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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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橫在空中的刀,慢慢的,氣勢弱了些。 蘭溪垂眸,掩去眼底那絲復(fù)雜。 又哪有真正無私的忠臣呢? 就連當(dāng)年蘭公追隨蕭祖,不也是看重蕭祖的野心和魄力,二人合作愉快才一同逐鹿天下嗎? 蕭燁此人若真狠毒到弒君的地步,司空印這個半忠不忠的武將,又怎會那么傻,以身家性命相托呢…… 為官之道,左右權(quán)衡,取其弊輕罷了。 “先帝死因涉及甚廣,本宮只叫了諸位重臣前來,還望司空將軍休整之后,屏蔽左右,隨侍衛(wèi)孤身前來殿中?!?/br> “本宮還要去通知其他公卿大臣,便先行離開不多陪了?!?/br> 蘭溪施了薄禮,給足了臉面后,匆匆離開。 司空印將那長刀收回,盯著蘭溪背影的眸子,閃過一絲不同于往日形象的暗晦之色。 “蘭衡那老賊,倒生了個好女兒?!?/br> 司空印冷聲沉吟。 第58章 博她一笑 門窗緊閉,諸臣列坐。 太醫(yī)們頂著莫大的壓力,在那具即便死后仍威嚴(yán)不減的尸體上,來回檢查。 仵作們也帶著切刀,裁取著先帝的肌膚,血液,一一嗅聞,分析…… 最后,由太醫(yī)院院令譙明全在前,大理寺主吏劉大人在后,將這持續(xù)了半個時辰的分析結(jié)果,匯報給蘭溪。 “回皇后娘娘?!?/br> 譙明全沉著一張老臉,心里跟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說不出是哪般滋味。 除夕之夜,原來皇后娘娘的那句戲言,還真不是戲言…… “先帝去世時,微臣便發(fā)覺先帝的死狀有異常,但因當(dāng)時朝局紊亂,新帝登基后又橫生諸多變故,微臣只是一介三四品的小官,不敢在此事上多說多言,便一直將此事埋在心中?!?/br> “好在蒼天有眼,又讓微臣見到了先帝的尸身,以彌補(bǔ)微臣曾經(jīng)的疏忽……” “先帝之死,非毒非病,而是與南疆的蠱毒有關(guān),微臣查閱醫(yī)書發(fā)現(xiàn),若受蠱毒之禍死亡之人,死后半年,身體表層會潰爛生出蟲瘢,此瘢非青非紫,而是介于一種藍(lán)色……” “諸位且看。” 譙明全掀開那蒙著尸體的白布,露出那尸體背上的藍(lán)色幽痕。 “除了蠱毒之禍外,微臣實(shí)在無其他解釋了。至于這蠱毒從何而來,如何下到先帝身上的,那便不是微臣能診斷出來的……” 一旁的劉大人,也急忙開口應(yīng)和。 他并非蘭溪的水軍,此時,只是實(shí)話實(shí)說罷了。 “老夫閱尸多年,也可以斷定,此尸斑絕不是病氣凝結(jié)而成?!?/br> “也許真如譙太醫(yī)所說,這是蠱毒造成的。因?yàn)槟昵按罄硭略幹眠^一樁異族案,那蒙冤而死的南疆人,死后尸體上,也有這種藍(lán)瘢,眾所周知,南疆擅蠱……” …… 荊國公家,靠祖蔭承爵的新任國公爺慕容川冶,年方二十四,長得朗眉星目,儀表堂堂。 是在場眾人里頭,年歲最淺的。 見譙太醫(yī)和劉大人皆這么說,便拍了一下大腿,總結(jié)道。 “所以今日的事情算搞清楚了!” “皇后娘娘偶得先帝托夢,才有了祭祀太廟之事,沒料到太廟祭祀時,竟突發(fā)蟲禍,此禍源起自先帝的墓室,眾臣與皇后娘娘一番查驗(yàn)得知,原來先帝半年前竟是枉死被害才憾然離世的!” 慕容川冶從椅子上站起,單膝跪在蘭溪面前,曙色的長衫搭在地板上,他雙手微抬作禮,神情鄭重又嚴(yán)肅。 “我慕容川冶這國公爺?shù)拿?,是先帝親封的,微臣有義務(wù)偕同皇后娘娘,查出這幕后真兇,為先帝報仇雪恨!請娘娘放心,我國公府定盡全力為娘娘鞍前馬后?!?/br> 眾人皆傻眼了。 什么時候蘭氏將國公府給收買了? 國公府那可是勛爵里頭,最尊貴的那一支,起源甚至要追溯到前朝。 若非收買,這新上任的國公爺,怎會罔顧事實(shí)說出這樣一番無腦的言論? 狗屁的托夢??!一看就是蘭皇后的托詞! 今日之事,但凡有幾分腦子的人,都能猜出蘭氏在背后動的手腳。 那已退位的老國公爺,恨鐵不成鋼地敲了敲手中的拐杖,“逆子!你在胡說些什么!” 他年近五十才生了這么一個兒子,自小嬌養(yǎng)著,沒料到竟養(yǎng)出他這副無法無天的性子。 滿朝文武皆在,他一個小輩亂開什么口? 不知道的,還當(dāng)他也是蘭氏的走狗呢。 慕容川冶把他老爹的罵聲丟在腦后,立身而起。 眼神直直地盯著蘭溪,不掩滿腔赤誠。 “我是信皇后娘娘的?!?/br> 蘭溪被這眼神嚇了一跳。 她隔著那死去半年的尸體,隔著那滿朝文武,隔著那滿腹的算計,看到這樣一雙火一樣的,坦誠而炙熱的眸子。 竟愣住了。 她太熟悉這種眼神了。 她身為蘭氏女,又素有才名,容貌也在貴女中排上,自小到大,那些同齡的公子哥兒,看她的眼神,都是如此。 只是后來她嫁為人妻,甚少出門,入宮為后,又同這些老臣天天算計來算計去,很少見少年人了。 她臉紅了一下。 倒不是害羞,而是尷尬。 在她心里,自認(rèn)為自己是個重活一世的老妖怪了,若還以色媚人,也太過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