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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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猴子他們有本事,自己掙得到飯吃。以文素素的本事,何止是掙得到飯吃。 她雖坑了秦王府,要是她現(xiàn)在轉(zhuǎn)投秦王,秦王妃會夾道相迎。 秦王雖性情優(yōu)柔寡斷,一件事要翻來覆去地折騰。秦王妃卻極為果決,尤其是在用人這一塊,只要能做事,她很是舍得銀子。 周王妃能干,性情卻與秦王妃不大相同,她更重規(guī)矩,在賬目上看得極嚴(yán),眼里容不下一顆沙子。 藺先生站起身,神情肅然,深深作揖下去:“冒犯之處,還請文娘子見諒。我還有事,先告辭了?!?/br> 文素素點(diǎn)頭,道:“藺先生忙,我就不多留了。有勞藺先生。” 藺先生忙恭敬道不敢,離開烏衣巷,直接進(jìn)了宮。 殷知晦從政事堂回到戶部,同來值房找他的齊重淵說了些事,見藺先生大冷天走得一頭汗,眉頭微皺,對齊重淵道:“我與藺先生說幾句話,你先去姑母宮里,陪著姑母用飯。要是姑母久等,又得心疼念叨王爺沒能好生用飯?!?/br> 齊重淵不耐煩應(yīng)付殷貴妃,道:“我等你一起。”他打量著藺先生,問道:“究竟出了什么急事,你跑得一頭汗?” 藺先生恭敬道沒事,“就是想到了賬目上的事情,要同七少爺說一聲?!?/br> 齊重淵最頭疼賬目,聽罷很快就離開了。 殷知晦在案桌后坐下,指了指對面的椅子,道:“說吧?!?/br> 藺先生手撐著椅子扶手坐下,長長喘了口氣,道:“七少爺,是文娘子找了我。” 接下來,藺先生飛快將何三貴來找他,他去烏衣巷,瘦猴子對他說的話,見到文素素時(shí)的情形,仔仔細(xì)細(xì)說了。 殷知晦面色沉沉,晦澀地道:“瘦猴子沒得文娘子的允許,他絕不敢擅作主張說那些話。是文娘子的意思。” 藺先生道:“我也想到了,瘦猴子對文娘子言聽計(jì)從,定是文娘子惱了?!?/br> 殷知晦臉色微白,自嘲地道:“是我的錯,自以為考慮妥當(dāng)周全,卻還是疏忽了。文娘子既然不進(jìn)王府,就應(yīng)該尊著她的意思。王爺想得簡單,反倒做對了。王妃與姑母,甚至是我,想得太多,結(jié)果是適得其反。如今她肯讓何三貴來傳話,是她念舊情,在委婉提醒了。要是還在算來算去,她就該翻臉了?!?/br> 在京城,文素素出身低微,甚至無依無靠。但京城貴人多,周王府與衛(wèi)國公府,算不得頂好的去處。 她有提條件的本事,而非待價(jià)而沽,等著他們挑挑揀揀,隨意安排。 藺先生感慨地道:“文娘子極擅天下財(cái)賦,就憑著這份功夫,當(dāng)時(shí)要是她接管了錦繡布莊,估計(jì)江南道真要大變天了?!?/br> 殷知晦想起文素素算賬不用算盤,道:“她看賬目極快,我們理的這些戶部積年舊賬,若早放到她手上,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厘清了?!?/br> 藺先生震驚不已,“我始終想不通,文娘子她為何…..為何會答應(yīng)王爺?” 殷知晦垂下眼瞼,許久之后,低聲道:“因著她是女子。秦王妃,王妃,姑母,她們都是女子?!?/br> 她們在家學(xué)著當(dāng)家理事,嫁人之后,大多只能掌管中饋,府里的鋪?zhàn)犹锴f??疾涣丝婆e,不能出仕為官。再有本事,也只能站在男人之后。 藺先生心頭滋味復(fù)雜,一時(shí)沒有做聲。 殷知晦道:“問川溫先生他們在旁邊值房厘賬,你去讓他們將賬冊準(zhǔn)備一下,帶到烏衣巷去。我去見姑母?!?/br> 藺先生忙應(yīng)是,遲疑了下,道:“娘娘那邊好說,王妃那邊?” 