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林韻的邀請
施家停車場上。 沈牧之看著姬昊天,滿眼懇切。 姬昊天卻微微搖頭: “沈老,姬某年紀(jì)尚淺,資歷尚輕,所學(xué)醫(yī)術(shù)也不過是皮毛而已,斷然不能開堂授課,辱沒姬家名聲,何況你年事已高,在北國醫(yī)界又享有盛名,拜我為師,著實不妥?!?/br> 沈牧之聽完姬昊天的回應(yīng),眼中閃過一抹失望神色。 姬昊天的醫(yī)術(shù)之高深,他是親眼所見的。 如果姬昊天所學(xué)的還算是皮毛,那他沈牧之這輩子學(xué)的東西,豈不是就成了小孩子過家家了? 言外之意,還是不愿意收下自己罷了。 雖滿心不甘,不過沈牧之的年紀(jì)不畢竟在這里。 絕對不能做出死皮賴臉,為老不尊的事情來。 只能話鋒一轉(zhuǎn): “姬公子,老朽不才,既然無緣擺在你的門下,那可否高攀,與你做個忘年之交?君子往來,只談醫(yī)術(shù),如何?” 姬昊天不禁失笑。 今天晚上,不管是平西王府的大小姐,還是云州商務(wù)共濟會的會長,現(xiàn)在還有個北國醫(yī)圣沈牧之,都爭先恐后的想要跟他交起了朋友。 實在無奈。 但沈牧之對姬振南仰慕有加,多年來到處為姬家正名,這一點,姬昊天還是有耳聞的。 此刻見他開口,也不好拒絕,當(dāng)即點頭: “不瞞沈老,我也正有此意?!?/br> “哈哈!如此甚好!甚好!” 沈牧之聞言,露出了一個爽朗的笑容: “姬公子,我聽說,如今你已經(jīng)用令尊的名號,重新開起了鎮(zhèn)南醫(yī)館,可有此事?” 姬昊天點頭:“不錯?!?/br> “既然如此,老夫從明日起,便去鎮(zhèn)南醫(yī)館坐館,一來可以繼承振南先生的遺志,大開方便之門,二來也能隨時與你切磋醫(yī)術(shù),你看如何?” 沈牧之見姬昊天不愿收自己為徒,索性直接送上門去了。 “沈老愿意來醫(yī)院坐鎮(zhèn),我求之不得?!?/br> 姬昊天聞言一笑,欣然應(yīng)允。 他如今雖然回到云州,但瑣事頗多,分身乏術(shù)之下,也不可能每天留在醫(yī)館幫忙。 如果沈牧之前去幫忙的話,鎮(zhèn)南醫(yī)館無異于多了一大助力。 如此一來,不僅姬素素的醫(yī)術(shù)能得到指點,而且當(dāng)初在平安鎮(zhèn)那種地痞碰瓷的事情,也一定會少了許多。 “既然如此,我們就這么定了?!?/br> 沈牧之欣喜的點了點頭: “此刻樊老爺子那邊還需要有人陪同,而且天色已晚,老朽就不耽誤姬公子的時間了?!?/br> 幾句攀談。 沈牧之心滿意足的離去。 “哇靠!二哥你也太厲害了吧!” 姬素素看著沈牧之遠去的背影,一臉崇拜的看向了姬昊天: “你今天到底是用什么辦法給樊老家主治的病的,為何這沈醫(yī)圣從病房出來之后,看向你的眼神始終都帶著服帖,現(xiàn)在居然還要去我們家的醫(yī)館上班,天哪!一想到北國醫(yī)圣在我們家的醫(yī)館做大夫,我就感覺自己好厲害的樣子!” 姬昊天不禁失笑,伸手摸了摸姬素素的頭: “傻丫頭,只要你好好學(xué)醫(yī),將來的醫(yī)術(shù),一定會超越我們每一個人?!?/br> 姬素素聞言,翻了個白眼,撇嘴道: “嘁,有一個你這么摳門的二哥,連治病的時候都讓我回避,不許進病房,我怎么超過你呀!” 姬昊天當(dāng)即無語,自己總不能告訴姬素素,樊精忠是光著屁股治的病吧。 