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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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一點沒覺得晃,只是人在梁煜衡背上,還以為是冰面太滑,對方不好邁步。聽他這也是一說,才發(fā)現(xiàn)居然是自己在晃,手、腳、脊背,從上到下抖個不停。 “我沒事,”柳鋒明說,可是顫抖竟然止不住,準確來說,一部分的身體似乎失去了控制和感知,腦袋輕飄飄地,好像單獨飛出去,剩下其余的部分自顧自趴梁煜衡背上哆嗦。 梁煜衡問:“那是為什么抖,你就那么討厭我背著你嗎?” “不是?!痹谑Э氐亩虝夯艁y中,柳鋒明脫口而出,說完才覺得有點不對。 這么一答,就顯得像是他在梁煜衡背上待的很享受似的。 雖然梁煜衡的肩膀確實生得很寬闊,背肌確實練得很厚實,既不會有要被晃下來的錯覺,也不會被脊椎和肩胛骨膈得難受。如果把人的后背也視作一種交通工具,梁煜衡的背評不上頭等艙也起碼是個一等座,值得額外加錢的那種。 但他的本意是要下來自己走。 失策,這腦袋管不住別的也就罷了,居然還會管不住嘴。 而梁煜衡踩在冰面的腳底一頓,得虧鞋底足夠防滑,不然真的要帶著柳鋒明一起出溜出去。他半真半假地試探一句,本意是要逼得柳鋒明承認自己就是很疼,沒想到對方死扛著嘴硬,倒是……來了句更加意料之外的。 輕描淡寫,驚天動地。 柳鋒明卻只尷尬了一瞬間,身體一直在抖,這感覺十分別扭。他咬住自己的舌尖,銳痛順著齒尖蔓延開來,猛然發(fā)了一身冷汗,像是從另一個世界重新回到身體里。 痛感最先從膝蓋處覺醒,然后是肺部,最后是手腕,有的尖銳,有的綿長,拉扯著在內(nèi)部分裂他的身體。 很痛。 可一旦他意識到自己在顫抖,抖動立刻就減輕了一半。咳嗽總是很難忍,但是疼痛可以。柳鋒明一點一點從痛覺神經(jīng)手里搶回身體的控制權,而梁煜衡背著他,一步一步,緩慢而平穩(wěn),對他要求把自己放下來走的要求置若罔聞。 下了橋,穿過他們剛剛蹲點的巷子,嫌疑人已經(jīng)被銬著在案發(fā)地拍了照片,周云升剛剛沒跟著追人,也在冬天里忙出了滿頭大汗,看見他倆姍姍來遲,第一眼先去關心柳鋒明。 “這么多人在,你一個病號跟著瞎湊什么熱鬧!” 這一嗓子完全拿出了平時教訓梁煜衡的氣勢,斷不是以往他對柳鋒明一貫的生疏客氣春風化雨,吼完了才反應過來,抻著脖子犯磕巴:“你、你、你,小柳你傷著哪兒了,重不重?” 梁煜衡替他答:“摔了一跤,我這是關心愛護同事呢,誰讓柳老師輕傷不下火線。” 話里話外有刺,一來氣周云升縱著柳鋒明胡來,二來,他沒忘了老周之前對他和柳鋒明接觸的態(tài)度,剛剛蹲點都偏要把他倆一前一后調(diào)開,他還偏就要守著他了。 哪知道老周卻很緊張,急到?jīng)]工夫搭理他陰陽怪氣:“行了,人也抓到了,我來幫你審,保證不出24小時非得把他身后那個人翻出來。天也這么晚了,小梁早上還說你該去醫(yī)院打針,等我找個人送你。” 梁煜衡頓時心里來火,什么叫“找個人”?按道理這人確實也不用刑偵來審,都到這時候了,老周倒是還記著不想讓他和柳鋒明待在一起? 說他關心柳鋒明也不是假的,可是又為什么就覺得他梁煜衡挨著柳鋒明就要出事似的? 他從一畢業(yè)就考進市局刑偵,剛進來就當了周云升的徒弟。近十年時間里,梁煜衡自認為從比田渡強不了多少的小警員一路成長為了現(xiàn)在頗為成熟的老油條,去年升職之后,工作上也都沒有出過什么岔子,覺得他有今天,一直以來都多受周云升的提攜照顧。 老周是個警隊里典型的cao心好師父,該護護,該罵罵,有話就直說。在此之前,梁煜衡從來沒有在他身上遇到什么不能理解的做法。 就算是執(zhí)行過特殊任務,當年的案子了結的一干二凈,也從沒在任何人那里聽說柳鋒明需要提防打擊報復。對于老周而言,柳鋒明到底有什么特別的? 難道是他老刑警的雷達報警,慧眼識gay,竟然看出了他梁煜衡誓要吊死在這一顆歪脖子樹上? 倒也沒聽說過他恐同呢。 背上的柳鋒明卻趁梁煜衡走神的功夫,終于成功掙脫下來,腳踩在地上仍覺得發(fā)軟,倚著他。 “不用,我跟你們回市局?!?/br> “你現(xiàn)在——”周云升焦頭爛額,勸又怕罵重了,剛開口就讓柳鋒明給擋回來:“周隊,我真沒事?!?/br> 他邊說,梁煜衡掌心一冷,意識到柳鋒明偷偷捏了一下他,用余光示意自己幫忙說句話。 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給了柳鋒明錯覺,他居然會認為梁煜衡要在答應他不去醫(yī)院這件事上推波助瀾。 ——感覺的……很正確。 興許是剛才摔倒時摸了冰,柳鋒明手涼得要命,指尖有融化的雪水。梁煜衡宛若捉住一條離水的金魚,不敢用力握緊揉捏,只下意識地輕輕搓了搓他手掌的魚際。 太涼,想幫他暖一暖。 他不知道柳鋒明手上有傷,只覺得一觸之下,手指驟然收縮,指甲在他的掌心上刮了一下。 在他的心尖上刮了一下。 好吧,最后一次,絕對是最后一次,梁煜衡在心里發(fā)誓。等柳鋒明完成了故人的夙愿,他要勸對方離開刑偵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