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難辭其咎!
姬昊天一巴掌抽下去,楚天河一個踉蹌,險些栽倒。 “你、你……” 房間中,一眾人等看見姬昊天居然敢對楚天河動手,皆盡呆愣,已經(jīng)不會說話。 楚天河挨了姬昊天一巴掌,臉上guntang,半晌后,嘴角才緩緩淌出了一行血跡。 他楚天河。 身為楚王世子,父親作為舉國最大的藩王,封地廣袤,兵馬充足,隨是名義上的王族,但在那百萬里的楚地當(dāng)中,又與皇帝何異? 血統(tǒng)優(yōu)越,生而尊貴。 他楚天河,注定了自呱呱墜地那日起,就達到了許多人終其一生,甚至幾代攀爬都達不到的高度。 他的一生,注定備受萬眾矚目,風(fēng)頭無兩。 自從他有記憶的那天起,身邊的人就對他和顏悅色,卑躬屈膝。 無任何人,敢于對他的話語進行任何辯駁與反抗。 可哪曾想,楚天河這輩子第一次挨巴掌,居然是被眼前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打的! 恥辱! 這不僅是楚天河的恥辱! 更是整個楚王族的恥辱! “滴答!” 一滴血液順著楚天河的下巴落在地上,暈染開一道血花。 殷紅無比。 即便他貴為王族,可那一抹紅色,也與尋常人的血液,并無二致。 “混蛋!你居然敢對我動手!!” 楚天河看著地上的血跡,終是回過神來,怒不可遏的看向了姬昊天。 這一巴掌,給他帶來的疼痛,并非身體上,而是心靈上:“你知不知道,對我動手,你會面臨什么下場?” “啪!” 楚天河的威脅,并沒有起到應(yīng)有的作用,因為姬昊天的第二掌,已經(jīng)再次抽在了他的臉上。 “咕咚!” 這一巴掌的力道更大,楚天河應(yīng)聲栽倒。 “哇!” 喉頭一甜,楚天河吐出一大口血液,其中,還摻雜著一顆后槽牙。 “我若想打你,縱使你是九天神祗又能如何?” 姬昊天目光凜冽,居高臨下的看著楚天河,多年戎馬,讓他身上有一股難以言狀的干練,即便目光平平,仍舊讓人感覺與眾不同:“既然楚擎蒼沒教會你應(yīng)該如何禮貌待人,那,就由我來教你好了!” “你、你怎么如此野蠻!一言不合!居然敢對我動手!” 許久,楚天河才回過神來,終于清楚了自己當(dāng)下的處境。 縱然,他血脈不凡,高人一等。 縱然,楚地兵強馬壯,震撼天下。 縱然,楚擎蒼對他溺愛無雙,愿意為他付出一切。 可那一切,又與自己此刻的處境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滿身光環(huán),并不能替自己擋下姬昊天的巴掌。 倘若這人真要除掉自己,憑楚天河一人,如何阻擋? 故此,楚天河終于感覺到害怕了,語氣,也隨即軟了下來:“這里可是皇城燕京!難道你真當(dāng)這里沒有王法了嗎?” “哦?!?/br> 姬昊天嘴角微揚,輕輕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瞬,便是目光如刀:“原來,你還知道這里是有皇權(quán)法度之地,但是,若我沒記錯的話,剛剛還在喊打喊殺的人,該是你吧?” “我……” 楚天河啞口無言。 “我說過,你今日犯下的荒唐之舉,我都可以不予理會,但是,你現(xiàn)在必須向樊姑娘道歉!” 姬昊天雙目微垂:“否則,我今日便讓你楚王族,斷子絕孫!” “呼呼!” 楚天河聽聞此言,呼吸驀地急促起來。 他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他父親楚擎蒼,一生殺人如蒿,權(quán)柄在握,行事更是霸道無匹。 而姬昊天這種集霸氣與傲氣于一身的語氣和表情,楚天河見過。 這是真正的上位者才有的氣勢,尋常人,根本模仿不來。 姬昊天周身散發(fā)出的那種站在眾生之巔的霸氣,讓楚天河思維混亂,這燕京當(dāng)中,楚天河熟絡(luò)無比,但卻從未聽聞,有一位如此年輕,而且如此強橫的存在,否則,自己絕對不會沒有見過。 可事實擺在眼前,又由不得他不去相信。 這一刻,楚天河看見姬昊天滿是崢嶸的目光,心頭巨震,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也失去了自己的底線,連忙開口道:“樊珂!不!郡主!今日是我楚天河有眼無珠,口不擇言,對你惡語中傷,但我此舉,完全是因為對你愛慕太深,而失去了理智,望你念在我是無心之失的份上,原諒我吧!” 語氣誠懇。 態(tài)度迫切。 仿佛生怕自己道歉晚了,會再次挨了姬昊天的巴掌一樣。 “這……” 樊珂看見楚天河向自己道歉,一時也有些茫然,她久居京中,自然知道楚天河身處什么地位,而且樊勛彰準(zhǔn)備讓她嫁給楚天河,也是想要藉此與楚王族交好。 能夠讓手握重兵的平西王,都不惜以女兒為代價去拉攏的人,其權(quán)勢可想而知,若非樊珂知道楚天河平素里行事跟外界所傳的根本不一樣,恐怕也不會始終抗拒這門婚事。 這皇都當(dāng)中,若論紈绔,楚天河還算克制,平素里很少接觸平民階層,故此,名聲也比牛杰之輩好了許多,但他的身份,同樣不是牛杰那種人物能夠比擬的。 樊珂雖然對楚天河比較厭煩,可奈何對方的背景著實雄厚,所以始終避而不見,即便楚天河找上門去,也裝病推脫,但是,卻從來都不敢當(dāng)面拒絕楚天河,只是一拖再拖,一再避讓,怕的就是會因此觸怒楚王族,從而給樊家惹上麻煩。 卻不曾想,今日竟然被楚天河堵在了這桂花樓內(nèi)。 樊珂知道姬昊天性格強硬,卻沒想到,他居然強硬到了這種地步,竟然敢當(dāng)眾打傷楚王世子,還讓他對自己道歉求饒。 換做尋常女子,一定會因此而備受感動,但樊珂終究是王族出身,想法,也要比別人復(fù)雜不少。 她能看出來,此刻楚天河向自己道歉,絕非心甘情愿,而是迫于姬昊天的武力。 這世間,武力勝于楚天河的人,不在少數(shù),想要把他逼迫到這般境地,也并非難事。 但誰敢這么做? 要知道,楚天河身后,可是有整個楚地。 此刻,姬昊天讓他忍受了極大的屈辱,但是等楚天河離開之后,此事怎么可能善罷甘休? 屆時,整個楚王族的怒火,誰來承受? 恐怕,平西王府,難辭其咎?。ㄎ赐甏m(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