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夜已經(jīng)開始深了。羅送看著施槐嶺眉眼上帶著的疲意,伸手在他的眉鋒處揉了揉,問他:“要不要睡覺,你看起來很累了?!?/br> 施槐嶺乖乖地應(yīng)了一聲:“嗯?!?/br> 他準(zhǔn)備從羅送的懷中起開,回到旁邊的小房間去,但準(zhǔn)備起身離開時,卻被羅送抓住了手腕。 羅送看著他,有些可憐巴巴地道:“我們才剛互通了心意,你就留我一個人在這嗎?” 施槐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羅送睡過的大床,抿了抿唇,只能提醒他:“……你的傷?!?/br> 羅送知道他在擔(dān)心什么,說道:“你可以睡我右邊,壓不到我的傷口?!?/br> 羅送松開了他的手,往旁邊挪了挪,給他挪出了一個位置來。施槐嶺見狀,直接被他的賴皮打敗。 他只好認命道:“我把枕頭拿過來?!?/br> 當(dāng)兩人躺在同一張床上,都聽到了彼此的心跳聲。烏黑的房間里,一點都嚇人。因為側(cè)過頭去,就能看到對方有些模糊的棱角。而他們的手臂也相貼著,彼此的溫度一直源源不斷地涌入到對方的身體中。 讓他們知道,在黑夜里,不僅僅只有自己在,還有他們喜歡的人在。 施槐嶺睡得很小心,擔(dān)心自己碰到了羅送的傷口。羅送感受到了他的小心翼翼,失笑地用右手握住了他的左手。 帶著安撫意味的動作,讓施槐嶺漸漸放松了身體,慢慢沉淪進了睡意中。 看著睡著的人,羅送側(cè)了側(cè)身體,在他的臉頰上留下了一個輕輕的晚安吻。 -- 翌日,清晨。 六點多的時候,施槐嶺先醒了過來。他醒來后不久,護士拿著吊瓶過來了。 在護士給羅送右手扎針的時候,施槐嶺在旁邊緊蹙起了眉頭。雖然他什么都沒說,但扎針的護士卻覺得莫名的緊張。 感覺她仿佛重回了結(jié)業(yè)考試的時候……這沉重的壓力已經(jīng)好久沒出現(xiàn)過了。 扎完針,護士沒敢多逗留,拖著醫(yī)療車就跑了。 施槐嶺看著羅送手背上的針頭,不由伸手輕撫了一下針頭附近的皮膚,似乎覺得這樣能夠緩解一下羅送手上針口帶來的刺痛。 “就是這樣摸一下嗎?”羅送的聲音,在施槐嶺的耳邊響了起來。 施槐嶺猛地抬眸,對上了羅送不知道什么時候睜開的眼睛:“你醒了?” “嗯,早就醒了?!绷_送繞著他的手指玩,嘴上則道,“我還以為在我睡著的時候,你會偷偷親我一下呢?!?/br> 施槐嶺像只生氣的小貓咪一樣,撓了撓他的手,耳朵有些紅的道:“你裝睡?!?/br> “只是沒想到某人一直沒發(fā)現(xiàn)而已?!绷_送嘆了口氣,“就是有點可惜,裝睡了也沒等到一個吻。” 施槐嶺真要被羅送的無恥給氣笑。 “咳咳?!币魂囀煜さ目人月曉谑覂?nèi)響起。 羅送和施槐嶺紛紛抬起了頭來,當(dāng)看到余樂時,都有些意外。施槐嶺比較直接地道:“你怎么沒敲門?” 余樂喊冤:“我已經(jīng)敲了好幾下門了,是你們在打情罵俏沒聽見而已!” 羅送和施槐嶺:“……” 他們真的一點都沒聽到。 施槐嶺把手從羅送那抽了回來,問他:“你怎么這么早過來了?” 余樂揚了揚手中的東西:“昨天到了一批新書簽,需要你簽名。我就趁著上班前帶過來了,順便給你們買了些吃的?!?/br> 這批書簽是給海外出版社用的,比較臨時的工作,需要這兩天就弄完,不然余樂也不會這個時候上門。 數(shù)量不算多,只有兩百張,施槐嶺簽得快的話,兩三個小時左右就能弄完。 余樂年假沒休成,今天重新回去上班了。把東西給了施槐嶺后,余樂也沒多逗留,很快就離開了病房。 羅送在他走后,對施槐嶺道:“吃了飯在忙。” 施槐嶺見羅送什么都沒問,并不意外。對方竟然能知道他的手機號碼,肯定已經(jīng)了解過了他的身份,知道他是清風(fēng)鳴聞的事情也不奇怪,畢竟他這個身份,一直沒有刻意去隱瞞。 因為余樂帶了早飯過來,所以施槐嶺就沒讓醫(yī)院再送食物過來。 吃過了早飯后,施槐嶺沒有立刻投入到工作中,而是切了一些蘋果,洗了一些藍莓和櫻桃放到了羅送的手邊,讓他想吃時就能夠得到,連熱水都倒好在了保溫杯中。 羅送看到這一幕,不由說道:“這像不像我們在船上的時候?!?/br> 只是當(dāng)時施槐嶺在開會,他在看書,施槐嶺為他準(zhǔn)備的不是水果,而是小糕點和飲料。 施槐嶺經(jīng)他這么一提,覺得的確很像。 想到在船上的事情,施槐嶺覺得自己似乎可以送羅送一份禮物,不過這事不著急,可以等羅送出院后再說。 羅送沒有打擾施槐嶺工作,在施槐嶺忙碌的時候,他也沒閑著,一邊吃著水果,一邊在手機上寫寫畫畫,也在努力工作著。 房間十分的靜謐,只能聽到書簽被翻動的聲音。大開的窗戶,偶爾有徐徐的微風(fēng)吹進來,把窗簾吹得揚起了一角。 羅送和施槐嶺都沒有說話,但彼此間似乎都藏了一股默契,一方空了的水杯永遠會在下一刻倒?jié)M水;被風(fēng)吹掉的書簽,總有另一只手幫忙撿起來好好地放在桌上……不用任何的言語,雙方似乎就能在對方需要的時候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