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悍將勛章
胡彬的輕蔑之色,無疑讓已經心情煩悶至極的樊家人更加憤怒。 江湖草莽,敢于挑戰(zhàn)王族。 乍一聽起來,此事仿佛笑話一般。 但較于今日這個特殊的日子,即便雙方沒有挑明關系,樊勛彰自然也清楚,胡彬此番前來,身后必定有所依仗。 至于胡彬身后的人,究竟是楚王世子楚天河的親自授意,還是其他人為了討好楚天河,而派出胡彬,前來落井下石,都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今日的樊家,的確無法再次經受風波了。 固然對于胡彬這種不請自來的無理舉動而心存不滿,但樊勛彰仍舊壓下了怒氣,開口道:“今日,乃是我樊家老家主的壽誕之日,我王府上下滿門同慶,無心妄動刀兵,你雖然沖撞了這大喜之事,但念在老家主的份上,我可以饒恕你的無禮,現(xiàn)在馬上退去,我可以當做此事沒有發(fā)生過。”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皆為嘩然,尤其是那些平西王府的下人們,更是滿臉的難以置信。 要知道,平素里,這偌大的王府,可不是誰都能靠近的,而且那些登門的人,那個不是客客氣氣,規(guī)規(guī)矩矩。 而今日,不僅王府的宴會空無一人,就連胡彬這等市井之徒也敢前來尋釁。 而且,樊勛彰居然還讓他離開。 換做平時,即便有人無知之下沖撞了王府盛事,倘若道歉及時,抓緊磕頭認錯的話,或許還能落下一個殘疾,僥幸撿一條命離開。 畢竟,樊勛彰可是一方元帥,半生戎馬,死在他手中的敵軍人數(shù),恐怕已經數(shù)以十萬計算。 可今日,王爺這性格怎么忽然變得內斂起來。 仿佛,全然不愿意招惹胡彬一樣。 莫非,外界的傳言是真的,平西王府得罪楚王族之后,果真在燕京江河日下了嗎? 不然,怎么連胡彬這等宵小之輩,也敢前來踩上一腳。 更令眾人大跌眼鏡的是,面對平西王罕見的開恩贖罪,胡彬卻滿臉都是不以為然的表情,甚至有些懨懨道:“素聞平西王,乃是西境第一權臣,手中雄兵無數(shù),家里富可敵國,怎么,莫非您府上在這種大喜的日子當中,連杯酒都不愿意讓我喝嗎?” “放肆!你算什么東西,居然還敢來我平西王府討酒喝,你認為,我平西王府的酒,你有資格碰嗎?” 樊家二少爺樊傲邁步上前,一聲怒斥:“我父親的話,難道你沒聽懂嗎,現(xiàn)在立刻給我滾!” “區(qū)區(qū)草芥,你算什么東西!” 樊猛也怒目圓睜,一步走到桌邊,端起了其中杯盞,奮力一揮。 “嘩啦!” 酒漿潑在地上,彌漫出一股醇厚的酒香:“我平西王府的酒,可不是誰都能喝的,今日我父親給你臉,你卻不要,居然還敢討酒,好啊,既然你想喝,那就給我跪在地上,把這酒舔干凈!” 樊猛字正腔圓,氣息暴漲。 說話間,胸前一枚純金覆玉的勛章反射著金色的璀璨光芒。 這枚勛章造型精美,用料不凡,上面還鐫刻著四個大字:“勇武驍悍”! 悍將勛章,乃是皇室派發(fā),專門派發(fā)給英武不凡,在護國戰(zhàn)爭中立下赫赫功勞之人。 面對兩個兒子的震怒,樊勛彰沉默不語,保持了默許的態(tài)度。 胡彬的舉動,確實有些過火了,樊勛彰給了他臺階,他非但沒有珍惜,反而還得寸進尺。 既然他甘心給別人做出頭鷹犬,那么,自然也該得到些教訓。 否則,外人還會認為,燕京樊家,當真是軟弱可欺了! “勇武驍悍。” 胡彬看清樊猛胸前勛章上的四個字之后,嘴角微微上揚:“沒想到,這世間還有這般精美的配飾,這四個字,我倒是頗為喜歡,不知道世子可否割愛,把這個小玩意送給我呢?” 樊猛聽聞此言,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混賬!你知不知道這枚勛章代表的是什么!它代表了我戍邊三年,斬下賊首三百余顆,代表了我樊家滿門忠烈!悍勇無匹!這等來自皇族授予的最高榮耀!你這賤民,也配得上嗎?” 樊猛說話之間,神色倨傲,目光如電,滿帶著一股驕傲的氣息。 雖然樊家在燕京失勢,可是在西境,確實是名副其實的第一望族,尤其是多年戍邊,擊退無數(shù)強敵,更讓樊家人引以為傲,若論戰(zhàn)功,樊家誰也不服。 “哦?這枚勛章,居然還是出自皇族的物件?” 胡彬沉默幾秒,臉上的笑容更勝:“好東西!果真是好東西!勇武驍悍,這四個字,跟我簡直是天作之合,自古以來,有道是美人配英雄,好馬配好鞍,我倒是覺得,如同你這等粗俗之輩,確實不配這個小物件?!?/br> “你說什么?” 原本還是一臉肅穆的樊猛,此刻臉上已經充滿了憤怒的神色,尤其是一雙眸子,更是充滿了嚇人的陰霾,暫且不提這枚勛章對他的意義,而胡彬的一番話,已經是在公然侮辱整個樊家。 登門攪擾壽宴,又在這里大放厥詞,這種侮辱,誰能忍受得??? “怎么,難道世子的耳朵有什么問題嗎?” 胡彬看見樊猛憤怒的樣子,訕笑道:“我說,讓你把勛章送給我,否則,我就自己動**了!” “混蛋!你今天是來登門求死的嗎!” 樊猛憤然握拳,周身外放的殺氣已經難以掩藏。 平西王府聲威,豈能讓這等市井流氓公然踐踏。 “這枚勛章,只有別在我的胸前,才能真正體現(xiàn)它的意義,君子成人之美,這個道理,世子難道不懂?還是說,你們平西王府,本就沒什么家教?” 胡彬嘴角帶笑,認真說道。 從頭至尾。 他都能感受到樊猛的憤怒,但對此并不以為然, 他既然敢來這里,自然就不懼樊家的憤怒。 何況,楚王族那邊,今日已經把樊家壓迫到了極致,他們不也是乖乖忍著,什么動靜都沒有嗎。 而且,武林盟這么多年來在燕京橫行霸道,屹立不倒,并非是沒有原因的。 以至于,胡彬搶奪別人的東西,早就成為了習慣。 哪怕是王族,又能如何? 只是…… 胡彬似乎沒想到,樊家避讓楚王族,是因為楚王族的封地幅員遼闊,擁兵百萬。 而他,卻什么都沒有。 再者,多年浴血拼殺的平西王族,可不是那些身居廟堂,卻膽小怕事的文官可比的。(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