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上門的酒友
這天一早,姬昊天起了個大早,前往桂花樓。 燕京桂花樓,乃是舉國聞名的酒肆。 素有一朝開壇酒,十里桂花香的美譽,所產(chǎn)的桂花酒,售遍全球,備受追捧。 桂花樓名揚四海,地理位置也極為高貴,距離禁宮,僅有十里之遙。 桂花樓是一處有諸多別院組成的古樸大院,院外紅墻環(huán)護,四周綠柳周垂,三間垂花門樓,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縱橫相銜,山石蒼松點綴,五間抱廈上懸“十里桂花”匾額,遠遠望去,便給人一種雍容華貴之感。 走進正門,道路兩邊花園錦簇,各種雕塑龍柱剔透玲瓏,后院花架交疊,滿是薔薇、寶相,更有一處天然泉眼不住翻涌,在院內(nèi)形成一條溪流,此條河流,便是釀造桂花酒所必須的桂花溪,桂花溪上,有一玉石橫橋一躍而過,直通對岸。 “我們來這里,就是為了尋找蟬翼刀嗎?”赫連婉兒雖然來過幾次京都,但全都是因為門派雜務(wù)而來,這還是第一次有閑情逸致在京都內(nèi)游玩。 姬昊天微微點頭:“算是吧,我們要找的人就在這里。” “是誰?” “白猿?!?/br> “可是那位江湖名錄神偷榜排名第一的輕功高手?” 赫連婉兒如數(shù)家真的繼續(xù)道:“他與蟬翼刀失竊有關(guān)?” “有沒有關(guān)系,一探便知。” 姬昊天并沒有把話說死,緩步前行。 桂花樓主樓,共有八層,方圓二十里范圍內(nèi),水平高度僅次于皇宮,每一層分為十二間。 人位于頂層,便可以環(huán)視京都的最中心范圍,可謂一覽眾山小。 此刻,姬昊天與赫連婉兒,就坐在第八層。 陽光明媚,浮云飄飄。 整座皇都,都籠罩在一片金燦燦的光芒當中。 舉目四望,讓人頓生豪邁之感。 “嘩啦啦!” 姬昊天指間提壺,金樽漸滿,酒香四溢:“天下美酒,桂花能夠名列三甲,你該嘗嘗?!?/br> “我碧霞宮有門規(guī),弟子不可飲酒?!?/br> 赫連婉兒對于飲酒興致缺缺,把臉側(cè)到了一邊。 姬昊天杯酒入喉,心情舒暢:“你們碧霞宮真是奇怪,說是出家人,卻大魚大rou都能吃,說是守清規(guī),卻又滴酒不沾,這叫哪門子的清規(guī),又是哪門子的戒律?” “我們碧霞宮是武林門派,門人常年習武,單靠吃素,自然不足以維持體力,至于出家人一說,我們只是規(guī)矩甚嚴,加之內(nèi)門弟子為了保持童子身,故而不可婚配,被外界誤傳而已?!?/br> 赫連婉兒辯解一句,既不生氣也不再搭茬,畢竟整個燕京城內(nèi),他只認識姬昊天一人,對與姬昊天時不時的調(diào)侃之語,她已經(jīng)逐漸習慣。 “人生有酒當須醉,一滴何曾到九泉,金樽美酒,大好皇城,卻沒有一個酒友,可惜,可惜!” 姬昊天微微搖頭,眸子里閃過了一抹無趣,他并非嗜酒之人,但這桂花酒,的確讓人流連。 “天下之幸事,無非美人在側(cè),溫酒入喉,你是沒有酒友,還是不尋酒友呢?” 姬昊天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了一道女聲。 “嘩啦!” 