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4節(jié)
也就是說那類旋轉門只會不停地在進行旋轉,無法分辨是否有客人出入。 而伯克利分校的這家訪客招待所的旋轉門則配有微波雷達和紅外傳感器,是伯克利分校重金打造的標志性建筑之一。 同時由于伯克利分校是在美華人最大的聚集點之一,所以校方還很貼心的提供起了中餐和筷子——雖然只有小米粥油條等數樣菜品,但也算是有一定的照顧色彩了。 例如李景均取餐的時候就見到了幾個三哥在吐槽沒有咖喱和鷹嘴豆,看起來頗有些不服氣的樣子。 當然了。 如果徐云此時能夠在場,他的感觸多半會更深一些。 畢竟…… 在他穿越來的后世,伯克利分校這家訪客接待所的配餐和現(xiàn)在是完全反過來的——除了歐美早餐外只提供印餐,中餐已然不見了蹤影。 這也能側面反應兩個時期留美科學家的能力問題,只有你能力夠高,人家才會對你表示尊敬。 隨后李景均打了碗小米粥、一個雞蛋和一碟花生米,選了個比較僻靜的位置坐下吃了起來。 結果剛吃了沒一會兒。 李景均的耳邊便響起了一道聲音: “景均兄,早上好啊?!?/br> 李景均順勢轉過頭,發(fā)現(xiàn)小楊正端著一副餐盤站在他身邊,看起來也都是準備找個位置吃早餐的架勢。 李景均見狀連忙放下筷子,拿起餐布擦了擦手: “小楊,你也醒了?” 如今的李景均和小楊都不在伯克利分校工作,因此前幾天便被陳省身暫時安排到了接待所。 至于陳省身則住在學校的職工小區(qū),距離這里二十多分鐘的車程。 聽到李景均的話。 小楊客氣的點了點頭: “嗯,剛醒。” 李景均一邊招呼他坐下,一邊笑著問道: “小楊,怎么樣,昨天睡得還行吧?” 小楊聞言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食指點了點自己的黑眼圈: “景均兄,您瞧我這黑眼圈,都快和滾滾有的一拼了,你說我能睡得好嗎?” 李景均哈哈笑了兩聲。 今天可是《physical review letters》發(fā)刊的日子,有了首都的那封信在前,要說不緊張是不可能得。 他其實也和小楊差不多,只不過他的年紀比小楊更大,所以有些疲態(tài)在臉上沒有那么明顯罷了。 接著李景均夾起顆花生米放到嘴里嚼了嚼,對小楊問道: “小楊,《physical review letters》一般今天幾點發(fā)刊?” 小楊想了想,解釋道: “規(guī)則上是周三中午12點發(fā)刊,不過這通常指的是零售時間?!?/br> “像伯克利分校這類實現(xiàn)訂購過期刊的單位,期刊那邊往往會提早一些就送到期刊收發(fā)室,正常來說九點十點就有可能收到了。” 李景均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雖然他是一位生物化學方面的頂級大佬,但相關領域內大多都是雙月刊,周刊這種時間比較精確的刊種確實缺乏足夠的了解經驗。 他還以為自己和小楊要在今天去哪個報刊亭花錢買論文呢,甚至還準備好了一些零錢…… 當然了。 這種糗事兒他是肯定不會和小楊說的,很快便又正常的扒拉起了稀飯。 十多分鐘后。 小楊看了眼二人面前空空如也的餐盤,主動說道: “景均兄,要不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 李景均拿起張紙擦了擦嘴角: “沒問題?!?/br> 隨后二人很快來到了招待所大堂……也就是旋轉門入口處,找到了陳省身事先為他們安排好的司機,很快車子迅速駛離了招待所。 十五分鐘后。 刺啦—— 車子穩(wěn)穩(wěn)的停到了一棟三層的幽靜小樓外。 李景均和小楊相繼了下車。 二人雙腳落地還沒站穩(wěn)呢,小樓內便傳來了陳省身的聲音: “景均兄!小楊!” 只見陳省身邁著大步從小樓中走了出來,一直到二人的身邊方才停下腳步: “怎么樣,吃了嗎?” 李景均和小楊相視一笑,得,又是標準的華夏問候語…… 隨后三人簡單寒暄了幾句,李景均便忍不住看了眼建筑內,問道: “省身兄,新期刊到了嗎?” 