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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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再算計有何用? 皇位是他的,掌權者也是他。 可惜,未能如他所愿。 薛乾一身戎裝,立在石階之上,喝令身后的侍衛(wèi)。 “眾屬將聽令!護送陛下,娘娘……郡王爺去先帝墓xue一探究竟!” 蕭燁不可置信地望向薛乾,“你瘋了嗎薛統(tǒng)領!你敢抗旨不尊?朕讓你將這群人給朕押進大牢!你在胡言亂語什么?” 薛乾拱手,單膝跪地,沉聲道:“陛下有所不知,先帝對臣有知遇之恩,恩比天高!今日臣就算冒著砍腦袋的罪,也要護住先帝的尸體!” “來人,‘護送’陛下!” 護送二字,刻意加重讀音。 意思是,若有違抗,那便直接綁了。 第55章 都別活了 薛乾此舉,別說蕭燁了,就是底下的有些老臣都想沖出來抗議。 司空印顧及著自己的紅色底褲,黑著臉,為了自己一輩子的名聲,忍下了那仗義執(zhí)言的沖動,到底沒敢開口。 其他人見司空將軍不動,也不敢莽撞。 于是,蕭燁便在一撥人快意,一撥人同情,一撥人蠢蠢欲動想救卻不敢救的視線中,被薛乾等人帶至陵墓前。 陵墓在地下,守門的士兵早被那密密麻麻的蟻蟲,嚇得魂不守舍。 看見帝后齊至,士兵趴伏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解釋。 “午時一刻便開始有蟻蟲出沒,等到午時二刻,爬出的蟻蟲數(shù)量激增,而且竟全是毒蟲,毒蛇之類……小的們不敢怠慢,急忙追蹤查看,發(fā)現(xiàn)這些毒蟲之屬,竟是從先帝的棺槨中爬出的……” “還請陛下恕罪啊……小的們日夜看守,之前從未見此異狀?!?/br> 蘭溪聲音溫和,“此事與你們無關,你們不必驚慌,且前去引路吧?!?/br> “是?!?/br> 那守門的士兵,引著眾人,朝里間的墓室走去。 墓洞內昏暗無光,即便每隔幾米掛著油燈和夜明珠,仍無法驅散那層晦意。 好在墓道寬闊,多人同時進去,添了幾分陽氣,倒也不顯得過于陰冷。 先帝的墓室在左側第二間。 因是剛封上不久,石門四周的泥土還帶著潮意。 此時,仍有源源不斷的毒蟲,順著那縫隙,往外攀爬,蔓延…… 蘭溪皺眉,吩咐道:“門打開?!?/br> 蕭燁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怒指蘭溪,“你一個嫁進皇室的婦人,如何能指揮侍衛(wèi)去打開祖宗的墳墓?女子是連祠堂都不能入的!” 蘭溪撇他一眼,不帶任何感情的視線,視他若無物。 那視線轉在蕭長卿身上時,才有了些波瀾。 “郡王爺,您身為先帝的嫡長子,又是先帝曾親封的太子,那便由您來將這石門打開吧?!?/br> 蕭長卿看了蘭溪一眼。 他一身紅衣錦袍,與這昏暗的墓室極不相稱,但在那夜明珠微弱的光的照耀下,浮出一種雌雄莫辨的美。 他眸中,有漠然,有清冷,還有淡淡的警告。 這警告是給蘭溪看的。 這墓中之人,到底是他的親生父親,他雖想扳倒蕭長卿,但并不想過于打擾自己父親的安息。 今日之局,最好別太過分。 蘭溪佯裝不知,回他一笑。 蕭長卿淡漠的眼神收回,這才去叩開那石門的機關鎖。 吱呀—— 石門自動升起,墓室內的一切,一覽無余。 堆滿金玉珠寶的箱籠,裝著字畫重寶的盒子,金石玉縷做的假人,塞滿了這方墓室。 最為豪華的便是那樽金色的棺木。 用的是上好的金絲楠木,長高約有兩米,重約千斤,表層被匠人細細打磨,寸縷磨平,整體流光溢金,恍若夕陽下的水上粼波,美輪美奐,尊貴非凡。 只是此刻,那楠木上,爬滿了蝎蟲…… 破壞了這金絲棺木應有的美感。 蕭長卿吩咐身后緊跟的薛乾。 “開棺?!?/br> 話音未落,蕭燁已狼狽地沖過來,擋在那棺木前,攔住眾人的動作。 這是他今日,第一次直視蕭長卿,眼底仍有退意,但卻靠胸腔里的狠勁兒撐著,開口同他爭論,“朕敬你是長兄,對你能忍則忍,你莫要不識好歹!” “先帝早已沉棺安息,你如今逼著開棺,到底是何居心?不忠不孝之輩,也敢在朕面前頤指氣使!朕才是皇帝!” 似乎,聲音越大,才越能顯出他的底氣一樣。 蕭燁罵道,“你雖為前太子!但如今只是一個空有頭銜沒有品階的郡王!禮義廉恥都學進狗肚子里去了?見朕不僅不磕頭下跪,還敢這般囂張……你當我皇室的規(guī)矩是死的嗎?!” 蕭長卿眸光轉過來,淡淡地瞥著他。 什么話都沒說,卻讓蕭燁有種窒息般的壓迫感。 許久,蕭長卿唇角扯出冰冷的笑意。 那壓迫感消失大半,蕭燁終于找到了自己的呼吸,心頭大駭,忍不住鋃鐺后退兩步。 幼年時,這位太子的威勢太深,已在他心中布下陰影…… 如今登基為帝,竟還是…… “本王知道你是皇帝?!?/br> 蕭長卿語氣散漫,毫不將這位“皇帝”當回事。 “可家國天下,是各有論法的?!?/br> “若光以品階論,那今日有農夫下葬,您路過是不是也得頂替孝子賢孫,哭的最慘最大聲?畢竟您身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