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藏龍出海,重回京都
“嘭!” 落葉激射而至,巨大的威力將原本向赫連婉兒走去的掌爐人擊至半空,極速向后退去,重重撞在了墻上。 此變一出,原本亂糟糟的場面,再次歸于寂靜。 “我今日來,不是看你們萬劍山莊內訌的?!?/br> 姬昊天十指交疊,垂下的目光,讓數百人噤若寒蟬。 “踏踏!” 腳步聲起,端坐良久的姬昊天終于起身,離開了那把被萬劍門人視為圣物的椅子,逐步向場中走去。 赫連婉兒看著愈發(fā)走近的姬昊天,呼吸急促,兩頰漲紅,心臟狂跳不止。 這種來自于強者的威壓,讓她心神不寧。 但,姬昊天并未理會她。 逐步靠近,繼續(xù)前行。 最終,站在了赫連康身前:“蟬翼刀,不在萬劍山莊?” 姬昊天聲音低沉平緩,但其中滿帶的威嚴,卻讓赫連康感到了極度不適:“沒錯。” “我如何信你?” 姬昊天微微瞇眼,靜靜的盯著赫連康的雙眼。 赫連康被姬昊天盯得渾身不自在,感覺脊背發(fā)涼:“我無法讓你信我,但蟬翼刀乃是萬劍山莊掌門信物,丟了刀,我便丟掉了一切尊嚴!你認為,我會用萬劍山莊的聲譽開玩笑嗎!” “萬劍山莊的聲譽,我不在乎?!?/br> 姬昊天話語清冷,態(tài)度更是淡漠,目光環(huán)視,所過之處,萬劍弟子紛紛退卻,仿佛他的目光,也能傷人一般,最終,仍舊定格在了赫連康身上,手指點向赫連婉兒:“這女人,是你女兒?” “你想干什么?”赫連康心中一凜,眼中閃過一抹恐慌,赫連婉兒是他的獨生女,更是赫連康一生的驕傲,身為一名父親,他把女兒看的勝過這世上的一切。 “這女人,我?guī)ё吡恕!?/br> 姬昊天語罷,緩步離去,溫可人更是直接將手搭在赫連婉兒的胳膊上,將她強行帶離。 “你——!” 赫連康見狀,準備強撐著起身,但剛一動,又吐出了一口鮮血。 “倘若今日之事,有半分虛假,記得給她收尸?!?/br> 姬昊天腳步未停,繼續(xù)向前走去,仿佛,身前攔路的數百位萬劍門人,如同草芥浮萍。 “呼啦啦!” 眼見這位面如冠玉,功力難測的年輕人逐步走來,難以承受壓力的人群紛紛閃躲,讓開去路。 赫連康看著姬昊天愈發(fā)遠去的背影,雙眼泛紅,憤怒至極。 “如果你所言不虛,我會讓她帶著蟬翼刀,一同歸來?!?/br> 姬昊天全程沒有回頭,直至消失在眾人的視線當中。 聽見這句話,赫連康失神良久。 …… 鎮(zhèn)南醫(yī)館。 觀景亭內,姬昊天端坐桌前,身前的桌案上,茶香四溢,熱氣裊裊。 “少座!赫連婉兒的傷勢,沈牧之已經觀瞧過了,經脈受損,但是人無大礙?!?/br> 溫可人站在姬昊天身后,輕聲開口。 “無妨,如果龐家之事真與萬劍山莊無關,她的傷,我自會醫(yī)治?!?/br> 姬昊天心無旁騖,望向天際云卷云舒。 “您真的認為,赫連康沒說謊嗎?” 溫可人站在姬昊天身后,繼續(xù)開口道:“萬劍山莊的天機閣,在華夏禁地中,排名第十一位,我已經查探過了,的確是用墨家機關建造,其內部構造復雜萬分,而且遍布致命機關,以我的身手,倘若硬闖,恐怕都難逃一死,我很難想象,得是什么境界的高手,才能在不觸動任何機關的情況下,隨意出入天機閣,猶如探囊取物一般拿走蟬翼刀。” “有一人,可以?!?/br> 姬昊天端起茶盞,輕嗅茶香:“三十七鈴,白猿。” “您說的是在江湖名錄神偷榜中,排名第一的那位?” 溫可人略有詫異:“一個毛賊而已,真有這么大本事嗎?” “論武技,他不行,但是論盜竊之術,他可以?!?/br> 姬昊天微微側目:“當年我在閣內,曾試過探鈴?!?/br> “那您的結果?” 溫可人聽聞此言,也感到了好奇,不僅脫口問道。 所謂探鈴,乃是鑒別盜賊品階之法,測試人需要在一處懸滿銅鈴,搖搖欲墜的九層竹樓之內,周身負重,逐層攀爬,越往上去,負重越沉,而鈴鐺也越密集,懸掛鈴鐺的絲線,更如同蛛網一般,讓人毫無落腳之地,而負重前行之人,在行進途中,只要鈴竹樓之內有一鈴響動,便算作終結。 姬昊天聽完溫可人的問題,莞爾一笑:“我當時探鈴,完全是一時興起罷了,取得了四十二鈴?!?/br> 溫可人聞言,眼中倒是閃過了一抹訝異:“如果以您的能力,才取得四十二鈴的話,恐怕華夏域內,再有人想超越這個記錄,也是難與登天,倒是這白猿,居然能與您僅有五鈴之差,著實稱得上是高手了,如此看來,蟬翼刀失竊,或許還真的與他有關,既然赫連康篤定自己與龐家血案無關,而龐潤澤一家橫死,又是蟬翼刀所為,那我馬上去探查白猿的下落?!?/br> “不必了?!?/br> 姬昊天微微擺手,話鋒一轉道:“我與平西王樊勛彰,已經約了在正月十五去燕京拜會,準備一下吧?!?/br> “少座,那龐家血案這邊?” “白猿此人嗜酒如命,卻只喝燕京桂花樓的酒。” 姬昊天一語道出白猿下落,繼續(xù)補充道:“此次進京,不必通知任何人?!?/br> “我明白?!?/br> 姬昊天微微點頭:“以您的身份,倘若大張旗鼓的去了燕京,恐怕定然會引起動蕩,還不止有多少人,又要夜不能寐了。” “燕京,倒是許久不去了?!?/br> 提及皇都,姬昊天心中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猶記得,那段拱衛(wèi)京都的歲月,姬昊天臨危受命,只帶百余衛(wèi)士,馳援京都,受命平叛。 此一役,姬昊天縱橫馳騁,敗在他手下的名將如恒河沙數。 只他一人,便使得皇都四大王族偃旗息鼓,直至今日仍舊低調無比。 彼時,這張年輕的面孔,足以讓燕京的所有權貴畏之如虎。 當時的千年都城燕京,一時間人心惶惶,所有人都認為,以一己之力平定叛亂的那位名將,至此會久駐京城,從此平步青云。 卻不想,姬昊天卻在事后深藏功與名,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當中,自此遁形,連名字都沒有公布于眾。 雖然姬昊天當時未留在京都,但時至今日,那段歷史,仍舊是諸多人心中的夢魘。 而今藏龍出海,重回京都。 似乎,又將是一場疾風驟雨。(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