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手段之罕見,聞所未聞
不多時,在數(shù)名侍衛(wèi)的護送下,躺在醫(yī)療擔架上,身蓋錦緞羽被的樊家老人被送到了病房。 老人名叫樊精忠,乃是當世平西王樊勛彰之父,同樣軍中出身,一生立下無數(shù)赫赫戰(zhàn)功,卻在老年被診斷出漸凍癥,逐漸至此。 與廢人無異。 病床上的樊精忠,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植物人,除了呼吸時鼻孔透出的淡淡霧氣,已然沒有任何鮮活的跡象,就連渾濁的眼球,都沒有任何光彩。 也正因如此,姬昊天先前才斷定,樊精忠活不過今夜。 樊珂看見爺爺這副樣子,眼中流露出一抹痛苦之色:“姬公子,請問我們還需要做些什么?” “備藥?!?/br> 姬昊天輕聲說出兩個字,頓了一下:“給你半個時辰時間,準備靈芝、藏紅花。” 樊珂毫不猶豫的點頭:“需要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br> 姬昊天沒再回頭: “施公子、沈老留下,其余人回避?!?/br> “二哥,不然你讓我也留下吧,我畢竟是學(xué)醫(yī)出身,留下還能幫忙!” 姬素素學(xué)醫(yī)多年,從未聽說漸凍癥能被治好,一心想要求留下看熱鬧。 “乖,出去等我。” 姬昊天微微一笑,看向了林韻: “幫我照顧她!” “好,你放心?!?/br> 林韻一笑,跟溫可人一同帶著臉色幽怨的姬素素離開,姬昊天為樊精忠治病,所有人都不敢打擾,當即退去。 樊珂這邊剛剛走出病房,施正雄已經(jīng)迎了上來,直到此刻,他仍舊沒弄清楚,自己的兒子怎么會結(jié)交了這么一群大人物,但骨子里的精明卻在提醒他,這件事對于自己,對于施家,絕對有百利而無一害。 尤其是施正雄聽說今日場合,乃是要為平西王的父親治病,更是不敢怠慢,何況此事若成,定是大功一件。 “樊姑娘,今日平西王府的諸位能在施家駐留,乃是我舉門上下莫大的榮耀,不知,我施家能否為你做點什么?” 施正雄說話時,一臉嚴肅,滿眼真誠。 “照顧好姬公子的家人和朋友,準備靈芝、藏紅花?!?/br> 樊珂出身王室,習(xí)慣了身居高位,自然不會跟施正雄太過客氣。 “你放心,今天我施家正在舉行百草盛會,藥材自然是數(shù)不勝數(shù)?!?/br> 施正雄連連點頭,轉(zhuǎn)身向管家吩咐道: “馬上通傳下去,即刻起,府內(nèi)所有的靈芝和藏紅花,全部不許流通,悉數(shù)采買下來,供樊家使用!” “不夠?!?/br> 樊珂想起姬昊天說過的多多益善,微微搖頭。 “馬上把府里的車全都派出去采購!通知青州和兗州的分公司,馬上大肆購進這兩種藥材,派出直升機過去接貨!” 施正雄當即毫不猶豫的開始發(fā)號施令。 泱泱華夏。 疆域萬里。 十數(shù)億炎黃子孫,但有資格裂土封王之人,還不足五十。 這些人,無一不是手眼通天之人,結(jié)交其一,便是一場滔天富貴。 這種跟平西王府拉近關(guān)系的機會,施正雄怎么可能眼睜睜的任其溜走。 短短幾分鐘之內(nèi)。 施家門前無數(shù)豪車沖上街道。 莊園后方。 兩架私人直升機騰空而起,消失天際。 …… 病房之內(nèi)。 “姬公子,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干些什么?” 施洪霄站在床邊,看著氣息微弱的樊精忠,有些手足無措。 rou還分五花三層。 人自然也有三六九等。 雖然此刻躺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個垂死老人。 可卻出身王室。 萬金之軀,豈容隨意觸碰。 到了此刻,施洪霄實在不明白,姬昊天為什么會讓自己留在這個房間里。 莫非是他想要提攜自己,讓樊家記下自己參與救治樊精忠這份天大的恩情? 一念至此,施洪霄有些感激的看了看姬昊天,雖然姬昊天平日里寡言少語,滿身威壓,但實際上,還是挺有人情味的嘛。 如此看來,自己和姬素素的事,或許也有希望了。 正當施洪霄自嗨的時候,姬昊天接下來的一句話,終于讓他知道了自己留下來的意義。 “把他衣服脫了?!?/br> 姬昊天站在原地,像是吩咐下人一般對施洪霄開口。 “???!” 施洪霄一怔。 終于明白了,為何自己能夠留下,之前進門的人,全是女流之輩,這個活,似乎只有自己能干。 雖然如此,但這畢竟是在幫樊家做事,對于施家的未來,大有裨益,于是點頭,指了指躺在木板床上的樊精忠:“全脫嗎?” 姬昊天點頭:“一絲不掛?!?/br> 施洪霄聞言,當即照辦。 “姬公子,這么做,似乎有些不妥吧?” 沈牧之猶豫再三,開口提醒道: “樊老先生本就已經(jīng)處于彌留之際,全憑這最后一口氣在吊著命,妄動身軀,已然是險峻萬分,何況這房間氣溫凜冽,如果寒氣入體,恐怕,難以支撐啊?!?/br> “正因生死關(guān)頭,才該大刀闊斧?!?/br> 姬昊天面無表情的看向了沈牧之: “莫非沈老還有高見?” “得,我也幫忙脫衣服吧!” 沈牧之悻悻一笑,一點脾氣沒有的開始上去幫忙,出手救治漸凍病人,他本就聞所未聞,何況姬昊天出身名門,而且神色自信。 他更是無言以對。 隨著樊精忠的衣衫逐漸被掀開,姬昊天也不禁眉頭微蹙,多年的臥床生涯,已經(jīng)讓樊精忠的肌rou盡數(shù)萎縮,蒼老的身體瘦骨嶙峋,仿佛一具干尸般枯癟。 年輕時在戰(zhàn)場上留下的滿身傷痕,在枯槁的身軀上更顯猙獰。 也就是平西王府權(quán)勢滔天,財力雄厚,不知用了多少名貴藥物為他續(xù)命,如果換作平常人家,恐怕墳頭草都三尺高了。 即便樊精忠已經(jīng)命懸一線,但遇見姬昊天,也算生平造化。 不為別的。 單是他一身為國盡忠留下的萬千傷疤,就值得姬昊天救他一命。 很快。 樊精忠的衣衫就被盡數(shù)褪去,靜靜地躺在木板床上。 寒氣來襲。 穿著厚衣的施洪霄都難免打了個冷顫,那樊精忠的身軀,更是被凍得烏青,氣息愈發(fā)微弱,像極了一具死尸。 看見這一幕,沈牧之的眼角猛烈跳動,他的醫(yī)術(shù)雖然不如姬振南,可也被稱為北國醫(yī)圣,生平見慣了疑難雜癥的他,別說親眼所見,就連聽都沒聽說過這種治病救人之法。 這哪是治病啊,簡直就是嫌樊精忠死的慢! 不過越是這樣,沈牧之心中也更是好奇,姬昊天究竟能不能把面前的人救活。 要知道。 在此之前,全球醫(yī)學(xué)界都對這種病束手無策。 姬昊天如果成了。 可當真是全球第一人。(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