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書迷正在閱讀:地府公務(wù)員值班日常、末日樊籠、獸世養(yǎng)崽建部落、穿成小夫郎后、萬人嫌重生后全員火葬場、路人攻到底誤解了什么、快穿:便宜爹他又被崽給強(qiáng)制了、快穿:反派總想和我有一腿、是誰家的小作精總想弄壞劇情[快穿]、珀迪達(dá)之霧【簡】
沈槐之:?突然被告白是怎么回事? “走吧?!睂庯L(fēng)眠站起來,輕輕牽起沈槐之的手一起離開這間寧風(fēng)眠早就為路明量身打造好的囚房。 回到廳堂后,寧風(fēng)眠拿出手中的三塊石頭,再將何勇剛剛從路明家暗室中拿回來的石頭拼在一起,一副神奇的天然畫卷就這樣展開在三人面前,灰撲撲的黯淡石頭上有一條非金非玉流光溢彩騰云而起的飛龍,無掛無礙,一飛沖天,氣勢驚人。 “集齊了,”寧風(fēng)眠看著眼前這塊和記憶完全重合的奇石說道, “崔紹應(yīng)該馬上就要知道他失手了。” “崔紹為什么要對外給信物呢?”沈槐之還是不能理解, “這是不是也太蠢了?!?/br> 難道古人智商這么菜? “你看,”寧風(fēng)眠指著桌上拼好的騰龍奇石對沈槐之說道, “讓人為他拼命當(dāng)然需要得到他的承諾才行,否則誰敢為他做這刀口舔血的買賣,所以他必須給出去一個信物,而這信物又最好平平無奇完全不招人注意,這塊石頭在分成四塊的時候其實十分普通毫不引人注目,給出去也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是十分理想的信物選擇,只不過崔紹沒有想到的是這塊石頭其實大有來頭?!?/br> 何勇: “?” “以崔相的老謀深算,給出自己的信物安撫人心,而這信物在關(guān)鍵時刻又不會讓外人指認(rèn)自己,這才是他覺得的最為安全妥帖的辦法,”寧風(fēng)眠的指尖細(xì)細(xì)描摹著石頭上非金非玉的奇特花紋, “只可惜,人心向來不足信,他的心深不可測,別人亦有自己的想法,他怎么也無法想到,這塊平平無奇的石頭是圣上先賞給景珮,景珮不要圣上才又轉(zhuǎn)手送給景玨的?!?/br> 何勇: “!”現(xiàn)在走還來得及嗎?我知道得太多了,我會被暗殺的! “所以,崔紹以為的天衣無縫其實有一個巨大的漏洞,就是景珮和圣上都看過這塊石頭,我們現(xiàn)在只要把這石頭呈到圣上面前然后細(xì)數(shù)它們的來歷,崔紹就死定了!”沈槐之一手握拳使勁錘向自己的另一只手的手心, “死,定,了!” “我們遞不進(jìn)去的?!睂庯L(fēng)眠搖搖頭。 “為什么?”沈槐之奇道。 “因為崔紹不會讓這種事情發(fā)生,”寧風(fēng)眠緩緩說道, “雖然他知道不可能,但他肯定也作過最壞的打算,承樂宮現(xiàn)在想必已經(jīng)是鐵板一塊了。” 傍晚時分,沈槐之從噩夢中滿頭冷汗地驚醒過來,這不是自己慣常會睡覺的時間。 開始降溫了,窗外淅淅瀝瀝下著秋雨,點點滴滴打在窗外的竹葉上,發(fā)出空靈悅耳的聲音,沈槐之轉(zhuǎn)身一看,身邊寧風(fēng)眠慣常睡著的地方一片空寂,沈槐之伸手摸了摸,被褥沒有溫度。 寧風(fēng)眠走了,再一次不辭而別。 不同于上次的憤怒,沈槐之這次感到的是難過,一個人在叮叮咚咚的雨聲中獨自坐了很久,雖然知道寧風(fēng)眠這樣離開是為自己著想,是害怕自己遭受傷害,可是依然很難過,難過自己的無用,難過自己甚至幫不上哪怕一丁點忙。 沈槐之點了燈走到書案旁,不出意料地看到寧風(fēng)眠留給他的信,放在書案上最為顯眼的地方,想裝瞎不看到都做不到。 “吾妻槐之,相信你同樣懂得路明的意思,北疆已處于危難之中。夫雖已無軍職但北疆是我無可推卸的責(zé)任,此次獨自赴北是最后一次,相信我,等我回來,夫風(fēng)眠?!?/br> “騙子!”沈槐之使勁把信紙反扣在桌上,一拳砸了上去, “說好軍人重諾的呢!” 反扣下去的信紙上有一行小小的黑色,沈槐之看了看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行小小的字,仿佛是寧風(fēng)眠卑微又隱秘的,害怕蒼天嫌自己太貪心不給實現(xiàn)而故意寫得特別小: “愿此去還來,再無別離,無病亦無災(zāi),白首共終老。” “啪!”一滴豆大的水砸到“共”字上,新干的墨跡立刻就順著水漬又暈開了來,接著,越來越多的水滴砸了下來,一如窗外那場淋漓的秋雨。 “狗男人,”沈槐之扶著桌案慢慢蹲下來,泣不成聲, “傻子。” “篤篤篤——” “誰?”沈槐之警覺地問道。 “槐之是我,”何勇在門外低低應(yīng)道, “按照寧將軍的吩咐,我們現(xiàn)在就要啟程了。” “去哪?” “去宣城,回安西侯府?!?/br> * 丞相府中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崔紹難得地在廳堂前的木走廊上盤腿而坐,這位年富力強(qiáng)的丞相閉著眼,神情平靜仿佛正在打坐冥想。北方深秋的風(fēng)從他身邊呼嘯而過,把身邊早已燃盡的香爐的殘燼悉數(shù)吹落,那灰色的柱狀灰燼頹然落地,在地板上摔得粉碎,又都被風(fēng)吹散,最后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 身后跪坐著李越,今日的李越看上去異常緊張,連零嘴都不吃了,也只是安靜地跪坐在崔紹身后。 “禁衛(wèi)軍如何?” “一切如常。” “北疆軍如何?” “安排妥當(dāng)?!?/br> “山里的人如何?” “無人知曉。” 崔紹沒有再說話,許久后,他緩緩睜開眼望了望恰巧落在屋脊上的那一輪如血殘陽,脊角有著朝天的尖銳裝飾刺棱,隨著時間的流逝,崔紹看著那輪紅日被那刺棱一點點刺破然后完全剖開,最終沉沒于屋脊之后。 天光暗了下來,秋風(fēng)起得更兇了。 又等了等,崔紹終于動了動,頭也不回地說道: “北疆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