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出門收雞蛋

    野鴨蛋皮厚不容易腌透，但可以多擱些鹽！

    沈莞說干就干，編籮筐的條子割手，孫如不讓她弄，剛好趁這會兒閑著，她干脆自己先去！

    平洼村與的難邊有一條跟個村莊相連的小河，沈莞剛到那兒，就看見一個嬌小的身影，徘徊在岸邊的草稞之間。

    沈莞快步走了過去，喚了一聲：“小雪？”

    陸明雪聽見她的聲音下意識瑟縮了一下，隨著她直起腰來，看見沈莞臉上的笑容，又想起那天在集市上，把流氓給打趴下的一幕。

    “嫂、嫂子?！标懨餮┥慕腥恕?/br>
    沈莞對她點(diǎn)點(diǎn)頭，看向她的筐子。

    “今天怎么撿這么少？”

    說起這個，陸明雪苦起了臉，誠實的回答道：“昨天來了一伙人，用火槍打鴨子，把鴨子都給攆到別處下蛋了?！?/br>
    沈莞嘆了口氣，看著她空曠的籮筐，反而不忍心跟她搶了。

    “那我?guī)湍銚彀伞！鄙蜉覆皇怯懞?，只是單純的想替原主給陸明雪一些彌補(bǔ)。

    陸明雪受寵若驚，慌忙擺手：“不用的嫂子，我自己就可以。”

    沈莞只是笑了笑，便彎腰開始找鴨蛋。

    她一連找了幾個草稞，發(fā)現(xiàn)果然如陸明雪說的那樣，即便發(fā)現(xiàn)了鴨子窩，卻空空如也根本沒有鴨蛋。

    沈莞直起腰喘了口氣，看向陸明雪，她也是一無所獲。

    心里有了主意，她走上前問：“小雪，我?guī)阗嶅X怎么樣？”

    “啊？”陸明雪懵懵地抬頭。

    沈莞便將自己的接下來的計劃給她說了，“你只用準(zhǔn)備兩個大簍子，騎著自行車下鄉(xiāng)，雞蛋收的越多，賺的也就越多。”

    陸明雪腦子笨，根本想不到這樣的主意，是以，聽完沈莞的計劃，內(nèi)心對她佩服不已。

    只是……

    猶豫了一下，她窘迫的開口：“收雞蛋我會，就是我沒有本錢，想干也干不了?！?/br>
    “其實也用不了多少本錢，一開始你有多少本錢就收多少，再用賣來的錢繼續(xù)收，就跟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鄙蜉高€是勸說他去做。

    好過在這里艱難的撿鴨蛋，卻賣不上價。

    陸明雪聽到這里已經(jīng)非常心動了，兩只手攥著衣兜，那里面是她全部的家當(dāng)，只有五塊錢。

    五塊錢夠收多少個雞蛋？

    她一時算不明白，但嫂子說了，只要她能收到雞蛋，就能賣錢，慢慢來就能越賣越多！

    “嫂子，我想跟你一起干！”女孩子明亮的眼睛里，滿是對賺錢憧憬。

    沈莞挽起她的手：“那好，今天我的筐就能編好了，你也抓緊回去弄，明天我出去收雞蛋，你就跟我一路！”

    “嗯！”陸明雪重重的點(diǎn)頭。

    沈莞跟她商量好了，又在河邊溜了兩圈，找到兩個野鴨蛋，總算沒讓她空手而回。

    ……

    陸明雪回到家里，跟齊瑩說起她要跟沈莞出去收雞蛋，需要兩個新的籮筐。

    齊瑩好半天都沒緩過神兒來。

    “籮筐？你要跟莞莞……一起？”齊瑩有點(diǎn)兒心慌，雖然沈莞已經(jīng)改變了，但過去的那些陰影還留在心底，她怕女兒再被欺負(fù)。

    “嗯，媽，嫂子說雞蛋收好了，她會幫我賣！”陸明雪握住母親的手，激動的有些顫抖?！昂舆呉呀?jīng)撿不到野鴨蛋了，媽，我想把日子過好，不想一直拖累大哥了，我能賺錢了！”

    “可是，可是你大哥都已經(jīng)跟她離婚了?！饼R瑩想一想，還是覺得不合適?！拔蚁嘈潘呛眯脑敢鈳е?，可是你大哥要是知道，不會愿意你跟她來往的。”

    “那我們不告訴大哥好不好？媽，我只想多賺點(diǎn)兒錢，我覺得嫂子心里還是有我大哥，萬一呢，萬一有一天，他們能夠和好……”

    陸明雪苦苦央求著，齊瑩望著女兒即將被淚水模糊的眼眶，最終沒能狠下心。

    “那好吧，我這就去給你編筐?！?/br>
    ……

    孫如編筐的手法還是跟沈老太太學(xué)的，編的精細(xì)又結(jié)實。

    自行車駝雞蛋走鄉(xiāng)路容易磕碰，孫如怕把雞蛋打碎，還給她弄來了許多甘草，收雞蛋時放在里面墊著。

    沈莞即將出門，孫如還是不放心，來回的叮嚀好幾遍，教她務(wù)必注意安全。

    “賺不賺錢，都沒有你的身體重要，媽寧可在家養(yǎng)著你，養(yǎng)活一輩子，也不想見你受傷?！?/br>
    沈莞聽話的點(diǎn)頭，“媽，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數(shù)呢。”

    將籮筐架好，沈莞就騎著自行車出門了，孫如目送女兒的背影遠(yuǎn)去，莫名有一種欣慰感。

    她的閨女終于長大了，只可惜，女婿要跟她離婚，不想過了。

    ……

    原主跟院子里的鄰居早就鬧掰了，是以，沒去陸家找人。

    她昨天就跟陸明雪約定在岔路口匯合，等她到了那兒，陸明雪比她來得還要早。

    她自行車是陸霆霄最早買的一輛二手的，已經(jīng)破舊的不成樣子，只勉強(qiáng)還能騎，車架子后面幫著的兩只大籮筐，倒是新嶄嶄的，看起來比她的還要大一些。

