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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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聽說王濟川和秦筱藍的婚訊,是在熟食店年前停止營業(yè)當日,也沒什么感觸,當下就把這事情翻篇兒。 那個混蛋男人,她徹徹底底認清楚了,不管報復他還是懲罰自己,都已不值當,有上火的工夫,不如用來多看看書。 . 雁臨這個年過得非常開心,因為今年多了秦淮和延期趕至的丁寧。 秦淮會時不時帶秋雁薇到陸家,一起說說話,吃個飯。 秋雁薇雖然有點兒不自在,面上卻不會顯露,何況本來就是很招長輩喜歡的形象和做派,到如今只是相互更親近了一些而已。 丁寧是真的骨子里還沒長大的男孩子,雁臨喜歡的燃放爆竹、煙花,他也最喜歡,晚上只要手邊沒事,就喊上他小嫂子一道去院中放煙花爆竹。 一家人又能說什么呢? 倆小破孩兒高興,相處得那么融洽,瞧著特別舒心。 過了正月初六,雁臨通過jiejie交給三伯母一份合作意向書。 簡單說來,是雁臨用自己的臨羽投資公司發(fā)起的一項合作。 她負責為三伯母投資成立毛衣紡織廠,兼顧且不限于設計、提供銷售渠道、經(jīng)營管理建議,要求是回本后的兩年,分取三成利潤。 拿完兩年的利潤之后,臨羽和毛衣紡織廠終止合作,私人方面,雁臨還是會提供給三伯母設計圖,直到對方功成身退。 這是一筆私下送人情的業(yè)務,雁臨本來想讓陸修遠出面,但夏羽和李夢聽說之后,都說她多余,原本就是前有車后有轍的事,要她只管用公司的名義去辦。 雁臨干脆就把這事兒劃入特殊的案例來cao作,盈利后大家都按最初協(xié)議獲利,萬一賠了,就是她的私人事件,個人負責填補賬面,再抹去這一筆。 這就跟最早雁臨送圖又送毛線到手里一樣,意圖只是要關(guān)心的親戚家里富裕起來。王秀蓮和秦淮、秋雁薇商量一陣,得出沒多少可能改變雁臨主張的結(jié)論,也就從善如流。 沒兩天,雁臨和三伯母簽訂合作協(xié)議,分頭著手準備相關(guān)事項。 轉(zhuǎn)眼過了元宵節(jié),雁臨和陸修遠、丁寧辭了親友,回到北京。 雁臨最先關(guān)注的,當然是李夢幾個舍友寒假的收入。 結(jié)果很不錯。 給的底薪本來就不低,幾個女孩子也不是相互藏私的性格,一個摸到門路找到經(jīng)驗之后,當即告訴別的伙伴,一步步,幾個人相互幫助帶動著走過來。 寒假結(jié)束前結(jié)算分成,每個人加上底薪,收入最低一百四五,最高的因為找到的代銷點情況運轉(zhuǎn)很好,總共收入將近兩百。 這樣一來,接下來的一學期,每個人不用再在伙食上委屈自己,就算生性節(jié)儉,也會三不五時打份炒菜、買點水果,補充營養(yǎng)。 當然,雁臨和李夢都不會停止送食物給她們,而且因為有做生意這個理由,能找到有專門做熟食的親友的由頭,更加順理成章。 李夢在過年期間,跟做餐飲的親人手里要了幾壇很受歡迎的醬菜和腌制的特別入味的小魚、帶魚——每壇二十斤裝的那種,一股腦送到雁臨家里,要好友定期取一些再密封好。 兩個人和夏羽碰頭時,總一起琢磨同學課余時間可以嘗試的小本買賣。畢竟,學校外面不乏商鋪和各類自由交易小市場,里面也有針對學子做的各類小生意,連翻錄磁帶低價出售的事都有。 夏羽認識的家庭式小工廠越來越多,這時候提供了頭花、發(fā)帶、發(fā)夾、工藝質(zhì)量一般的小擺件玩具等選擇,她可以無償牽線,供兩個好友的同學以出廠價進貨,周末節(jié)假日期間擺攤兒售賣。 李夢幾個舍友經(jīng)過寒假期間的經(jīng)歷,更加團結(jié),索性把各自存下的錢全拿出來,湊一起進貨,練攤兒時相互照應著。 等到暑假,幾個人仍舊心疼往返校園的幾十塊路費,也相信這次假期能有更多的收入,或是繼續(xù)做酒類推銷,或是到臨羽投資公司做短期職員。 