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耀武揚威的下人
大約半個小時過去。 樊勛彰帶領(lǐng)樊家族人,已經(jīng)在門外靜候一個小時。 街道之上,鮮紅的地毯已經(jīng)落上了一層浮塵。 仍舊,無一人到來。 風聲不斷呼嘯,天邊的云層被吹得愈發(fā)淡薄。 半晌后,街道上終于傳來了一陣引擎的轟鳴之聲。 “父親!有人來了!” 樊猛遠遠望去,心情也變得激動幾分,前方的道路上,四臺高檔轎車平穩(wěn)前行,逐漸靠近。 雖然不算轟烈,但,樊家總算是來了客人。 “居然,是皇族牌照!” 樊傲看清車型,還有前端牌照后,目光微挑:“是宮內(nèi)的車!” 眾人說話間,車隊逐漸停滯在王府門前。 隨行人員敞開車門,禁宮總管溫如海健步下車,對樊勛彰拱手作揖:“樊帥!聽聞今日乃是樊老家主大壽之日,我在這里給您道喜了!” “溫總管言重了!您能親自到場,勛彰不勝惶恐,快,請府內(nèi)一坐!” 樊勛彰邁下臺階,臉上泛起笑容,溫如海身為圣上親信,其在燕京的地位,更是崇高無比。 這等大人物親自來祝壽,絕對給足了樊家面子。 “算了,我此番過來,乃是公務(wù)在身,不便久留!” 溫如海微微擺手:“圣上聽聞樊老家主大壽,特命我送來幾壇皇族特供的佳釀,以及一些珍玩,其中,也有我的一番心意?!?/br> “承蒙圣上體恤,下官,不勝感激!” 樊勛彰連忙謝恩。 一番客套之后,溫如海指揮仆從跟樊家下人交接清點,同時壓低聲音道:“樊帥,你我算是故交,有些話,不知是否當講?” “溫大人愿意提點一二,勛彰洗耳恭聽!” 樊勛彰見溫如海面色神秘,接連點頭應(yīng)聲。 “你若信我一句,今日這宴會,便取消了吧,否則,拖得越久,你樊帥的臉上,越難看?!?/br> 溫如海言簡意賅,一句話直點主題。 樊勛彰面色一凜:“溫大人,可是知道些什么內(nèi)情?” “今日,在京師中大擺宴席的,可不僅是你的平西王府,同時,還有楚王府,而且,是今日一早發(fā)出的帖子?!?/br> 溫如海笑了笑:“發(fā)出請?zhí)娜?,是楚王世子楚天河,而且那請?zhí)?,已?jīng)明確標注,楚王府這次舉辦宴會,是想結(jié)交朋友?!?/br> 樊勛彰聽聞此言,臉色陰沉。 楚王府的宴會舉辦的時機如此巧妙,意圖又如此直白,所為何事,已經(jīng)昭然若揭,或許之前的時候,很多人還有意參加平西王府的酒宴,可是面對楚王族同樣發(fā)來的邀請,眾人究竟是準備偏向天下第一權(quán)王,還是結(jié)交在西境之外并無勢力的樊家,立場似乎很好選擇。 “數(shù)日前,楚天河因為你那寶貝女兒,在桂花樓受辱之事,早已經(jīng)傳的沸沸揚揚,如今,連宮中都已經(jīng)傳開風聞,你覺得,楚王府今日的宴會,是在針對誰呢?” 溫如海語罷,輕輕拍了下樊勛彰的胳膊:“既然楚王族召開酒宴,我自然也得去知會一聲,就此告辭?!?/br> 語罷,溫如海登車離去。 平西王府門前的大街上,再度陷入寂靜。 冷風蕭蕭,樊勛彰站在長街邊緣,心中氣憤難平,畢竟楚天河選擇在這個時間段召開酒宴,已經(jīng)是對于平西王府的明面挑釁,雖然樊勛彰平素為人低調(diào),影響力甚微,但并不代表他毫無脾氣。 尤其是楚天河邀宴眾人的那句,楚王族今日酒宴,是想要結(jié)交朋友,所為何意? 既然朋友都去了,那么敵人是誰,似乎已經(jīng)擺在了明面上。 想必此刻,楚王府內(nèi)早已經(jīng)鶯歌燕舞,氣氛熱烈。 當初樊勛彰之所以打算撮合樊珂與楚天河的婚事,就是因為楚王族勢大,不好得罪,而他也想通過與楚王族聯(lián)姻,讓自己的地位更為鞏固一些。 王族權(quán)貴,利用通婚之事交好,本就屢見不鮮。 但樊勛彰萬萬沒想到,原本一樁好事,居然會因此轉(zhuǎn)而結(jié)仇了。 原本樊勛彰還想著,等今日之后,找個機會向楚天河解釋此事,避免事件發(fā)酵。 沒想到,楚天河卻先人一步,毫無征兆的向樊家展開了反擊,恐怕,此刻楚天河正興高采烈的受眾人吹捧,不僅對于樊家的遭遇洋洋得意,或許還巴不得,再踩上兩腳。 平西王府雖影響不凡。 但是相較于如日中天的國域內(nèi)第一藩王,楚家王族。 仍舊,有些乏力。 “嗡嗡!” 與此同時,又是一列車隊滾滾而來。 “呼呼!” 看見駛來的車隊,樊勛彰長吁了一口氣。 看來,縱使楚王族名聲再盛,也并非在這京師當中只手遮天,終究,還是有人偏向樊家的。 但下一刻,樊勛彰的怒火已經(jīng)被掀到了頂點。 因為車上下來的,居然是楚王府在燕京行宮的管家楚全。 平西王府門前,楚全趾高氣昂,逐步向樊勛彰靠近:“樊帥!今日我楚王族大擺宴席,賓客近千,府中存酒已經(jīng)被飲用一空,故此,我受世子命令,特意去桂花樓又訂了一批酒水,卻不想道路不熟,誤打誤撞,走到了您的府前,又見前方道路被封,所以,還請您通傳一聲,將我們的車隊放行。” 語氣謙卑,但其中的挑釁之意已經(jīng)呼之欲出。 此刻平西王府門可羅雀,而楚王族的人卻組成車隊,刻意靠**西王府,炫耀府中賓客千人,還找出了一個迷路這種連小孩子都不相信的借口。 這不是耀武揚威,又是什么? 樊勛彰站在平西王府門前,沉默許久,一言不發(fā),只是眼中的神色,卻愈發(fā)陰沉。 楚王族今日,可謂欺人太甚。 他平西王府今日,更加是落魄到了極點。 誰會預(yù)料,原本以為一場門庭若市,千人來賀的盛宴,居然會淪落到這般地步,偌大王府,賓客竟無一人。 “樊帥,莫非您是不準備,讓我們的車隊從您的門前通過咯?” 楚全見樊勛彰臉色慍怒,臉上掛著淡淡淺笑,毫無懼色。 “放行!” 半晌后,樊勛彰緊咬鋼牙,幾乎牙縫中迸出了兩個字。 固然他此刻對于楚天河的做法,厭惡至極。 但對方既然敢這么做,自然有恃無恐。 楚王族,樊家確實惹不起。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就謝謝樊帥了?!?/br> 楚全聽見這話,微微聳肩,步伐放松的向車邊走去:“我來之前,世子說過一句話,他說,這燕京啊,哪都好,就是水太深,某些人自以為有些權(quán)勢,就什么人都敢得罪,卻不曾想到,惹了不該惹的人,終究是會大禍臨頭的?!保ㄎ赐甏m(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