好這位藥人,好保他百年身體無虞?!?/br> 腮雪強忍住眼底的笑意。 “放心,奴婢定會把話帶到!” 語罷,去地上準(zhǔn)備扶起桑桑。 誰料,桑桑賊心不死,竟又問道。 “那娘娘去看王爺嗎?” 啪—— 蘭溪掌心重重拍在桌上,震起桌椅嗡嗡作響。 她冷笑,“怎么?掂量本宮脾氣好?” 事已至此,還敢跟她談條件? 是她給臉了嗎? 桑桑渾身一顫。 忙想起自己處境,再不敢多言,跟著腮雪灰溜溜離開。 …… 桑桑走后,芝蘭殿終于平靜下來。 蘭溪命人燒掉那蠱蟲,連灰都揚盡了才作罷。 前朝仍動蕩不安。 乾清宮前候著的太醫(yī)和宮人,跪的密密麻麻。 蘭溪卻渾若不知。 睡了午覺醒來后,面如芙蓉眸如水,一頃春色艷霎絕。 不用涂抹,眉目如畫般精致絕倫。 她來到會客廳,見了那宗人府送來的三位嗣子。 皆是七八歲的幼童,貫著蕭姓,但父母俱亡,日日養(yǎng)在皇室宗府中,讀書習(xí)字也都是宗人府請師傅教養(yǎng)的。 極為親近蕭氏宗族。 因此,宗仁府很樂意將嗣子送來,培養(yǎng)成自己一系的皇帝。 三個八歲稚童,各有千秋。 左邊那位穿著藍色長衫,小小年紀(jì)已有皇族的氣勢,如即將奪鞘的利劍一般,雙眸如星,和蘭溪對視的眼神,帶著些不善。 大概是蘭氏弄權(quán)的言論聽的太多了,他對蘭氏,對這位滿腹心機的蘭皇后,沒有什么好感,甚至連做她的嗣子,都興趣不大,若不是為了將來的那個皇位,他都不愿意來芝蘭殿走這一遭。 這位,也是宗族最看好的人選。 右邊那位穿著黑色的褂子和長褲,頭戴冠帽,唇紅齒白,漂亮的跟個姑娘家似地,見蘭溪望過來,咧嘴一笑,某個角度甚至比蘭溪還要俊俏三分。 他倒是父母俱在,在京郊也有封地,父母是個不高不低的公爺,將他送來,也是為了搏一搏那九五至尊的位置,萬一他們這一支能重掌朝事呢? 而最中間這位,則是蘭溪最看好的一位。 眼神端正溫和,眉眼之間,仍有屬于稚童的單純。 五官雖稱不上好看,但也順眼,帶著一股少年的清朗之氣,想必長大了,也是個翩翩兒郎。 “你叫什么?” 蘭溪問道。 眼神里,卻帶著些恍惚。 手指不由自主地摸向自己的小腹。 倘若……她沒有將那個孩子流掉,孩子長大后,是否……也會如眼前的少年一般,如琢如磨,如玉般質(zhì)然淳樸。 可惜,她同這孩子的父親一起,親手將他葬送。 然后去撫養(yǎng)一個毫無任何血緣關(guān)系的孩子,作為自己的義子和嗣子,來與蕭長卿對抗。 蘭溪心頭,閃過那么一絲哀色與痛意。 很快,她又壓下那痛意。 人生從無回頭路可走,未來誰又知恩仇? “回娘娘,我叫蕭鈺然,尚未起字,還請娘娘賜名?!?/br> 他說完,蘭溪還未回應(yīng),旁邊那藍衫少年便諷道:“快收起你那奴顏屈膝的樣子吧,再不堪你也是蕭氏子孫,還請皇后娘娘賜名?你又不姓蘭!” 蕭鈺然面色瞬間滿漲通紅。 他努力為自己辯解,“我不是那個意思……” 話一出口,又被那藍衫少年打斷,“那你是什么意思?剛剛的話難道不是從你口中吐出來的?你還有什么好辯解的?” 作為蕭氏兒郎,藍衫少年自有他的傲氣,本來還能忍的脾氣,在聽到蕭鈺然要蘭皇后為他賜字時,再也忍不住。 蕭鈺然被懟的啞口無言,只能求助般地望向蘭溪。 蘭溪神色未變。 大風(fēng)大浪都經(jīng)歷過了,幾個孩子的閑言碎語,又如何能干擾到她? 只是,她看好這蕭鈺然。 未來要成為自己義子的人選,怎能被其他人當(dāng)眾羞辱? 若連這點場子都撐不起來,她倒擔(dān)不起那句母后了! 蘭溪看著那藍衫少年,聲音溫和,“你倒是讀了幾本經(jīng)史子集,知道些禮義廉恥?!?/br> 藍衫少年頗為傲氣的昂起下巴。 “我蕭氏兒郎,自然文武皆通!” “確實?!碧m溪沉吟,眸中含笑,“那你也曾讀過大安朝的開國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