陳省身點點頭,一邊拉住一人的手朝建筑內走了進去: “嗯,剛到了一批新期刊,不過數量有好幾百本,現(xiàn)在收發(fā)室的員工們還在分類呢?!?/br> “不過我已經和他們幾個人交代了,要是分揀到了《physical review letters》這冊期刊就把它先給我?!?/br> 伯克利分校作為加州大學的一個核心分支,在論文這塊基本上都是滿經費訂閱的情況。 盡管這年頭的論文大多都是月刊或者雙月刊,但架不住滿定后的期刊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加上有些期刊一次性要多訂很多本分給各個學院,所以收發(fā)室每天都要處理數以百計甚至更多的期刊雜志。 這些期刊大多經由舊金山灣區(qū)打包處理,然后跟快遞似的一路暴力分揀到的學校。 當然了。 如果你真想要第一時間掌握當天發(fā)布的期刊,還可以托人用傳真的方式進行遠距離傳遞,不過這種cao作通常都是要正式發(fā)刊后才能進行,時間上未必就比分揀快多少。 當三人走進收發(fā)室所在的這棟建筑的時候,邊上的過道上同樣還站著七八位不同年齡的男男女女。 “這些也都是過來領取期刊的講師或者教授?!?/br> 陳省身一邊走一邊用【中文加密】的方式小聲的介紹著其他人的身份: “那位長頭發(fā)的女士叫做溫蒂,一位意大利的音樂老師,上個星期我做了份豬血披薩后她就不怎么理我了……” “那個白衣服的老爺子叫做班揚明,看衣服就知道是高盧人……” 過了片刻。 陳省身引著二人來到了一位最角落的外國人男子面前,用英文對李景均和小楊說道: “景均兄,小楊,和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史蒂文·溫伯格先生?!?/br> “史蒂文是康奈爾大學畢業(yè)的高材生,在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做了兩年博士后,去年剛成為伯利克的講師?!?/br> “史蒂文,這兩位是我的同胞,李景均教授和楊振寧教授?!?/br> 溫伯格原本正很安靜的在看著一本書呢,聞言先是愣了兩秒鐘,旋即大喜的看向了小楊: “楊先生,真的是你?。【醚隽?!” 小楊樂呵呵的與他握了握手,表情不算生分但也談不上熱情。 畢竟這樣的場景他在獲得諾獎后見過太多太多次了,已經養(yǎng)成了一顆基本的平常心。 史蒂文·溫伯格。 這個名字小楊和李景均都沒有聽說過,看他這年齡估摸著也接近三十了,到現(xiàn)在才剛當上伯克利的講師,今后有耀眼成就的概率說實話并不大。 雙方分開手后。 溫伯格卻沒有停下交流的想法,而是從身上掏出了一本小冊子和一把筆: “楊先生,我能和你聊聊對稱性的一些問題嗎?” 小楊眨了眨眼: “對稱性?” 溫伯格用力點了點頭: “沒錯,特別是su(2)xsu(2)的結構應用方面的一些問題。” 這一次。 小楊看向溫伯格的目光總算帶上了一些……好奇。 眾所周知。 小楊和小李雖然聯(lián)名獲得過諾獎,但是他們得到諾獎的成果是弱相互作用中宇稱不守恒定律。 所以一般人想和小楊聊天啊、搭上關系啊的時候,通常都會聊宇稱不守恒的一些內容。 但溫伯格卻不一樣。 他一開口就是su(2)xsu(2)的結構應用,這可是涉及到了另一個框架的概念了。 于是小楊很快也來了興致,對溫伯格問道: “史蒂夫先生,你對su(2)的輪乘變化也有研究?” 溫伯格再次興奮的嗯了一聲,他沒想到自己上個禮拜思考的問題就能遇到當事人: “我前一段時間一直在研究弱電對稱破缺,我發(fā)現(xiàn)按照您的楊-米爾斯框架下進行計算,拉氏量的標量部分會多出兩個很奇怪的帶電比值?!?/br> “后來我又沿襲了強子中的蓋爾曼-西島關系y=2(q-t3),其中y是hypercharge而不是weak hypercharge,t3也是flavor symmetry su(2)的isospin而不是weak isospin,但是似乎依舊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