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聽罷，頓時更加氣不打一處來，他連忙沖蕭瑾言怒吼道：“蕭瑾言！你……你只顧著自己的私人情義，卻不顧國家大義！你可知道，那瑾貴人是昏君劉松的余孽？！朕倘若不殺掉她，如何能確保大宋的江山社稷萬年長久？！”

    蕭瑾言聽罷，不禁冷笑了一聲，義正言辭地對劉說道：“呵呵……陛下，佳兒只是一介女流之輩，她溫文爾雅，心地善良，一心為國為民，無私奉獻！微臣就不信，非要殺了佳兒，才能確保大宋的江山社稷萬年長久嗎？！”

    劉聽罷，頓時怒不可遏，他不禁深深地嘆了口氣，義憤填膺地對蕭瑾言說道：“哎……蕭瑾言！依朕看來，你就是讓那個狐貍精給弄得鬼迷心竅了，好賴不分了，忠jian不辯了！朕告訴你，那個狐貍精，她就是昏君余孽！”

    “還有大司徒庾進，虎威將軍裴基，武陽公主，路太后，太監(jiān)朱光，驃騎中郎將連城，梁州刺史鄒禮，徐州刺史薛文翼，這些人統(tǒng)統(tǒng)都是昏君余孽！朕倘若不把這些昏君余孽統(tǒng)統(tǒng)誅殺九族，滿門抄斬，一一根除，這大宋的天下還如何能夠安定啊？！”

    蕭瑾言聽罷，頓時怒不可遏，不禁心想，呵呵……劉這個臭沙碧，滿嘴的國家大義，天下安定，說到底，還不就是為了穩(wěn)固他自己的皇位！而且，劉還是因為他自己的猜忌心太重而亂殺人，殺了很多跟劉松余孽毫不相干的人！劉……妮瑪比的，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究極無敵便態(tài)殺人狂！槽！他麻辣隔壁的！

    于是，蕭瑾言不禁冷笑了一聲，義憤填膺地對劉說道：“呵呵……昏君余孽？又是昏君余孽！這天底下哪那么多昏君余孽？！讓陛下整天大開殺戒，一口一個‘誅九族’……殊不知，陛下和劉松可是親兄弟??！若論誅九族，只怕連陛下都當誅啊！”

    的確，若說是誅殺劉松的九族，親兄弟也算一族，劉自然也應(yīng)該算在內(nèi)，蕭瑾言這話說的貌似沒毛病……

    只見劉聽了這番話，頓時大驚失色，氣的面色鐵青，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他指著蕭瑾言怒火中燒地說道：“蕭瑾言……你……你……你……”

    一旁的季良辰和郭圖見狀，更是目瞪口呆，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就在這時，一旁的郭圖連忙站了出來，沖蕭瑾言怒吼道：“蕭瑾言！你……你放肆！你竟然口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沖撞陛下，該當何罪？！”

    蕭瑾言見狀，方才回過神來，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確是在情緒過于激動的情況下，脾氣有些上頭，一下子竟然說出了“陛下都當誅”這樣大不敬的話來，而這句話很有可能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本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蕭瑾言只好咬了咬牙，強忍住內(nèi)心無盡的怒火，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他“撲通”一下跪在劉的面前，義正言辭地說道：“陛下，微臣失言，罪該萬死！但是……微臣還是想奉勸陛下一句……不要再亂殺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經(jīng)不起如此折騰了！”

    只見劉頓了頓，稍微平復了一下剛才極其憤怒的心情，義憤填膺地說道：“傳旨，蕭瑾言劫法場，救欽犯，殿前失言，沖撞龍威，罪無可恕！但念其瀝陽起兵，輔佐朕推翻暴政之功勞，功過相抵，故從輕發(fā)落。將蕭瑾言貶為校騎衛(wèi)中郎將（五品），罰俸三年，以觀后效，欽此！”

    對于劉來說，雖然蕭瑾言劫法場，救庾佳，還沖撞了自己，但他畢竟剛剛幫自己打下了天下，還是有很大功勞的。而且，劉剛剛還誤殺了蕭瑾言的兒子，本來就心懷愧疚，再加上庾佳已死，蕭瑾言雖劫法場，也沒救成庾佳，況且蕭瑾言又給劉下跪認錯，算是服軟了。于是，劉就當蕭瑾言是在心上人和愛子死后說了一番過激的胡話罷了，不打算將他嚴懲了……

    當蕭瑾言聽到劉對自己最后的判決時，他不禁愣住了，表情出奇的平靜……的確，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結(jié)果，對蕭瑾言來說也算是不疼不癢罷了……

    就在這時，季良辰見蕭瑾言沒有任何表示，連忙開口對他說道：“蕭瑾言，陛下已經(jīng)對你格外開恩了，開不快謝主隆恩！？”

    蕭瑾言聽罷，方才回過神來，他不禁咬了咬牙，強忍住內(nèi)心無盡的怒火，給劉行了一個君臣之禮，對劉“答謝”道：“罪臣謝主隆恩！”

    劉聽罷，這才甩了甩袖子，依然頗有些怒氣地對蕭瑾言說道：“哼！退下吧！”

    蕭瑾言聽罷，這才連忙站起身來，一轉(zhuǎn)身，徑直疾步向殿外走去……

    一炷香后，宣政殿外。

    只見那天空仿佛浸透了墨汁，伴隨著nongnong的烏云和滾滾的煙塵，看不到一丁點藍色，這大宋的天空仿佛比幾個月前還要昏暗……突然，一陣狂風卷過，帶來了驟雨，雨絲像鐵條一樣又粗又直，從天空刷拉拉灑下來……

    此刻，蕭瑾言的心情就仿佛這鬼天氣一樣，極其悲痛和氣憤，他心中有一股無名火，卻怎么也發(fā)不出……蕭瑾言不禁在心中默念道，蒼天吶，大地呀，瑾言忍辱負重，韜光養(yǎng)晦，在瀝陽起兵，討伐無道，誅殺暴君，推翻暴政，就是為了再造乾坤，造福大宋的百姓蒼生……

    可結(jié)果呢？爹死了，娘死了，戰(zhàn)英大哥死了，玉兒死了，馨兒死了，大司徒死了，佳兒死了，就連瑾言從未見過面的親生兒子沐兒也死了，大家都死了，就剩下瑾言一個人了！就連瑾言這官也越做越小了……說句不好聽的，還真他女良的不如不造反呢！難道瑾言真的做錯了什么嗎？！

    呵呵……這是什么世道？這他女良的是什么世道??？亂世！草菅人命，殺人如麻的亂世！順天者悲，逆天者死的亂世！只能在夾縫中謀求生存！

    突然，蕭瑾言一個箭步?jīng)_了出去，將自己拋擲在這瓢潑大雨之中，瞬間變成了落湯雞，他仰天長嘆，放聲呼喊道：“老天爺，瑾言到底做錯了什么？你為什么要這樣懲罰瑾言？為什么？為什么？！啊……………………”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