這一年的星雅那邊,重建舊廠房,陸續(xù)招聘到了幾名南方時裝院校的畢業(yè)生,成立設計部。方雅作為被兩個業(yè)內(nèi)翹楚手把手帶出來的人,設計的作品已經(jīng)投入市場,累積的經(jīng)驗頗多,當仁不讓地成為設計部副經(jīng)理——經(jīng)理是大多數(shù)人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雁臨。 暑假過后,徐東北開始跟雁臨磨煩做電視廣告的事,一次趁著要和陸修遠面談合作業(yè)務上的事,到北京期間,約雁臨一起吃飯。 其時正是楓葉正紅的時節(jié),雁臨已經(jīng)拿到駕照,陸修遠平時大多把車子留給她,自己用公司里配備的車輛。 雁臨跟在徐東北車后,在市里轉(zhuǎn)了將近一小時,才來到徐東北說的餐館門前。 這毛病,陸修遠也有,在家吃喝還能將就,到外面,要是自己看不上的館子酒店,絕不肯光顧。 在雅間落座點菜之后,徐東北笑問:“上大二了,比大一輕松些沒有?” “哪有,校內(nèi)響當當?shù)娜宋锾嗔?,松一口氣就能被同學甩出去幾條街?!毖闩R實話實說。 “爺爺說你一邊學一邊結(jié)合生意實踐,表現(xiàn)很好?!毙鞏|北寬慰她,“老爺子在這邊有熟悉的老朋友,也有短期做他學生的人,特地打聽過,講師都很喜歡你,對你校內(nèi)的表現(xiàn)很滿意?!?/br> “哪有表現(xiàn)不好的人?”雁臨笑著,取出投資公司今年至今為止的財務報表,“瞧瞧你放公司的錢漲了多少?!?/br> 徐東北笑著接過,看完挑一挑眉,很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小兔崽子,行啊你?!?/br> “你才小兔崽子呢?!毖闩R仍如以前,當即還嘴,下一刻已是笑眉笑眼,“只要有了成功的先例,就不愁客戶主動帶齊資料找到公司,我們要做好的是調(diào)查分析市場和數(shù)據(jù)。確定意向客戶背景沒問題,一般就可以合作了,我們做這些還挺在行的?!?/br> “你跟你同學是沒問題,夏羽也做得來?”徐東北對夏羽只有兩個固定的印象標簽:模特,外語好。她和雁臨成為朋友,一直是他很不理解的一件事。 “那是,她在國外特地輔修過計算機、金融,都拿到學位了?!毖闩R趕緊為閨蜜正名,“只不過,剛回來的時候選擇少,做翻譯說起來也好聽,就隨便找了那個工資高的單位。” 徐東北一樂。 席間,兩個人一如久別的好友、同事,聊起各自身邊的大事小情。 徐東北提了提王濟川:“靠他媳婦兒家里出的錢,今年倒騰農(nóng)飼料,估摸著市里的農(nóng)村都跑遍了,多多少少的,一定是賺了?!?/br> 雁臨很公允地評價:“這也是條不錯的路,賺錢放一邊,對務農(nóng)的人有好處。” 徐東北嗯了一聲,“我來之前,聽方雅說,宋多多正在清倉,過不了多久,要帶店員去市里?!?/br> “是嗎?那敢情好。”雁臨由衷地說。比起宋多多說過的期限提前了,意味的當然是手中存款先一步到了預定目標。 徐東北只是感覺她可能關(guān)心,順道提起而已,自己并不在意那兩個人過得如何。 聊完天,他要談的當然是做電視廣告的事:“星雅現(xiàn)在是市里發(fā)展情形最好的私企,說一兩個月上一次報紙真不是吹牛,也真不是我跟修遠捎帶著打廣告。你忙了這么久,為的不就是迅速發(fā)展時裝業(yè)、創(chuàng)立品牌?還是說,你有遲早離開星雅,要創(chuàng)立自己的品牌?” “怎么會?!毖闩R笑了,“說心里話,最早我是這么打算的,但沒出半年就打消了,星雅給我的支持,是我在任何地方都不會得到的?!?/br> 陸修遠不消說,徐東北、金小杭、劉建芬、雷子給予的信任,偶爾甚至能超過她對自己能力的信任。 不管在怎樣的環(huán)境發(fā)展,她要的不過是實現(xiàn)自己的設計理念,既然星雅就是她在這領域的天堂,何必舍近求遠? 徐東北心安下來,“那你給句準話,寒假前能不能給我廣告策劃案?” “我有條件。” “說。” “夏羽是廣告女主,起碼以后五年,還是星雅唯一的代言人?!?