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洛梟一愣,眉目微動:“我并非此意?!?/br> “那你是什么意思!” 見他生氣,洛梟慌忙解釋:“我與時瀾只有知己之情,并無私情!” “不用跟我解釋!”秦玉此時卻什么也聽不進去,他也不信:“我跟你們沒有關系,我告訴你洛梟,我不管你愛他,他愛你還是誰愛誰,你們是分也好,是和也罷,老子玩膩了,不陪你們玩了!” 秦玉轉身要走。 洛梟拉住他:“鳶鳴,你我三年朝夕相伴,你當真一點不念舊情,執(zhí)意要與我斷情絕義?” 秦玉甩開他的手,無聊地彈著手里的弓弦:"我與你之間談情太可笑了,我跟你,是因為你出錢,我賣身。 你的那些錢能救我全家出火坑,能保我將來生活無虞,所以我使盡渾身解數(shù)討好你,屈就你,摸著你的性子過活。 我又不是天生下賤,愛伺候人,實話告訴你,我骨子里貪戀惡毒自私冷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所有的溫柔解意都是我裝的,你不該當真。" 秦玉的話如同一柄冰劍直刺洛梟心底,寒涼刺骨,幾乎要讓他一腔熱血涼到透底。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鳶鳴,我此生所求唯你一人而已。” “我要的你給不了,你給的,我也不想要。洛乘鸞,你覺得你當真看得起我嘛?” 洛梟瞬間抬眸,隔著虛空黑夜,看著被月光鍍上一層銀輝的人。 “一開始你也是厭煩的,你自視甚高,金尊玉貴的千金之軀,又怎會喜歡踏足青樓這種骯臟的地方,更別提與千人枕萬人壓的妓子糾纏。” “你被溫時瀾逼上青樓,不得已與我有了糾葛,剛開始打算花錢息事寧人,為何后來又要買下我?” 洛梟喉頭滾了滾,無法回答。 “我來替你說,那時你功高蓋主,封無可封,惹得洛桓猜忌,暗中對你晉王府下手,你為了洗脫嫌疑,決定打個沉迷酒色的幌子,穩(wěn)住洛桓。” “我就是你的那個幌子!” 洛梟眼眸一顫,向秦玉伸出手,又默默收了回來。 “洛乘鸞啊洛乘鸞,你對一個幌子說什么真心?” 秦玉將手腕上的紅繩拆下,又摔回給他,握著弓氣沖沖地走了,“以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別來找我!” 第23章 (捉蟲) 回到司南的寢舍,負氣似地將弓箭摔在桌子上,一聲巨響,弓弦嗡鳴。 他坐在凳子上發(fā)呆,司南和他舍友都還在藏書閣讀書,未曾回來,現(xiàn)在寢舍就他一個人。 望著窗外如水月光,漸漸的,一種難言的茫然和恐慌涌上心頭。 明明擺脫過去應該如釋重負才對,為什會竟然會難過,難道他真的天生下賤? 自從那一夜之后,洛梟確實沒再來找過他。 就連平日里也碰不著,好像完全從他的生活里消失了一般,就如同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 又過了幾天,福安傳消息來:“老爺來書信了,說陛下龍體康復,龍心大悅,決定十日之后,在城東南屏山舉辦圍獵,您要隨老爺一同伴駕?!?/br> 秦玉心中咯噔一聲。 他記得上輩子就是這次圍獵,太子跟他提讓他入宮伴讀的事情。 當時他也沒答應,后來中秋夜宴的時候,父親帶他和哥哥入宮赴宴,太子再次提起這件事,他才答應下來留在宮中。 一想到要見太子,他就想起前世那噩夢一般的經(jīng)歷,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 福安替少爺?shù)沽瞬?,看到少爺忽然臉色蒼白,不由得擔心起來,“少爺您不舒服?” “沒事……”秦玉揉了揉眉心,強撐著站起身對福安道:“福安你準備一下,一會兒跟我去一趟興客隆米行?!?/br> 福安不解:“少爺,我們去米行做什么?” “興客隆米行有個伙計心思敏捷,為人誠懇,極擅經(jīng)商,將來會成為富甲一方的大賈,我們將他請到彩蝶軒來,幫我們照顧生意……” 福安愣了一下,撓了撓了頭:“少爺,你怎么知道他將來能富甲一方?” “少爺我慧眼識英才?!?/br> “哦。”……十日后,南屏山。 山風獵獵,旌旗飄揚,旗幟上威風凜凜的九龍紋彰顯著皇家身份。 大批的禁衛(wèi)軍身背弓箭伴著正中間明黃色的天子鑾駕,向獵場進軍。 走在鸞駕隊伍最前頭的是近來皇帝子嗣中勢力最強的太子和三皇子。 太子紅衣奪目,風華正茂,賢明典雅,駕于西域寶馬之上,意氣風發(fā),頗有圣上年輕之英姿。 三皇子紫袍英武,身材威武,勇猛無比,目光若電,只是有些陰鶩,令人不敢直視。 秦簡是天子近臣,所以跟在鑾駕側邊,秦玉跟著他爹身后,老老實實夾著尾巴做人。 他死死盯著隊伍最前面那一身大紅騎射服的太子,每當他有回頭的動作時,他總要心頭一顫,再往父親身后躲一躲。 而另一旁,只要他眼神一瞥,就能看見跟在晉王身后,一身黑衣,脊背筆挺的人。 只要他一往那邊瞥,那人好像也有所感似地向他望過來。 嚇得他只得低下頭一心盯著馬背。 他環(huán)顧了一周,沒有看到楚蘭溪,奇怪,上輩子楚蘭溪是在的,不知道這次為何缺席了此次圍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