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好意思,能送我回市里的公寓嗎?” “你沒有告訴我地址。而且你在生病,那邊沒有人照顧你?!?/br> “其實我有一個舍友——” “下車。”范夜霖嗓音轉(zhuǎn)冷,“別讓我重復第二遍?!?/br> 畢景卿抿了抿唇,打開車門,有點艱難的裹著被子下車。初春的風還有些料峭,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 范夜霖脫下大衣披在他身上,看他像條毛毛蟲一樣蠕動,又不耐煩的把他抱起來。 畢景卿貼著男人溫熱的胸膛,一下子紅透了臉,囁嚅道:“我挺重的,會累到你……” 范夜霖嗤笑:“別把我和程以川那個腎虛的家伙相提并論,這點重量不至于。” “……以川哥哥不是……呃,腎虛。” “怎么,你試過?” “我!我沒有!”畢景卿差點急哭了,“我都說了他只是從小就認識的哥哥!” 范夜霖胸腔震動,低低的笑了一聲,畢景卿下意識的抬眸去看,只來得及看到男人唇角上揚的尾韻。 他被范夜霖抱著,一直到了臥室才放下。 “去被子里,我去給你拿睡衣?!?/br> 范夜霖調(diào)高空調(diào)溫度,轉(zhuǎn)身出去了。 別墅里有專門的衣帽間,范夜霖雇了阿姨每周來打掃整理,此時開燈進去,偌大的空間收拾的整整齊齊。 三個月前,畢景卿搬進來的時候,他出于禮貌,吩咐阿姨騰出了一小塊地方。 他拉開右手邊的衣櫥,有些驚訝的發(fā)現(xiàn)里面的衣服少的可憐。 是因為已經(jīng)打算離開了,還是打從一開始就沒想過久留? 范夜霖翻了翻,沒找到合適的睡衣,最后拿了一件自己的居家服。 畢景卿還裹著研究所的被子坐在原處,看到他回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身上全是汗,會弄臟你的床……” 范夜霖沒說什么,放下衣服,去衛(wèi)生間擰了一條毛巾,回到床邊,扯開畢景卿身上的被子。 “我自己來就行……” 少年想搶毛巾,范夜霖避開他的手,清冷的嗓音有種生硬的柔和,像早春剛剛?cè)诨谋”?/br> “別亂動,你是想讓感冒加重嗎?” 畢景卿對他少有的溫柔毫無抵抗之力,老老實實不動了。 少年白皙的胴體還殘留著高燒的余韻,浮動著一層淺淺的紅暈,像極了天邊最后一抹晚霞。范夜霖一邊解開濕透了的絲質(zhì)襯衣的扣子,一邊用毛巾擦拭細膩的皮膚,從纖細的脖子到單薄的胸膛,一路向下。 太靠下了。 畢景卿心跳得快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下意識的夾住腿,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剩下的我、我自己來吧?!?/br> 范夜霖喉結(jié)微動,微微頷首道:“背過身去?!?/br> 畢景卿不安的轉(zhuǎn)過身,只覺得光裸的脊背既冷又熱,細小的汗毛立起,清楚的感覺到guntang的視線如刀鋒,幾欲把他剖開,露出敏感的血rou。 這一次,毛巾從尾椎處從下往上擦拭,動作越來越慢。 少年背對著跪坐在床上,汗?jié)竦囊r衣已經(jīng)脫下來扔到地上,褲子解開到一半,白皙的腳踝和纖巧的腳趾露出來,細腰兩側(cè)各有一處細小的凹陷,如果張開手掌握住,大拇指恰好可以抵住。 和昨天拍戲時留下的印象一樣,他名義上的妻子,擁有一副能讓男人神魂顛倒的美好軀體。 范夜霖瞇起眼,目光順著少年微微凸起的脊柱骨節(jié)一路向上逡巡,忽然一頓—— 那纖細的脖頸側(cè)后處,有一枚暗紅色的痕跡。 范夜霖不需要思考,都能判斷出來那是吻痕。 畢景卿感覺到毛巾的擦拭停下了,他不安的動了動,小聲問:“可以了嗎?剩下的我自己來吧……” 話還沒說完,男人溫熱的手指就碰觸到他敏感的側(cè)頸。 “這是什么?” 畢景卿怔了怔,忽然想起程以川做的那個“設(shè)備測試”。 “這是……” “是你的室友留下的?還是程以川?”范夜霖高大的身軀從背后侵近,嗓音低沉,又恢復了平日里的冰冷。 “我昨晚接到了葉傾玨的電話,你去參加了《蓮決》的試鏡吧?” “我是去了,但是——” “葉傾玨眼高于頂,你一個新人,卻得到了他的特殊關(guān)注,為什么?”男人的話語如毒蛇般傷人,“你和他睡過了嗎?” 畢景卿纖細的身子觸電一般痙攣了一下,隨即被有力的手掌反扣住雙腕,死死按住。 “回答我?!?/br> “我沒有!”少年劇烈的喘息著,憤怒和委屈如潮水一般順著緊貼的皮膚涌動,“放開我,你把我當成什么人了?就算得不到角色,我也不會出賣自己的身體!” “哦?”范夜霖湊近暗紅的吻痕,尖利的犬齒輕輕啃咬著,低聲道,“三個月前,你搬進來的那個晚上,曾經(jīng)試圖勾引我,就在這張床上。卿卿,我一直好奇,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這是范夜霖第一次用這個親昵的稱呼喚他,他卻只能感覺到惡意。 言語化作子彈,劇痛擊穿胸口,畢景卿仿佛脫力一般停下掙扎,漂亮的小臉埋在柔軟的枕頭里,側(cè)過頭來,艱難的看向范夜霖。 “你是……我喜歡的人,所以我才會那樣做……”他近乎凄婉的笑了一下,喃喃道,“霖哥,就算你不愛我,能不能至少……不要羞辱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