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3節(jié)
“當時蕭炎學長在研究一種叫做佛怒火蓮的高溫物質時曾經說過一句話,叫什么三十年河東……咳咳,錯了錯了……” “是極高溫之下,常密度物質中的輻射平均自由程可以達到可觀的數(shù)值,所以能不能認為介質中的溫度分布由于熱傳導極強,而可以近似地看成與空間無關呢?” “如此一來,是不是就可以忽略溫度梯度了?” 上輩子是輻射源的同學應該都知道。 在超高溫的情況下。 輕物質中的輻射平均自由程可以達到可觀的數(shù)值,例如,常密度氫化銼或被中的輻射平均自由程約為6或3cm,高溫下完全由康普頓散射決定。 因此在這種介質中的輻射能量輸運進行得極快、同時尺寸不超過幾個輻射平均自由程的系統(tǒng)中,介質中的溫度就幾乎可以認為是均勻的。 即除了在輻射傳過的極短時間……差不多10^-9秒外,可以把介質中的溫度梯度略去。 這也就是赫赫有名的…… 高溫輕介質中輻射流體力學的等溫近似。 后世某個知名的lol女解說說過一個定律,叫做峽谷相對論: 只要給隊友加速,就等于給對面減速。 同樣的道理。 在等溫近似的情況下,周毓麟他們雖然多了個非定型的中子Φ值,但卻少了個溫度梯度。 因此從方程性質上來說,未知數(shù)還是那幾個,難度上和原本相差的不算特別多。 當然了。 徐云完全有能力把具體的推導過程現(xiàn)場直接拿出來,但這樣做未免太不合邏輯了,很容易展露某些異常。 如今自己的身份遮掩的應該相當完美,沒有任何暴露的可能性,這種低調自然還是要一如既往的保持下去。 “咳咳咳……” 就在徐云信心滿滿之際,一旁的老郭忽然咳嗽了幾聲,很快從身上取出了一片小藥片吞服了下去。 不知何為,徐云總感覺這片小藥片有些眼熟。 嗯,一定是錯覺,肯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隨后徐云強迫自己把心緒拉回現(xiàn)實,對周毓麟問道: “毓麟同志,您覺得我的想法如何?” 周毓麟聞言并沒有直接回答徐云,而是從公文包里取出了幾份數(shù)據(jù),認真的查閱了起來。 這些數(shù)據(jù)都是兔子們過去的實驗結果,周毓麟作為目前的課題組負責人之一,自然有權將這些文件帶在身上。 隨后他選了個稀疏波有關的參數(shù),開始提筆計算了起來。 像等熵流一樣,稀疏波或壓縮波在高溫條件下都很容易確定,所以它們也被叫做簡單波。 簡單波區(qū)中r或s為常量。 s為常量時,c+特征線為直線,波為前向,流線從右邊進入每一c。 反之r為常量時,c-特征線為直線,波為后向。 因此只要對比后向稀疏波是否存在有限的逃逸速,就能很初步的確定徐云的想法是否具備可行性。 “強度流的變化先減一個▽iν……也就是aiνat+▽iν=0……” “然后右端新產生的輻射jν……吸收系數(shù)kν在下面,所以aiν▽iν=jν-(kν+σν)iν+σνi-ν……” “單位方向向量n上的方位角Ω肯定也要各級平均,也就是jν=14π∫iνdΩhν=14π∫iνndΩkν=14π∫iνnndΩ……” “接著這樣這樣……那樣那樣……” 十幾分鐘后。 周毓麟啪的一聲將筆一放,振奮的抬起頭看向了徐云: “韓立同志,依舊存在有限的逃逸速,這個思路是可行的!” 徐云有些“驚喜”的一掀眉頭: “哦?那可真是太好了,大方向能夠找對,那剩下的就都是計算的事兒了?!?/br> 周毓麟亦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是呀,咱們搞科研的最怕沒思路,韓顧問,這次你可幫了我們項目組大忙了?!?/br> 徐云對于周毓麟的感激自然不敢接受,畢竟他的思路很大部分來自周毓麟27年后的一篇論文,周毓麟不怪他牛頭人都算好的了…… 總而言之。 解決了這些問題后,周毓麟今天的目的便已然達到了。 于是他很客氣的與幾人一一道別,喜滋滋的離開辦公室回項目組報喜去了。 待周毓麟離去后。 