殷知晦思索片刻,道:“給王妃遞個話,讓王妃也去烏衣巷?!?/br> 藺先生呆了呆,道:“終究要見面,這樣也好,省事?!?/br> 殷知晦走出兩步,連忙急急轉(zhuǎn)身,交待藺先生:“得先去跟文娘子通個氣,以后無論做什么,都要先告知,切莫自作主張!” 第四十七章 慶和宮。 殷知晦剛到宮門口, 與如一陣疾風(fēng)走出來的齊重淵迎面相遇,他頓了下,上前問道:“王爺可曾用過了飯?” 齊重淵沉著臉, 很是不耐煩地一揮手, “哪有胃口,還餓著呢, 走, 你陪著我出去會仙樓用一些。” 殷知晦道:“戶部的賬還沒厘清, 圣上那邊催得緊,眼見就要過年了,年底的時(shí)候要祥和喜慶, 此事耽擱不得。” 齊重淵斜著殷知晦,沒好氣地道:“聽你說話,就像是在聽阿娘絮叨。阿愚, 你年紀(jì)輕輕,成日跟老學(xué)究般一板一眼,忒是沒勁?!?/br> 殷知晦聽?wèi)T了,沒理會他的嫌棄,道:“等下姑母要歇息, 我先進(jìn)去 。” “去吧去吧。對了,”齊重淵靠近兩步,小聲道:“阿娘說,快過年了, 老大那邊估計(jì)又要開始做善事,讓王府也拿些錢財(cái)出來, 搭棚施粥。豐裕行不缺糧食,你去同薛氏說一聲?!?/br> 殷知晦看著齊重淵, 不做聲。 齊重淵望天,負(fù)手在后,悻悻哼了聲,“薛氏討厭得緊,我與她起了幾句爭執(zhí),不耐煩與她說話。阿娘說,豐裕行是薛氏娘家的鋪?zhàn)樱也荒苤皇箚纠钔?,讓我得先與薛氏打聲招呼,須得客氣些。哼,客氣!薛氏不是靠著周王府,豐裕行能做到如今的紅火?就是薛老太爺,也不敢在我面前說個不字!” 李同泰是豐裕行京城總號的大掌柜,平時(shí)齊重淵要用銀子,或者有事吩咐時(shí),直接就吩咐了下去,從不知會王妃薛氏。 殷貴妃的話,齊重淵并不會大理會,他與王妃起了爭執(zhí),照樣可吩咐李同泰做事。 殷知晦仍然未說話,只靜靜望著齊重淵。 齊重淵手再次用力揮下,頗有些惱羞成怒的道:“阿爹問了豐裕行的行情,粗糧價(jià)錢幾何,細(xì)糧價(jià)錢幾何,新米幾何,陳米幾何,我哪關(guān)心這些。后來,阿爹讓彭大伴去了豐裕行,阿爹說,欽天監(jiān)說今年的天氣反常,時(shí)冷時(shí)熱,京城前些時(shí)日我們未回來時(shí),還熱得穿件夾衫就足夠,突然就冷了下來,恐有災(zāi)害。豐裕行的糧食,不能隨意動?!?/br> 原來是圣上問起了豐裕行,后面豐裕行糧食不能隨意動的事情,應(yīng)當(dāng)是殷貴妃的叮囑。殷貴妃的話,齊重淵可聽可不聽,有圣上看著,他再不情愿,也得捏著鼻子遵從。 殷知晦順勢應(yīng)了,“我正好要找王妃。戶部這邊的賬得抓緊些,王妃擅長算賬,文娘子賬目上也清楚,我打算請她們幫忙理一理?!?/br> 齊重淵并未在意,道:“江南道海稅的事,一日未塵埃落定,老大老三始終小動作不斷,朝廷里的那些人也成日作怪,真是沒個安生的時(shí)候。你早些將賬目厘清,證據(jù)確鑿,看他們還能如何抵賴!” 殷知晦說是,與齊重淵告別,進(jìn)了正殿。 殷貴妃正在暖閣里吃茶消食,殷知晦一走進(jìn)去,一股熱浪便兜頭撲來,他腳步微頓,聞了聞空氣中夾雜著的藥味,關(guān)心地道:“姑母病了?” “我沒事,老毛病了,天氣冷的時(shí)候身子總會不舒服?!币筚F妃手從搭在膝蓋上的錦被中拿出來,招呼他坐,“羅嬤嬤,去給阿愚煮一碗熱雞湯面,加幾道他愛吃的小菜?!?/br> 羅嬤嬤是殷貴妃的心腹女官,算是看著殷知晦長大,知曉他的脾性喜好,接過宮女遞來的茶水,親自奉上之后,忙著去張羅了。 殷貴妃打量著殷知晦的臉色,道:“老二說你在忙賬目的事情,得來遲一些。老二那個人,你也知道,他餓了便會發(fā)脾氣,我就沒等你,先用飯了。阿愚,你別仗著年輕,有使不完的力氣,便不顧惜著身子。等你到我這個年紀(jì),一身病痛的時(shí)候,后悔都來不及了。