/br> “……你對修遠估計都做不到這份兒上,女孩子的友情……”是該說也真跟男人似的有情有義,還是該說也挺可怕的? 雁臨不理他這一茬,“行不行?” 徐東北瞪了她一眼,“廢話,我跟jiejie姐夫早想到了,再找個比夏羽更合適的,就得拎著你上陣,關(guān)鍵修遠就不答應?!?/br> 雁臨欣然一笑,取出一個文件袋交給他,“你難得好說話一回,我就也大方一回,慢慢寫出來的,回去好好兒瞧瞧?!?/br> 徐東北唇畔逸出驚喜的笑,接過時忍不住咕噥:“小兔崽子,不早說?!?/br> 雁臨橫他一眼,專心品嘗北京烤鴨。 飯后,一起往外走的時候,徐東北說:“我跟修遠說好了,明年給你報名參加國際時裝大賽,以公司的名義。” “……”雁臨拎著單獨打包的三只烤鴨、兩道菜的手一抖,差點兒扔地上,“這種事也是你們能替我定下來的?” “已經(jīng)定了,有招兒想去,沒招兒老老實實參賽?!?/br> “……那你呢?”雁臨聽陸修遠提過幾次,徐東北的男裝公司仍舊穩(wěn)穩(wěn)地占據(jù)一席之地,且他的好作品越來越多。 “我不需要爭取那種名譽,你需要。”徐東北對她溫和的一笑,“再說了,你先給我試試水,之后我心情好了再參加,不是更占便宜?” 這些話,也只有第一句能聽能信。雁臨又不傻,再清楚不過,他是把爭取她在行業(yè)地位的事放到了他自己前頭。 雁臨深凝他一眼,微笑,“徐東北?!?/br> “嗯?” “謝謝。” “滾吧你?!毙鞏|北笑出來,“要是真長良心了,回頭給我公司設計幾套男裝?!?/br> “答應你了?!毖闩R說。 徐東北瞥她手袋一眼,“你要是再給我拿出一摞設計圖,我就真要覺得大白天撞見女鬼了?!?/br> 雁臨一愣,又想用手里拎著的打包菜肴扔他。 徐東北哈哈地笑,“到時拿個獎回來,這是我最盼望的好消息?!闭f著手一擺,“走了,回見。” 片刻間,瘦瘦高高的頎長身影離開她視野。 第72章 功成名就時 站在車前, 望著徐東北的車子絕塵而去,雁臨在蕭瑟的秋風中靜立良久。 這個男人,是她最有默契的同事、朋友, 又何嘗不是她在時裝設計路上的恩師一般分量的人。 雁臨放好手里的東西, 坐到駕駛座, 開車回校區(qū)。 徐東北的近況,她也不是沒聽人說過。 他今年比起去年的情形好了不少, 起碼不再可哪兒設酒局了, 相應引發(fā)的卻是成了名符其實的工作狂, 星雅的事務一樣不落, 自己那邊的男裝公司屢屢推出新的作品與整改措施——措施在那邊推行無誤后,轉(zhuǎn)頭就大刀闊斧地推行落實到星雅。 說來說去, 他更在意星雅的發(fā)展。是否有必要做到這地步,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兒了。 雁臨想裝糊涂也不行。 和她愛的男人一樣, 是同樣深如海的情意。 只是, 陸修遠的付出,雁臨可以回報, 對徐東北,卻是沒辦法給他任何回饋。 沒來由的感覺有所虧欠,她只能盡量忽略很多默契, 哪怕知道那不只是來自于共事期間形成的默契。 開車回返的路上,雁臨不由反思前生遇到的這類型的男人。 這種男人也不是一定就是生著桃花眼、性格不羈,只是身上有某種近似的特質(zhì), 且是她一眼看到就能分辨得出的。 但是, 前世最早遇到這類男人, 大概是奔三的年齡,男子的年齡要么與她相仿, 要么大她幾歲。 這導致這輩子她對徐東北的估算出現(xiàn)偏差:前例失戀的時間撐死了幾個月,而確然遭遇的這男人,打相識到如今就知道她是已婚身份,算起來,已經(jīng)戀著又同時失戀的時間,加起來已經(jīng)兩年左右。 兩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而這時限不論對誰來說,都是年輕歲月里不短的時間。尤其,他已不是青春少年、熱血魯莽的階段。 他沒熱血上頭,更不曾魯莽行事。他只是一而再地任性。 任性地把自己的感情分解得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