溫可人也被古靈精怪的姬素素逗得淺笑一聲:“好了素素,外面天寒,快上車吧?!?/br> 姬昊天轉(zhuǎn)身,看著跟在一旁的林韻: “上車吧,我送你回家?!?/br> “不用了,下午你給樊家人治病的時候,我的同事們已經(jīng)采購?fù)炅怂幬?,此刻正在施家莊園外面等我。” 林韻微微搖頭,抿了下嘴唇后,輕聲道: “姬先生,我能不能也跟你說句話?!?/br> 姬昊天微微蹙眉:“怎么,你也要跟我做朋友?” 淺笑蕩漾。 望之如沐春風(fēng)。 林韻聽聞此言,卻是一愣,隨即臊紅了臉,心中升起一股沉重的失落感:“我還以為……我們早就是朋友了……” “呵呵,我逗你呢?!?/br> 姬昊天看見林韻目光百轉(zhuǎn),不禁失笑,他身邊的姑娘們,唯有溫可人和林韻的身世最為坎坷,但溫可人在軍中磨礪多年,早就能夠很好的把控自己的情緒,林韻與之相比,還是顯得脆弱了很多。 完全不禁逗。 林韻聞言,重重松了一口氣,伸手捂住了胸口。 姬昊天看著林韻的模樣,正色了不少:“想跟我說什么?” 林韻看著旁邊的溫可人和姬素素,俏臉一紅:“我們,能不能單獨說?!?/br> “好?!?/br> 姬昊天點頭,向一旁走了幾步。 姬素素站在車邊,頓時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溫jiejie,我怎么感覺林韻這么不正常呢,你說,他該不會是要找我二哥表白吧?” “不知道?!?/br> 溫可人聽見這話,心口莫名一緊。 竟有些悵然若失之感。 林韻,還不會是真的想要找姬昊天表白吧? 想到這里,溫可人居然隱隱有些痛恨自己,為什么在何時何地都能展現(xiàn)出堅強的自己,在面對姬昊天的時候,卻永遠都那么懦弱呢。 此刻。 姬昊天已經(jīng)跟林韻走出了十余米遠,站定了腳步:“有什么事,可以說了吧?” “嗯。” 林韻看了看遠處的溫可人和姬素素,聲音如蚊子般低微: “姬先生,明天,我可以約你出來嗎?” “怎么,是工作的事?” 姬昊天聞言,猶如鋼鐵直男一般開口問道。 他沒有裝傻。 自幼家中蒙難,十年逃亡生涯,帶著滿腔仇恨投身行伍。 多年來,他始終被仇恨折磨。 心心念念,只有躋身強悍巔峰,回到云州手刃仇敵。 哪有心情思考兒女情長。 故此,在感情方面。 姬昊天真真正正是白紙一張,根本沒看出林韻有什么異樣,只當(dāng)她是靦腆,不好意思與自己對話,畢竟姬昊天已經(jīng)習(xí)慣了別人低聲下氣打的與自己交流。 加之感情經(jīng)歷空白,真的很難區(qū)分惶恐和羞澀。 林韻點了點頭: “算是吧,有一些工作的因素,但是也有個人的原因?!?/br> “個人原因?” 姬昊天更加不解。 “明天,是我的生日?!?/br> 林韻開口解釋了一句,隨后深深嘆了口氣,眼圈些許泛紅: “我在云州,不,應(yīng)該說在這世上,只有你一個朋友,所以,我想在生日的這一天,跟你一起度過,只有我們兩個人?!?/br> 淚滴垂落: “我已經(jīng)整整十年,沒有過過生日了。” “呼呼!” 姬昊天看見林韻的模樣,一聲幽嘆。 對于林韻身上散發(fā)出的孤獨之感。 多年來,他深有感受。 因為這十年,他同樣痛苦難熬。 半晌后。 姬昊天重重點頭: “好,這個生日,我陪你?!?/br> 男兒一諾。 重若千鈞。(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