瞧你這次去江南道回來,老二還胖了些,反倒是你,清減了一大圈,回到京城,可得好好補(bǔ)一補(bǔ)?!?/br> 愛之深,責(zé)之切。殷貴妃平時(shí)也經(jīng)常這般說齊重淵,但他很是不耐煩聽。養(yǎng)齊重淵很是辛苦,他八歲時(shí)重病了一場,殷貴妃沒日沒夜守著,他病愈之后,殷貴妃大病了一場。 以前殷貴妃看管得嚴(yán),自從齊重淵病后,她生怕他再病倒,便放松了管教。 圣上只關(guān)心先太子,其余兒子都一視同仁,平時(shí)召先生過問幾句他們的學(xué)習(xí)。他亦不大進(jìn)后宮,殷貴妃上了年紀(jì),偶爾歇在后宮時(shí),也只喚年輕的嬪妃伺候。 殷貴妃損失不起,齊重淵養(yǎng)成如今的性子,她說不后悔是假,說后悔,也無濟(jì)于事。 所幸圣上的幾個皇子,除了先太子,資質(zhì)都相差無幾。 齊重淵長得像圣上多一些,反而是殷知晦的五官肖似殷貴妃,性情也像,姑侄倆更像是母子。 殷貴妃經(jīng)常說她有三個兒子,一個是殷知晦的阿爹殷叢勛,一個是齊重淵,一個是殷知晦。兩個不成器,使得她早早白了頭。 今年殷貴妃方四十八,兩鬢已經(jīng)斑白。圣上喜歡活潑歡快,看上去一團(tuán)喜慶的嬪妃,殷貴妃便愛笑,眼角布滿了細(xì)細(xì)的紋路,不笑時(shí)仿若溝壑,溝壑交錯,像是跨不過去的歲月。 惟有那雙略微細(xì)長的雙眸,清亮如昔,通透而冷厲。 殷知晦垂下了眼眸,殷貴妃的疲憊蒼老,總讓他覺著苦澀難受,道:“姑母,這次我們?nèi)ソ系溃茼槷?dāng)回來,多虧文娘子的幫忙。” 殷貴妃往軟囊上靠了靠,“哦,薛氏同我提及了文氏,說是老二將人帶回來,養(yǎng)在外面不成體統(tǒng),不如帶進(jìn)王府去。老二這個人,要是他看上了,何須顧忌,早就帶進(jìn)府了。青書琴音他們沒說出個所以然,我打算等你們空了再問個究竟。先前我與老二提了兩句,老二說一個婦人而已,薛氏就是爭風(fēng)吃醋,善妒。這個混賬,我怕他吵起來,傳出薛氏善妒的名聲,白白冤枉了她,沒再多提。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殷知晦不知為何,下意識中將文素素殺人的事情掩下了,選著說了一些。 “她被茂苑的富紳欺負(fù),王爺恰好遇到,讓青書幫著她去衙門告官。唐縣了不敢包庇,秉公審了案子,懲治了富紳。文氏聰明,知道我們離開之后,她一個寡婦,肯定會被報(bào)復(fù),就找上門來,想要求個差使,順道也是求個庇護(hù)。文娘子在陳家時(shí),陳晉山有個姨娘許氏,與她同住一個院子,許氏同村長大的何三貴也在陳家做事,他會養(yǎng)牲畜趕車,結(jié)識了會給牲畜治病的王甲。王甲人瘦,大家都喚他為瘦猴子,他除了給牲畜治病,還經(jīng)常去給花樓姐兒們的暗病,落胎。幾人因著彼此的關(guān)系,互相認(rèn)識。我與王爺當(dāng)時(shí)就像是陷在了泥潭里,腿都拔不出來,黃通判鄭知府接連而亡,文娘子既然找來,我打算試一試,便先讓她去查鄭知府的死因。誰知道,還真被她給查出來了。她帶了瘦猴子前去,查出鄭知府是因水銀中毒而死,水銀從何處而來,瘦猴子對此門清?!?/br> 殷貴妃道:“鼠有鼠道,三教九流中也有厲害之人。倒是這個文氏,說是溺在污泥里都不為過,她能站起來,真是非同尋常?!?/br> 殷知晦道:“是,我也佩服得很。我問過文娘子,她說她死過一次,什么都不怕了。我見到她時(shí),她剛落了胎,吃穿都成問題。幸得鄰里一個好心的婦人收留了她,她方有了個落腳處。此后,我見文娘子還算有些本事,她也猜到了我們?yōu)楹蔚矫罚冶阃屑?xì)說了,后來她提出了從繅絲入手,核算江南道的蠶桑種植情況,從江南道每年的織布數(shù)量,核計(jì)江南道應(yīng)當(dāng)收到的賦稅。