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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八零大佬的小媳婦在線閱讀 - 第76節(jié)

第76節(jié)

    與徐東北,是介于大體來講很默契、常斗嘴的同事與朋友之間。

    至于大軍劉云二國秦淮丁寧等等,他們對她都特別好,但起因是她是陸修遠的妻子,很多話題無從提起。

    夏羽不同,雖然也是因為陸修遠才結緣,相處時相互的真誠善意都是自發(fā)的。

    雁臨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情形,但自身而言,友情的溫暖與親情戀情不同,有些話只有在好朋友面前,才可以無所顧忌的傾訴,于是,煩惱會消減,快樂會加倍。

    轉過天來,雁臨給三伯母送去針織毛衣的設計圖,共十二張,至于每種款式各做多少,三伯母自己看情形決定。

    接下來的日子,她要全力應付學校的模擬考,和一日日趨近的預考。

    說起來,已經沒有壓力、不自信可言。

    擱置年月再久的知識,長時間反復重溫,加上不厭其煩地聽、看、背、寫,記憶都會慢慢復蘇,恢復到曾經最好的狀態(tài),等到兩相里融會貫通后,不難逐步超越。

    雁臨現在恰好到了步步超越前世自己的狀態(tài)。

    這讓她很興奮,學習的積極性更大,每晚都要陸修遠催促幾次才肯離開書房。

    他催促只是不想她睡眠不足本末倒置,一起睡下后就熄燈,拍撫著讓她快些睡覺。

    生理期如此,隨后亦如此。

    雁臨喜聞樂見。

    早起沒精神,打著瞌睡復習功課的感受,相信是每個備考的人都痛恨的。

    可是,之前的時光,說頻繁過度和諧也過度都行,她擔心他對過大的反差有意見,問要不要短期內定個多久一次的時間表。

    陸修遠卻睨著她,說定好時間算怎么回事兒?好像完成任務似的。得了,你放心忙你的,往后我找補的時候別喊累就成。

    雁臨聽了只有高興的份兒,認認真真地說到時候一定不喊累,好好兒補償你。心里則在想,到時候,說不定您老人家已經對這碼事失去興致。

    要真是那樣……

    雁臨拒絕胡思亂想。她總不能為了這碼事,想盡辦法地纏著他吧?

    就算他不嫌鬧騰,她也嫌丟人,根本沒法兒面對自己那種。

    所以,一碼歸一碼是最好。

    預考前的兩次模擬考,雁臨終于喜笑顏開:兩次一樣,拿了第一名,而且分數與第二名拉開明顯的距離。

    陸家見她眉飛色舞,想到她先前孩子氣的擔心,實打實地笑了一陣子。

    他們所不知的是,雁臨在學校的優(yōu)異成績,引得一個人咬牙切齒,難受得如百爪撓心。

    .

    不論是星雅的專業(yè)設計秋雁臨,還是陸修遠的媳婦兒秋雁臨,在黃石縣早已成了一舉一動備受矚目的存在。

    況且,縣城高中在校生,本地人、十里八鄉(xiāng)的是絕大多數,因父母工作變動轉校過來的屈指可數。

    高考在即,每個教職工、備考生都特別關注,哪個回到家里都少不了念叨念叨模擬考試的前三名。

    雁臨插班時就是學校最轟動的事,隨后考試成績都那么好,家長一部分猜想是秋雁薇長期輔導的結果,一部分則猜想雁臨早已得到高三老師不遺余力的幫助——畢竟人家又要做事業(yè)又要忙功課,加上本就是大學生的小堂妹,學校寄予厚望給予遷就本就是很自然的事。

    倒是沒多少人歸功于陸家,因為眾所周知,老爺子是數學界的翹楚,老太太是建筑名家,他們再出色,能輔導的科目也有限,尤其語文歷史政治那些,難道還能變戲法似的,把知識全塞到孫媳婦腦子里?

