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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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病人,余冬槿把其中兩只斑鳩都燉了,另一只他嘴饞,叫遙云另外幫他烤了。 這天晚上,他們在島上支了桌子,桌上四道菜,一道烤鴿子、一道清燉鴿子湯、一道辣炒蕨菜、一道清炒薺菜,三菜一湯配上香氣撲鼻的碧梗米飯,飯菜剛擺好,就把一旁睡在遙云新拿來的小木床上的病人給饞醒了。 那人先摸了摸身上蓋著的暖被,然后扶著腦袋從床上起來,一雙眼傻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接著他沒去瞧別的地方,動動鼻子雙眼便直勾勾的對著余冬槿與遙云用餐處,對著桌上的飯菜看,嘴巴還不由自主的砸吧了兩下。 聽到動靜后就一直關(guān)注著他的余冬槿:“……”他抿了抿嘴,忍住了笑,覺得這人可真有意思,醒來了第一時間不驚恐不害怕,反倒嘴饞起來了。 那人的大膽表現(xiàn)最后終結(jié)在他看見了遙云之后,只見他霎時間瞳孔巨震,腦袋一縮身體一僵,然后把胳膊磕到了,余冬槿只聽他“哎喲喂”一聲,然后就看他抱著胳膊倒在床上了。 余冬槿驚了下,“沒事吧?” 遙云站起,想過去看看。 男人一看他動作,連忙擺著能動的那只手,搖頭說:“沒事沒事,我一點(diǎn)事也沒有?!彼逻b云要過來,撲騰著能動的手和腳,整個人縮在床頭處,瞧起來實在驚恐的夠嗆。 余冬槿拍拍遙云的手讓他坐下,放輕聲音對男人道:“你別怕,我們不是壞人,不僅不是壞人,我身邊這位還是救了你的人呢。” 男人聽了這話,頓時回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遇見的怪事,他打量了一下四周,臉上呈現(xiàn)出迷茫又震驚的神色,隨后他反應(yīng)過來,試圖拱手拜謝但是失敗了,只得垂頭對著遙云這頭行了一禮,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在下日后一定……” 遙云救他又不圖回報,這時將他的話打斷,道:“行了,能走么?能走就過來吃飯。” 男人又是一縮腦袋,猶豫了下,沒忍住舔了舔嘴唇,下了床走過來坐到了余冬槿對面,動作小心翼翼的。 三人一起大吃了一頓,這人吃著吃著也放松下來了,余冬槿邊吃邊問,得知這人名為唐黎,確實是個大夫,他今日只不過是路過遙云山下的官道,站在官道上對著那連綿蒼青的遙云山看了看,心想等天氣好了一定要親自進(jìn)山采一回藥,結(jié)果下一秒就來到了一處懸崖邊,還不慎落了崖。 唐黎一口喝干碗里的鴿子湯,發(fā)出一聲滿足的喟嘆,他這時已經(jīng)完全放松下來了,對著余冬槿與遙云說:“以前我行走于山野,為人看診治病時,也聽聞過有人有此奇遇,但那時只覺那些話不過是村中閑漢編謊吹牛,誰知……哎,居然真有這樣的事?!?/br> 說完,他放下碗又瞧了眼頭頂?shù)木迾?,只覺自己雖然受了傷還被蛇咬了,但卻是幸運(yùn)的,畢竟,他居然在那之后來到了這樣一個如夢似幻般的地方,而且,他看了眼對面這對身姿面貌皆不凡的愛侶——對,他已經(jīng)瞧出來了,眼前這一對既非兄弟也非普通朋友,而是一對愛人伴侶,他們并非常人。 余冬槿笑笑,問他:“還要湯么?”他和遙云是已經(jīng)飽了,但桌上盆里的鴿子湯還剩了不少。 唐黎擺手,“多謝余郎君,在下已經(jīng)飽了?!?/br> 嗯,剛好剩菜用來喂豬。 吃完飯,遙云又去泡了茶,余冬槿與遙云坐在水邊,唐黎坐在床上,三人一邊喝茶一邊聊天。 唐黎這人挺有規(guī)矩,他雖然對于洞府內(nèi)的一切都十分好奇,但卻沒有問個不停,說話都是余冬槿與遙云問了才說,因為他傷還沒好,身上蛇毒也沒完全解去,喝完茶他堅持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忍不住腦中泛起的困頓,躺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余冬槿過去給他蓋好了被子,然后與遙云一起在洞府里散步消食。 一邊走圈,余冬槿一邊與遙云說話:“唐黎的奇緣,難道就是誤入裂谷被你相救?”這也太簡單了吧? 遙云:“自然沒有這么簡單,我會給他一道氣運(yùn),然后允許他在小世界里采幾天藥,他的命格挺好的,往后會有大造化?!?/br> 余冬槿想了想,有些擔(dān)心:“他出去之后,不會糾結(jié)于裂谷的存在吧?還有你我?” 遙云搖頭:“他的情況與李成燕不一樣,那時我遭受天譴,無法去管后續(xù)的事,但這回唐黎出去之后,我會施法模糊他的記憶,對于裂谷的存在,雖然他明白是有這么個地方,但如同許多命途中帶有奇緣的人一般,他此后不會在此事上糾纏不清,只會覺得他現(xiàn)在的一段經(jīng)歷,如夢似影,無法追尋?!?/br> 余冬槿這才放心,“那就好?!?/br> 這夜,遙云用縮地成寸的法術(shù),又帶著余冬槿去泡了溫泉,回來之后遙云在余冬槿迷惑不解的眼神里,把唐黎的小床搬遠(yuǎn)了點(diǎn),還給唐黎的小床施了法。 余冬槿穿著中衣,雙手撐在床邊,渾身軟綿綿的坐在大木床上,問掀開紗幔進(jìn)來的遙云,“你干什么呢?” 遙云道:“施法讓他今夜能安眠?!?/br> 余冬槿點(diǎn)頭,心想也是,病人確實得好好睡覺才能好得快。 躺在陌生的大床上,余冬槿用剛剛泡過溫泉所以有些使不上勁兒的手撫摸著身下柔軟的毛毛,感覺渾身都舒坦得不得了。 遙云上了床之后,就坐在床尾的長案邊不知搞什么,余冬槿在床上蹭蹭,換了個能完整看見他的姿勢,“你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