這是實(shí)打?qū)嵉淖C據(jù),幾畝蠶桑,收多少蠶繭,蠶繭繅出多少絲,絲能織多少布,甚至是桑麻的病蟲,影響到蠶桑的收成情況,皆經(jīng)過了我們在各地進(jìn)行詳實(shí)的核算,并非是憑空猜測,聽任他人講述的數(shù)額。這些詳實(shí)的記錄賬目文書,王爺呈給了圣上,圣上看了許久,將原本留了下來,另外抄了一份,交給了政事堂?!?/br> 齊重淵被圣上夸贊,他在殷貴妃面前得意說了許久。殷貴妃當(dāng)然高興,她起初以為是殷知晦的功勞,只是沒有潑齊重淵的冷水。 沒曾想,這些居然出自一個寡婦之手! “錦繡布莊在江南道敗北,也是因著她。徐七娘子死了?!币笾拚遄昧讼?,此事瞞不住,略微同殷貴妃提了幾句。 殷貴妃愣住,愕然道:“大千世界,人的運(yùn)道誰也說不清楚???....她怎會答應(yīng)老二?” 這時(shí),羅嬤嬤提了食盒進(jìn)來,殷貴妃便道:“你先用飯。” 殷知晦朝羅嬤嬤道了謝,埋頭吃了起來。 殷貴妃怔怔望著墻壁邊的豆綠青瓷花瓶,釉面圓潤剔透,青綠如玉。 再美的花瓶,不過是個物什罷了。文氏就算有通天的本領(lǐng),憑著自己,她的本事只能爛在陳家,李家,富紳的后宅里。 殷知晦用晚飯,漱口后吃了半盞茶,道:“姑母,文娘子有本事,我以為,既然要用她,就得尊著她,像是對藺先生溫先生他們那樣?!?/br> 殷貴妃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緩緩道:“既然要如待溫先生藺先生他們那般對待,文氏不能有身孕?!?/br> 殷知晦沉默不語,仿若像是被蚊蠅叮咬,在心口一下下地刺,隱隱作疼,坐立難安。 殷貴妃道:“瑞哥兒馬上就七歲了,聰明伶俐。豐裕行這些年來,將賬目都交給了王府,薛氏掌王府中饋,綽綽有余。圣上亦看重豐裕行,不能寒了薛老太爺?shù)男?。老二再鬧騰,這件事都不能依了他。文氏那邊,我會同薛氏說清楚,讓她放心?!?/br> 殷知晦說是,“姑母,我還要去理賬目,就先告退了,姑母要多保重,養(yǎng)好身子?!?/br> 殷貴妃忙道:“快去快去,別管我?!?/br> 殷知晦見禮告退,走出暖閣,外面寒意刺骨,天際烏云流轉(zhuǎn),手伸出去,掌心落下點(diǎn)點(diǎn)的潤濕。 下雪了。 殷知晦加快了腳步,回到戶部交待了一通,與溫先生問川一起出了皇城,到了烏衣巷。 瘦猴子守在門房,聽到動靜立刻奔出來,點(diǎn)頭哈腰向殷知晦見禮,又與溫先生他們一通說笑。 “七少爺來了,稀客稀客!” 瘦猴子對溫先生擠眼,小聲道:“老溫,瞧你這臉色,得大補(bǔ)??!我有道方子,保管你吃了能大展雄風(fēng),等下我送給你?!?/br> 溫先生推開瘦猴子,他渾然不在意,對喜雨嘻嘻笑道:“喜雨,好幾日不見,我真是想念得緊?!?/br> 殷知晦斜著瘦猴子,問道:“娘子呢?” 瘦猴子馬上側(cè)身向前,道:“娘子在等著七少爺,先前藺先生來派了差使,娘子就等著了。” 殷知晦腳步微頓,道:“藺先生是來說一聲,不是派差使......” 算了,殷知晦沒再說下去,加快了腳步,越過瘦猴子,徑直穿過庭院進(jìn)了花廳。 花廳里點(diǎn)著熏籠,不冷不熱,文素素發(fā)髻隨意挽在腦后,穿著深灰窄袖薄襖,外罩同色半臂,脂粉不施。 她并無特別裝扮過,如往常所見一樣素凈,正坐在小爐邊煎茶。 “七少爺?!蔽乃厮芈牭侥_步聲轉(zhuǎn)頭,起身曲膝見禮。殷知晦忙欠身回禮,快步走進(jìn)屋,道:“藺先生的話,估計(jì)娘子會錯了意,我并非是派差使給娘子,而是來求娘子幫忙?!?/br> 文素素嘴角上揚(yáng),抬手示意殷知晦坐,“無妨,七少爺已給足了報(bào)酬。我只恐王妃那邊會錯了意,王妃先前來見我,而非我去給王妃請安?!?/br> 殷知晦在榻上坐下,深深看了眼文素素,問道:“文娘子可會主動去給王妃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