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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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虛弱得起不來身,便將政務(wù)暫時都交由了三皇子打理。 或許是為了讓朝臣安心,也或許是被大皇子的罪行氣到了,老皇帝醒來后沒幾天,就召了幾位重臣,在他們的見證下寫下了傳位于三皇子的圣旨。 三皇子在成了太子以后,待老皇帝的態(tài)度依然沒變,謙卑孝順,將他照顧得很妥帖,政事也都替他處理得很好,讓他安心養(yǎng)病。 老皇帝便十足信任他,只待在寢宮養(yǎng)病。 但他不知道的是,宮里的天都已經(jīng)快變了,三皇子將宮里的守衛(wèi)都換成了自己的人,寢宮里伺候的下人也換了一批,并且嚴禁其他人看視皇帝。 在老皇帝纏綿病榻的時候,還沒察覺到他已經(jīng)被變相地軟禁起來了。 * 這一日,三皇子在殿內(nèi)批改奏折的時候,皇后帶著一批護衛(wèi)強闖乾清宮,要見皇上。 三皇子錦衣玉冠,端坐于案前,手里拿著一卷奏折,神色自若,讓人將皇后放了進來。 皇后心知如今乾清宮的人都已經(jīng)是三皇子的了,因此帶來的護衛(wèi)都是精挑細選的高手,只要見到皇上將一切告知于他,該下大獄的那個人便是三皇子了。 想到三皇子竟然代皇帝下了處決大皇子的旨意,皇后就又怒又恨,看見三皇子云淡風輕坐在殿內(nèi)的模樣更是恨意翻涌。 三皇子笑道:“皇后娘娘,無召擅闖帝宮可是死罪,你這是何意?” 皇后怒道:“死罪?我看在這滿宮里最該死的那個人便是你了吧,太子殿下?你配嗎?不過是雪妃和人私通生下的孽種罷了!” 三皇子盯著皇后,臉上依然帶著笑意,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透著幾分涼薄鋒銳。 見他神色,皇后冷笑道:“皇上色迷心竅,雪妃以死自證清白,他便信了,但本宮心里清楚得很,你就是一個混淆皇室血脈的孽種,有什么資格做太子,又有何資格處決我皇兒?” 三皇子淡淡道:“皇后娘娘慎言,這誣陷的罪名你當?shù)闷饐???/br> “誣陷?”皇后仿佛聽到什么笑話似的笑了起來,眼神有些尖利,“是,你們高明,將所有證據(jù)都抹除了了,可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總有你顧及不到的地方。” 三皇子緩緩道:“皇后娘娘,想要去和大皇子作伴也不必急,來人——” 門外的一群侍衛(wèi)涌入殿內(nèi),將皇后和她的護衛(wèi)都包圍了起來。 皇后神色一慌,隨后看向了三皇子,別有意味地笑道:“今日你若不讓本宮見到皇上,那你也別想見到你想見的人了?!?/br> 三皇子目光凌厲地看向皇后。 “你處心積慮搜集證據(jù)害我皇兒,難道就沒想過也有人盯著你嗎?”皇后冷笑道,“姜宛月……便是當初所有人都以為死了的那個孽種吧?” 三皇子的面色沉了下來。 皇后卻笑了:“她長得很像雪妃,你說皇上要是見到她,還會相信雪妃是清白無辜的嗎?” 三皇子緩緩起身,走近皇后。 與此同時,大殿的門也被侍衛(wèi)緩緩合上了,殿內(nèi)的光線也驟然昏暗下來。 三皇子的神情隱沒在昏暗光線里看不分明,卻有種危險的意味,他的聲音有些低:“你都知道了啊?!?/br> 皇后的臉色變了,駭然失色地看著三皇子,道:“這可是在皇上的寢宮,你想做什么?” 三皇子卻還是步步緊逼,皇后后退,她身邊的護衛(wèi)卻一個都沒有動,不像是保護她,更像是在看押她。 皇后臉色白了,看著一步步走近的三皇子,慌亂后退時踩到了自己的裙擺摔倒在地。 “你竟敢忤逆犯上不成?皇上……” 話沒說完,三皇子已經(jīng)俯下身,輕輕笑了下,打斷她:“皇后娘娘,放心,我會讓他一起陪你上路,還有你兒子,你的母族,整整齊齊,一個都不會少?!?/br> 皇后眼眸驟然放大,還沒來得及說出一個字,便有雪光閃過,三皇子已經(jīng)抽出了護衛(wèi)身邊的長劍,一劍捅進了她的腹部,將她腹部捅穿了。 當長劍抽出的時候,鮮血濺了出來,灑在了三皇子的側(cè)臉。 三皇子的臉上卻帶著輕柔的笑意,看著皇后瞪著一雙痛苦、怨恨眼睛逐漸沒了呼吸。 “這就死了啊,真難看?!?/br> 第123章 侯府真少爺?shù)泥l(xiāng)下白月光 (十八) 很快, 宮人就將皇后的尸身用麻袋裝著抬出去了,宮殿里的血跡也清掃得一干二凈。 這時, 里屋傳來了老皇帝的咳嗽聲。 三皇子抬腳便走進了內(nèi)殿。 老皇帝看見他的時候,咳嗽聲更猛烈了一些,在三皇子替他捶背時,問:“方才外面是什么聲音?” 三皇子道:“不過是宮女打碎了盤子而已?!?/br> 老皇帝似是信了,對他道:“你出去吧,朕再睡會兒?!?/br> 三皇子似順從地就直起了身,轉(zhuǎn)身就要走。 老皇帝看著他的背影, 剛要松口氣, 卻見三皇子忽然轉(zhuǎn)回了身來,看著他,道:“方才外面發(fā)生的事情,父皇其實都聽見了吧?” 