    “我們走吧?！?/br>
    沈莞和陸明雪一直沿著大路，除了平洼村，在往下走幾里山路，就到了臨近的村莊。

    做買賣不喊不行，沈莞一邊走一邊叫著：“收雞蛋?！陛p快的聲兒傳遍整個村落。

    陸明雪一開始還不好意思，但是當(dāng)她嘗試著張開嘴，喊出來，漸漸的就順口了。

    沈莞跟她被一個老太太給攔住了，問道：“雞蛋是怎么收的？”

    沈莞熱情的回道：“大媽，雞蛋我們收是一毛三，您家里有多余的吃不完的，都能拿來換錢?！?/br>
    “一毛三，有點(diǎn)便宜?！贝髬屄燥@為難，說道：“我拿去縣城賣，最低也能賣到一毛四一毛五呢?！?/br>
    “大媽，您看我們過來收，總不能白忙，這不是幫您免去了跑腿，省了不少事兒呢，再說了，雞蛋容易碎，路上要是拿不好，磕了碰了弄不好還要賠的，您還不如賣給我，還能落個安心?！?/br>
    “你說的倒也是，那你等著，我回家給你取去！”

    大媽這一去，得有十分鐘，不過回來的時候，懷里捧著的足足有五十個雞蛋。

    她把筐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讓她們仔細(xì)地數(shù)。

    第20章 我賺到錢了

    “大媽，五十個雞蛋，一個一毛三分錢，總共是六塊五，您數(shù)一數(shù)?！?/br>
    沈莞從兜里數(shù)好錢，給大媽遞了過去，同時不忘叮囑：“我天天都過來收，大媽您再有雞蛋記得給我攢著，我絕對高價給您?！?/br>
    “好嘞，閨女，這雞蛋容易碎，你可得慢著點(diǎn)兒騎?！?/br>
    沈莞點(diǎn)頭，孫如給她簍子里弄的干草非常管用，雞蛋擺在里面后剛好用作緩沖，可以避免到雞蛋被磕碰。

    陸明雪見沈莞上來就收了這么多雞蛋，眼睛里流出羨慕的神采。

    沈莞為了讓她提起干勁兒，對她說道：“下回再有賣的，先可著你收，然后你直接去立交橋下頭等我，我收完了去找你?！?/br>
    “立交橋？”

    沈莞點(diǎn)點(diǎn)頭，告訴她：“立交橋下面總有人避暑，下午四點(diǎn)以后還有人扭秧歌，咱們?nèi)ツ莾嘿u，肯定快?！?/br>
    “好！”陸明雪眼睛里盡是向往的神色。

    沈莞跟她說完，帶著她繼續(xù)走，兩個人一起喊著收雞蛋，很快就吸引了別的村民過來賣。

    陸明雪出門拿了五塊錢，另外齊瑩又給了她十塊錢，據(jù)說是她們娘倆的全部家當(dāng)，所以急需要賺錢積累本錢。

    沈莞說話算數(shù)，先把她的雞蛋湊夠了，讓她進(jìn)城，自己則沿著村子往下走，繼續(xù)喊著收。

    一個小時后，沈莞收滿了兩個籮筐，估算下來得有五百多個，即便在收到她也駝不動，于是收工進(jìn)城去找陸明雪會合。

    ……

    立交橋的下方，已經(jīng)有老人在乘涼。

    陸明雪趕到后將自行車停在一邊，把雞蛋簍子都搬了下來。

    休息的老人一看她的架勢就知道她是要出售，紛紛的上前詢問價格。

    陸明雪剛剛要高興，卻一下子犯了難。

    她來的時候，沈莞并沒有跟她說怎么賣，如果她賣便宜了，豈不是要賠錢？

    “大爺大媽，我雞蛋現(xiàn)在還不賣呢?！标懨餮┗卮鹜?，就安靜的坐在橋下等。

    中途不乏有人過來問價，她都說等一等再買。

    終于，她看見沈莞騎車過來，欣喜地站起來跟她揮手。

    “嫂子，這里！”

    沈莞馱著兩筐雞蛋，一路走來熱得滿頭大汗的，停下自行車的第一時間，先拿出水壺灌個水飽。

    “咋樣？賣出去沒有？”

    陸明雪站起來，乖巧的搖頭。

    “有人問了，我不知道賣多少錢，就沒賣出去?！?/br>
    沈莞有些哭笑不得，要說陸明雪傻吧，她還知道等自己定價，可若說她聰明，又憨的可愛。

    “下回你記住，咱們雞蛋幾分錢進(jìn)來的，你就多加個五分錢，等他們講價，最低價不能低于三分錢利潤，比如說今天，咱們雞蛋是一毛三分錢，那你就要一毛八，他們講價就講，一毛六分錢以上都能賣?！?/br>
    “我明白了嫂子！”陸明雪點(diǎn)點(diǎn)頭，雖然陸霆霄已經(jīng)跟她離婚，但是在他們婚內(nèi)的時候，她都沒有現(xiàn)在叫的這么順口。

    沈莞則以為陸霆霄還瞞著家里，沒有故意去糾正。

    沈莞跟陸明雪站在橋底下吆喝賣雞蛋，很快就有人來問價格。

    沈莞正好在陸明雪面前演示一遍。

    “雞蛋是我們剛從鄉(xiāng)下收的土雞蛋，跟飼料雞下的蛋不一樣，所以價格也稍高一點(diǎn)，一毛八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