    反正不管怎么想,結果都是秋雁臨這人不是一般的聰明且努力。說到底,不管誰怎么幫她,那不都是有時有晌的,得到的幫助再多,也不會超過在校生。

    消息一傳十十傳百,成了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王萍經過短暫的掙扎猶豫,最終還是選擇留下來。

    回到家,父母倒是不會說她什么,卻要時不時與錢娜娜碰面,難聽的話得一車一車地往她耳朵里灌,比起過那種日子,她情愿賭一口氣。

    她上次回家時,除了說定投資的事,父母單獨給了她八千塊錢,讓她要么買要么租一套像樣的房子,照顧好自己的衣食起居。

    糟心的日子里,她連花錢的心情都沒有。租房、日常開銷都是用自己存的零花,沒動那筆錢。

    服裝業(yè)沒得做,沒關系。餐飲發(fā)家的不止舅舅,她家里也是。她選個餐館投資,總不會還有人拒絕吧?那些小作坊的人總沒條件天天下館子,跟餐飲業(yè)的人細說她的事。

    餐飲她也沒經驗,卻可以隨時向父母求助,他們賺錢的經驗,瞞誰也不會瞞著她。

    事實證明,王萍這一次的決定還算正確。

    她很快找到一家有好廚藝然而周轉資金緊缺的餐館,投入五千塊錢,年底就能拿五成分紅,她需要做的,只是看看收支賬目、在柜臺收錢,還得看她有空沒空。

    為了分成的錢更多,她把父母最拿手的招牌菜搬過來兩道,亦完全奉行他們給的建議。

    花了十來天而已,餐館的生意已是紅紅火火。

    王萍心情隨之大好,自己在住處實在無聊,經常到餐館站柜臺收錢。每次離開前,看賬、算今天賺了多少是她的固定節(jié)目。

    她覺得,秋雁臨在星雅的快樂和成就感,她已品嘗到。這讓她又一次犯了想當然的毛?。合嘈抛约赫貌煌男袠I(yè)復刻秋雁臨的成名發(fā)財之路,等賺到的錢夠多了,完全可以再次跨行,投資比服裝業(yè)利潤更大的行業(yè)。

    這年月,不是看文憑,就是看誰錢多,她早晚能用錢壓得秋雁臨灰頭土臉,陸修遠遲早會看到她的成功和努力。而有錢之后,再想收拾秋雁臨,再鬧不出搬石頭砸了自己腳的鬧劇。

    正在她完全沉浸在想象中的快樂的時候,聽到食客對秋雁臨大談特談,毫不吝嗇溢美之詞。

    每個人都言之鑿鑿,秋雁臨會考入名牌大學。

    怎么可能?

    秋雁臨時什么時候插班到高中的?怎么都沒人跟她提過?既然已經插班了,為什么還有空到星雅上班?

    而這件事的背后,算不算秋雁臨狠狠地給了她一耳光?

    她的大學文憑沒了,秋雁臨卻要去上大學……還有沒有比這更諷刺的事?

    陸修遠說過,他要陪秋雁臨去上學,看起來要成為現實?

    上大學起碼三四年,要是學校不錯,秋雁臨接受分配,在外地工作,他是不是也要陪著?

    那他媽的她忙碌這一場,不是全泡了湯?

    王萍瀕臨崩潰。

    連續(xù)三天,她頻頻去郵局,給在外市的父母打電話,也不管別人頻頻行注目禮,哭哭啼啼。

    “我要難受的活不了了。之前都是因為我,害得爺爺奶奶在縣里少了很多門路,也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才消氣。

    “我來縣里,想的是知錯就改,做成個事兒,再去陸家賠禮道歉,和遠哥秋雁臨常來常往,這樣的話,爺爺奶奶也可以沒事來縣里,到陸家串門。

    “可現在倒好,秋雁臨要考大學,遠哥要陪著,一走就得三四年,我總不能追到北京去吧?他們是不是鐵了心要為幾句話記恨我一輩子?

    “說起來這都不算什么,這一陣,縣里只要跟服裝業(yè)搭邊兒的,都把我當笑話說。要說不是秋雁臨背后生事整我,打死我都不信,可我只不過是到她的廠里應聘,她把我攆出門了,我都沒說過什么,怎么還玩兒這種陰招?”

    不論跟父親還是母親通話,她都翻來覆去地說這些。父母的決定是,讓她耐心等一段日子,他們會盡快騰出時間,到縣城看她。

    王萍的目的很簡單:要么再給她一筆錢,讓她去北京發(fā)展;要么徹底厭惡秋雁臨,一門心思為她出氣,趕過來給星雅使絆子,要是成功了,秋雁臨還想考出好成績?