老皇帝道:“你……” 三皇子笑著道:“不對, 我不該再叫你父皇,既然你都聽見了, 那就該清楚我不是你兒子?!?/br> 老皇帝氣急攻心,呼吸急促起來,嘶聲道:“來……來人……” 三皇子目光冷冷地看著他, 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別白費功夫了,如今這上上下下都是我的人, 不會有人來救你的?!?/br> 說著, 他上前一步,在老皇帝驚愕恐慌的目光里,掐住了他的脖子, 緩緩收緊,道:“你放心, 你的江山我會好好接手的,你便下去好好給我母妃贖罪吧!” 老皇帝的口鼻都流出了血來,死狀極其凄慘。 * 這一天夜里很晚了,孟柏刃才從宮里回來。 姜宛月看見他的衣服上都染了血,臉色微變,道:“你受傷了?” 孟柏刃的神色帶了些疲累,道:“是別人的血?!?/br> 姜宛月一怔,猜到宮里應(yīng)該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道:“你先去洗一洗把衣裳換了,我讓人將飯菜送過來。” 孟柏刃“嗯”了一聲。 等他沐浴更衣從屏風出來以后,便看見了桌上擺著的飯菜,姜宛月也在桌邊坐著,面前也放著一副碗筷。 “宛宛,你還沒吃嗎?” 姜宛月道:“吃過了,再陪你吃一點兒?!?/br> 孟柏刃走過來,在她旁邊坐下,眉眼都染了幾分笑意,道:“好?!?/br> 吃了東西以后,孟柏刃的狀態(tài)看起來也好多了,不像之前那么沒精神。 姜宛月便問他宮里發(fā)生了什么事。 孟柏刃沒說話,卻似想起來什么,起身去他換下的衣服里取出了一個錦囊,回來遞給她。 姜宛月將錦囊打開以后,就看見了雕刻成老虎模樣的小玩偶:“送我的?” 她還以為他回家路上在小攤上買的,沒有多想。 誰知道下一刻卻聽見孟柏刃語氣平靜地道:“這是虎符?!?/br> 聞言,姜宛月手里的小老虎落在了桌上,她忙又撿起來看了看,還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孟柏刃:“你……哪兒來的?” 他現(xiàn)在不過就是皇帝的御前侍衛(wèi)而已,是接觸不到調(diào)兵的信物的。 孟柏刃道:“三皇子殺了皇后和皇上,大皇子黨派的勢力便要造反,虎符是三皇子給我的,我?guī)退涯切┤硕冀鉀Q了?!?/br> 姜宛月:“……” 這樣看起來造反的人是三皇子才對吧? 她還在等著孟柏刃立軍功在老皇帝面前表現(xiàn)升職呢,他倒好,竟然干上了謀反大業(yè),還說得這么云淡風輕的,她知道事實肯定沒他說得這么簡單。 不過,她的任務(wù)只是要讓男主當上大將軍,打出劇情線的結(jié)局成就,至于上位的皇帝是誰好像……關(guān)系不大? 事實上,三皇子登基對他們也更有利,畢竟她之前就已經(jīng)將大皇子得罪透了。 想著,姜宛月神情有些復(fù)雜又無奈地看著孟柏刃,她是一直有激勵他要上進,可他這也上進過頭了吧? “你為什么要冒著這么大的風險幫三皇子?”姜宛月感覺奇怪,要是失敗的話,他們可都是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她知道孟柏刃有秘密瞞著她,只是一直不知道是什么,但對上孟柏刃沉默的目光時,她就感覺到可能和那個秘密有關(guān)。 孟柏刃沉默了一會兒,道:“你還記得我?guī)煾缸屛艺疹櫟哪莻€孩子嗎?” 姜宛月一怔,腦海里閃過了什么,孟柏刃一直沒有說過那個孩子是誰,在哪里,可既然是照顧,那人必然會在他身邊才對。 她想起來了這具身體的神秘哥哥送過來的嫁妝。 姜宛月:“那個孩子……不會就是我吧?” 她還有些難以相信。 孟柏刃卻肯定地“嗯”了一聲,道:“三皇子其實沒打算這么快動手,只是皇后已經(jīng)知道了你的身世,只好將計劃提前,現(xiàn)在威脅都已經(jīng)除掉,你便安全了?!?/br> 姜宛月聽著,心底有些復(fù)雜,三皇子和她竟然是兄妹關(guān)系,難怪當初在飯館見面時,他會幫她,她還以為他是為了孟柏刃。 孟柏刃看著她,問:“宛宛,你要認這個哥哥嗎?” 姜宛月道:“這是可以選的嗎?” 孟柏刃的眼神卻很認真:“你不想認的話就不認,我有虎符,還有三皇子謀反的證據(jù),如果……” 沒等說完,姜宛月就打斷了他危險的想法:“多一個哥哥也沒什么不好,你別做多余的事了。” 三皇子在原著里可是謀反失敗了的,現(xiàn)在卻成功上位,孟柏刃肯定沒少幫三皇子做事,她不懷疑孟柏刃是有干掉三皇子自己做皇帝的能力的。 但孟柏刃自己并沒有這樣的野心,沒有必要去冒險。 以他現(xiàn)在的功勞,三皇子登基以后也不會虧待他的,連虎符都給了他,不封個將軍都說不過去。 她的任務(wù)倒是可以提前完成了,也不用等孟柏刃出去打仗立功了。 聽見她的話,孟柏刃低眸看著她,道:“就算三皇子成了你哥哥,宛宛也要最愛我?!?/br> 姜宛月:“這有什么好比較的,你還擔心他會把我?guī)ё邌幔俊?/br> 孟柏刃卻“嗯”了一聲,道:“是很擔心,他一直在找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