徐云便把目光放到了一直如同雕塑般坐在一旁、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的那位男性軍人身上。 很明顯。 李覺所說的另一件事,必然與此人有關。 果不其然。 李覺很快也把目光投向了這位青年,接著對徐云說道: “小韓,你現(xiàn)在是基地的特聘顧問,上清太清兩個項目組還兼任著專員的職責?!?/br> “雖然你現(xiàn)在還沒有正式入黨,但在基地的身份卻已經算得上核心層了?!?/br> “不過你沒感覺……你好像缺些什么嗎?” “缺些什么?” 徐云有些疑惑的搖了搖頭: “廠長,您的意思是……” 李覺聞言笑著用食指點了點他,不過倒也沒賣關子,說道: “你缺個警衛(wèi)員。” 徐云頓時一怔。 警衛(wèi)員? 對于他這種后世的非部隊人士而言,這個詞匯確實有些陌生與突兀。 不過很快他便反應了過來,確實,在眼下這個時代背景里,自己好像還真缺一位警衛(wèi)員? 畢竟如今自己好歹也是基地的核心層了,雖然行政級別沒上什么幾毛幾或者處級之類的具體官職銜級,但工資之類的待遇都是按照老郭他們這些副廠長一級支付的。 并且不夸張的說。 從重要性角度出發(fā),徐云目前的戰(zhàn)略價值霸絕整個基地,妥妥的算個基霸……咳咳,基寶。 如今的徐云身邊雖然有喬彩虹進行日常照顧,但這姑娘可沒法當做戰(zhàn)士來看待。 因此組織上給他配備警衛(wèi)員很正常,這和基地內部安不安全無關,主要是一道保險。 隨后在徐云和老郭的注視下。 李覺緩緩走到了那位戰(zhàn)士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小韓,這位同志就是組織上給你配備的警衛(wèi)員,別看他今年才19歲,入伍已經有五年多了。” “他是總字819部隊的保衛(wèi)干事,組織上特意把他調到的金銀灘負責你的安全?!?/br> “哦對了,我還沒介紹他的名字吧,這位同志他叫……” “牟方東?!?/br> 第615章 糧食來了 牟方東。 聽到這個李覺口中說出的這個名字的一瞬間,徐云瞳孔便是微不可查的驟然一縮。 牟方東? 不會吧,居然是……他? 早先提及過。 在徐云穿越的現(xiàn)實歷史中,老郭是23位兩彈一星功勛里唯一一位的烈士。 老郭犧牲的時間是在七年后,當時老郭在221基地的爆轟實驗室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有關熱核武器的重要線索,于是連夜乘坐飛機返回了首都。 奈何飛機在臨近降落的時候突然發(fā)生意外,最終失事。 事后某位首長帶隊的搜救隊在清理現(xiàn)場時,發(fā)現(xiàn)老郭和他的警衛(wèi)員二人均已遇難,而且尸體焦黑嚴重。 但二人卻以一個擁抱的姿勢,將一個公文包緊緊的保護在了懷里。 當時飛機失事的位置距離地面只有400多米高度,因此這個公文包在老郭和警衛(wèi)員rou體的保護下僅燒壞了部分邊角,內部材料沒有任何損毀。 據(jù)當時負責接機的小車隊長邵春貴回憶: “(兩具)尸體完全燒焦了,臉成了一個黑煤球,耳朵都掉了,都不像個人,黑疙瘩一樣,完全認不出來是誰。” “他(老郭)是個花白頭,他那時候59歲吧,頭后頭有一片都是白的,躺著連著脊梁那塊沒有燒完,剩一點點頭發(fā),認出來是他。” “他和另一具尸體抱在一起,后來從他們的胸口找到了一個包包,當時就被保密處的人帶走了?!?/br> 而那位與老郭相擁的警衛(wèi)員,正是…… 牟方東。 作為1942年生人的牟方東,犧牲的時候方才26歲。 他入伍的時間很早,可以尋找到的資料不多,在基地時化名王京的王淦昌老爺子曾經對這位烈士做過一些簡單的回憶: “他一直跟在友來身邊,很少說話,只認識七八個字,但一直在省錢買字帖,說以后要給他meimei練字,也不知道后來優(yōu)撫處的人有沒有把它們寄回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