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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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動不了甄氏。 只要她一動,那些人就會沖過來,抓她個當街行兇的現(xiàn)行。 雖說她挨打在先,但沒有人能為她作證。 任妙月咬了咬嘴唇,低眉斂目,笑著說:“夫人,您想多了,我沒有那個意思。那就辛苦夫人在馬車里等著了,我進去籌錢?!?/br> 甄氏“嗯”了一聲。 任妙月想了想,用帕子遮住了臉。 甄氏冷笑:“遮什么?你也知道要臉?不許遮,就這樣出去!” 任氏只得放開帕子,忍住眼淚,低著頭,在門房驚訝的目光中,快步進了府。 一個小廝有心討好,上前低聲問:“夫人,您這是怎么了?” 任氏眼一橫,怒罵:“滾!” 小廝圓潤地滾了,邊滾邊暗罵任氏活該! 薛承宗正在萱草院喝茶,見任氏狼狽兮兮地走進來,不由得嚇了一跳。 任氏撲到薛承宗懷里,嚎啕大哭。 薛承宗心疼極了,忙問是怎么回事。 任氏哭訴:“甄端靜罵我、打我、辱我,敲詐勒索,逼我給她巨額銀兩!她這是想逼死我啊!國公爺,我是活不成了!我不如吊死算了!” 薛承宗心頭火冒三丈,拍了拍桌子:“好啊!我看甄端靜是不想活了!月兒,你別哭,我這就帶人去把那賤婦綁來給你出氣!” 薛承宗拂袖往外走,任妙月忙拉住他:“甄端靜裝賢良淑德裝這么多年,突然跑來欺負我,一定是文信伯府在暗地里攛掇。國公爺,您不要管我了,您斗不過文信伯府,斗不過……” 任妙月泣不成聲。 薛承宗憐惜任妙月,頓時生出許多豪氣來,他拍拍胸脯,憤慨地說:“文信伯府又怎樣?!我是鎮(zhèn)國公!文信伯見了我,也得行禮!” 任妙月抽泣:“文信伯的女兒是皇后……” 薛承宗捋了捋胡子:“那又怎樣?!我女兒是皇太貴妃!皇后見了我女兒也得行禮!你等著,我這就進宮!” 第500章 臭小子 任妙月眼淚漣漣:“國公爺待我真好。” 薛承宗撫摸了撫摸任妙月的肚子,安撫道:“好月兒,別哭了,為夫一定替你討回公道?!?/br> 薛承宗說著便往外走。 任妙月忙提醒說:“國公爺,那潑婦在府門口蹲守,您別走正門了。雖說您不怕她,但若被她纏上,只怕一時也不好脫身?!?/br> 薛承宗緊皺眉頭,應下了,恨恨唾罵道:“潑婦太無法無天了,今日得好好給她一個教訓?!?/br> 薛承宗從角門出了府,急急忙忙趕到皇宮,求見皇太貴妃。 皇太貴妃閉門不見,只打發(fā)宮女芙蓉出來傳話:“國公爺,娘娘身子不適,服了藥剛剛睡下。國公爺改日再來給娘娘請安吧?!?/br> 薛承宗抬眼看看日頭,心說,這半晌午,她睡的是什么覺?! 可見皇太貴妃其實是不愿見他! 薛承宗氣惱,這個閨女,關(guān)鍵的時候頂不上一點用! 他不敢在宮里造次,站著想了一會兒,決定直接去見皇上。 皇上正在勤政殿批閱奏折,聽說薛承宗求見,雖有些疑惑,還是允他進來了。 薛承宗一見皇上,便跪地行了大禮,像是受了莫大委屈一般,拉長聲音嚎:“皇上,求您給微臣做主?。 ?/br> 皇上被唬了一跳,問薛承宗:“出什么事了?!” 薛承宗重重嘆了口氣,回稟道:“賤內(nèi)被人打了!” 皇上皺眉,問:“怎么回事?誰打了鎮(zhèn)國公夫人?” 薛承宗回答:“是游良翰的妻子甄氏?!?/br> 皇上想了片刻,迷惑不解地問:“不對吧?游良翰已經(jīng)過世了,他的長子應該還在國子監(jiān)讀書。以他家的家世地位,甄氏怎么可能敢打鎮(zhèn)國公夫人?” 薛承宗暗喜,道:“可不是嘛?!那婦人膽大妄為,毆打微臣的妻子,求皇上替微臣做主!” 皇上沉吟了一下,說:“此事必有內(nèi)情。甄氏為何打你的夫人?” 薛承宗吞吞吐吐,不得已回答道:“賤內(nèi)任氏曾是游良翰的外室?!?/br> 皇上瞳仁微縮。他只知道薛承宗續(xù)弦了,倒真不曾詳細了解過他新娶的夫人是什么出身。 過了片刻,皇上收斂起驚訝的情緒,輕輕咳嗽一聲,不怒自威道:“原來如此。鎮(zhèn)國公,不是朕說你,你身為皇太貴妃與鎮(zhèn)國將軍之父,做事也該自重些??v使你自己不要體面,也不要毀了皇太貴妃和鎮(zhèn)國將軍的體面?!?/br> 薛承宗老臉一紅,沒好意思說他是因為讓任氏懷孕了,才下定決心迎娶她的。 薛承宗諾諾道:“微臣知道了。皇上,賤內(nèi)如今身懷六甲,被打得鼻青臉腫,臉上有長長的傷痕,怕是會留疤。甄氏在文信伯府外毆打賤內(nèi),行事狂悖囂張,豈能輕易饒恕?求皇上……” 皇上挑眉問:“在哪兒?在文信伯府?” 薛承宗意味深長地回道:“是在文信伯府府門口?!?/br> 皇上盯著薛承宗看了一會兒,說:“朕日夜處理國事,總覺得時間不夠用,你年紀大了,身子不好,不能為朕分憂也就罷了,怎么還拿這等婦人之間的口角煩擾朕呢?” 薛承宗心生惶恐,伏地不言。都說皇上性子好,可皇上不悅起來,威壓感十足。 薛承宗覺得時間像是停滯了一般,甚至不敢暢快地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