隨著竹制的推拉門敞開,樊珂一臉笑容,快步向姬昊天走去:“想喝酒,不找酒友,卻等人上門,這可不合適吧?” “你怎么來了?” 姬昊天看見長發(fā)披肩,身姿窈窕,而且不失朝氣蓬勃,熱力逼人的樊珂,微微有些意外。 “你的朋友?” 赫連婉兒看見貴氣襲人,談吐不俗的樊珂進門,蹙眉問道。 “沒看出來,你居然也是個風流人物?!?/br> 樊珂聽見赫連婉兒問話,莞爾一笑:“我才剛進屋,就有人開始吃醋了。” “你我素昧平生,此番言論怕是不妥吧,好端端的,我吃你什么醋?!?/br> 赫連婉兒說話間,起身離去:“房間太悶,我去外面走走?!?/br> 姬昊天莞爾一笑,看向樊珂:“你怎么能找到我?” “你在燕京招搖過市,也沒有隱瞞身份,想找你,也算難事么?!?/br> 樊珂嘿然一笑,坐在了姬昊天對面:“倒是你,我記著在云州的時候,身邊就穆姑娘長,林姑娘短的,我才離去短短幾日而已,怎么,身邊又多了一個人?” 姬昊天聞言語塞。 “算了,既然你不想提,那就罷了?!?/br> 樊珂自顧倒了一杯酒,微微提舉:“倒是你,人到了燕京,卻沒有率先與我聯(lián)絡(luò),怎么,忘了我這朋友?” “沒有,只是有些私事,還沒有處理完?!?/br> 姬昊天直言回應(yīng)。 樊珂見他猶豫,嘻嘻一笑,很直接的開口道:“放心,我不會責怪你的,只是昨夜聽父親說你來了燕京,今日便派人留意了一下,這不,你的酒友到了。” “沒想到,你還喜歡喝酒?!?/br> 姬昊天與樊珂輕輕碰杯。 “樊家眾人,都投身行伍,家族的長輩和兄長都嗜酒如命,所以我自幼就會飲酒?!?/br> 樊珂頓了頓:“我曾經(jīng)跟你說過,身在王族,我并不快樂,朋友更是少的可憐,所以這酒,也算是我的朋友之一。” “怎么,最近仍舊提親之人不斷?” 姬昊天聽出樊珂語氣中的感慨,微微一笑,以樊勛彰這種地位的人物,用女兒的婚姻當做籌碼,也并沒有讓他感到意外,朝堂之險,遠勝江湖,樊勛彰想找一些實力相當?shù)娜伺c他同進同退,也是情理之中。 “是啊,自從我歸來燕京,上門提親的人已經(jīng)快要踏碎了門檻?!?/br> 樊珂眉宇間多了一抹憂愁,再次喝下了一杯烈酒:“近來這些時日,我已經(jīng)快要被我爸逼瘋了,正因為這樣,我才在得知你到了燕京的情況下,趕過來找你,除了你,我不知道該對誰傾訴。” “沒關(guān)系,以后有什么煩心事,盡可以找我。” 姬昊天看見樊珂苦惱的樣子,嘴角微挑,樊珂這種坦誠的性格,倒是很對他的脾氣。 “最近幾日,我爸就在讓我挑選夫婿,一位比我大了二十歲,其余兩位,也都是一些膏粱子弟,真的煩死了?!?/br> 樊珂說話間,也在吃著桌上的糕點,姿勢優(yōu)雅,而又不刻意作勢,偶爾撩起長發(fā)進食的模樣,清爽怡人,美不勝收。 “其實你若不想嫁,可以跟你父親直說,我相信,他會理解你?!?/br> 姬昊天安慰一句。 “你不懂,我父親為人率直,在朝堂上得罪的人很多,但朋友卻沒有幾個,這番回京,他已經(jīng)接到了諸多彈劾,這次,他真的需要找一個盟友了。” 幾杯酒喝下去,樊珂臉色緋紅,看上去艷若桃李。 樊珂這話說得有點傷感,姬昊天當然也知道原因,但對于樊家的家事,并未多言,只是安靜的陪樊珂喝酒。 同時,也在等待白猿的到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