    敢做這種事,因為篤定父母對她存著深濃的歉疚。

    他們帶孩子疏忽大意,她幾歲的時候,被滾水燙傷,到現在腿上還有一大塊疤。

    還有一次她不舒服,他們以為是感冒,送到醫(yī)院時已經發(fā)展成肺炎,那次能活過來,算她命大。

    磕磕碰碰受傷生病的階段結束后,是長期聚少離多。她又深諳會哭的孩子有糖吃的路數,什么事在他們面前都能大事化小,把自己開脫出來。年月久了,他們已經習慣無條件維護、支持她。

    現有的便利條件擺著,她也被逼到了這種難堪的處境,不嘗試未免太傻。

    她不好受,秋雁臨也別想好過。

    她留在他們周圍,秋雁臨一定會抱怨數落陸修遠,從而開始爭吵——哪怕只達到這種效果,她心里也能舒坦些。

    有了父母托底,王萍勉強恢復常態(tài),每天到餐館轉一圈,期間又受了一輪刺激:高考預考開始了,結束了,出成績了,結果是,秋雁臨得了第一名。

    .

    徐東北聽說預考成績后,很為雁臨喜悅,但心情也只好了一會兒。鼻炎犯了,又是打噴嚏又是頭疼,活神仙也高興不起來。

    打噴嚏實在耽誤事,他去縣醫(yī)院拿藥。

    走進門診部大堂,很意外的,他與李麗改迎頭遇見。

    看清楚人,他想直接把她當不存在。

    李麗改卻叫住了他,“你來醫(yī)院干嘛?”

    徐東北扯一扯嘴角,“我怎么就不能來?”

    “挺久沒見了,過得怎么樣?”

    “還那樣。”徐東北隨口問她,“你不是在鋼絲廠么?誰準你可哪兒晃了?”

    “生病了。”

    徐東北細看她一眼,發(fā)現確實臉色很差,“什么???”

    “胃病。”李麗改說,“有時候吃得太多,有時候懶得吃飯,從陸修遠結婚之前,我就開始往醫(yī)院跑了?!?/br>
    “你倒是什么時候都忘不了提那個有主兒的人?!毙鞏|北笑意涼薄,“不管怎么著,你有事兒忙著,挺好,省得干惹人嫌的事兒?!?/br>
    李麗改不以為意,“我是忘不了提,你問題是什么?忘不了?現在有主兒沒有?”

    “沒?!毙鞏|北直言不諱,“找過倆應付事兒的,家里認頭了,不再催著我結婚?!?/br>
    李麗改忍不住笑了,“這可不是適合出情圣的年代,再說等人家考上大學,一走好幾年,誰再怎么著也是白費。”

    “對,有人上學,有人陪著,陪著的那個也是一走三四年,誰要是惦記他,上吊都沒用。”

    “甭話里話外的敲打我,我早收心了。”李麗改苦笑,“我又不是只要什么感情婚姻的人,等他忘了我這碼事,我能自由活動了,踅摸個各取所需的,結婚出國。”

    “出國到底有什么好?”這是徐東北想不通的問題。

    “沒什么好,只是親眼看看。夏羽說,在國外的好處不少,壞的地方也很多,我總得長長見識,瞧瞧她有沒有對我撒謊?!?/br>
    徐東北一樂,“祝你心愿得償。”

    “難得你有厚道的時候,我現在也就這一個盼頭了?!崩铥惛膿崃藫嵛覆?,有點兒難受的蹙了蹙眉,又虛弱地擺一擺手,“你趕緊治你那瘋病去,我得回廠里?!?/br>
    “你才有瘋病呢?!毙鞏|北笑罵回去。

    這次見面總歸還算愉快。他又不是喜歡可哪兒看鬧劇的人,身邊的人越過越好,或者越變越好,都是他樂于見到的。

    只不過,這種話要是說出去,估計沒幾個人相信。

    問診拿完藥,徐東北上車后服用,緩了一陣,舒服了不少。已經時近正午,他開車去了大禮堂,去吃酸辣粉。

    一次和雁臨聊起風味小吃,她肯定了他推薦給親友的煎餅果子之后,向他推薦同在大禮堂附近的酸辣粉,還說搭配著火燒夾rou特好吃。

    說的時候一臉真誠,秋水一樣澄澈的眼眸亮晶晶,他覺得她不是夸大其詞就是想坑他,卻記下了。

    后來發(fā)愁去哪兒吃飯時記起來,過去嘗了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