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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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門外傳來落栗小心翼翼地叩門聲。 “寧將軍,換我來吧,您也休息會兒?!睂庯L眠重傷初愈,元氣大傷,誰也不敢真的放心讓寧將軍這樣下肢不便地沒日沒夜地照顧一個病人。 “不用。”這扇門沒有打開過,因為寧風眠認為沈槐之一絲寒風都不能被吹到。 這樣又過了兩天,除了那碗?yún)?,沈槐之已?jīng)幾乎四天沒吃沒喝了。這樣下去可怎么行,寧風眠摟著沈槐之,感覺他輕得簡直像只安眠的鳥,隨時都有可能飛走。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寧風眠喝了口溫水含在嘴里,然后捏著沈槐之的下巴,貼著他的唇輕輕把水渡到他口中。 燒得神志不清焦渴難安的沈槐之潛意識里感覺到了清涼甘甜的水,竟然在喝完一口后,本能地索求起更多來,柔軟guntang的舌尖不斷地朝水源處探尋,卻不知所探尋之地是另一個柔軟的口腔。正常體溫的唇舌對處于高熱中的沈槐之而言簡直就是救命一般的存在。他死死拽著寧風眠的衣襟,不斷地探尋貪婪地吸吮索求,想要更多的水,一旦那清涼柔軟之地稍稍離開自己,哪怕只是那么一小會兒,迷糊中的沈槐之總是會痛苦地皺眉。 寧風眠無奈,用這種方式給他喂了整整三杯水才讓沈槐之稍稍從極度焦渴狀態(tài)中擺脫出來。稍微松弛下來的沈槐之變得很乖,像一個精美卻脆弱的玩偶,任由寧風眠把他緊緊抱在懷里。 寧風眠隔著薄薄的里衣輕輕捏了捏沈槐之的大腿,對這個手感不太滿意,輕輕梳著他的頭發(fā)在他耳邊評價道: “太瘦了,寧夫人,等好了以后要給你多喂一點才行?!?/br> 沈槐之仿佛對這個評價也不滿意,微微蹙了一下眉。 “嗯?”寧風眠挑了挑眉,然后慢慢摘在自己左手上堅硬的白玉扳指, “不聽夫君的話是要受懲罰的。” …… 本來以為沈槐之只是那天喝酒后衣著單薄吹著風感染了風寒,而事情的發(fā)展卻出乎人的意料。 寧風眠在給沈槐之換被汗水濡濕的里衣時,發(fā)現(xiàn)沈槐之的皮膚居然在脫落,身上斑斑駁駁全是脫掉的皮,卷曲的脫掉的皮膚下是新長出來粉嫩新皮,看上去吹彈欲破應該十分嬌嫩,寧風眠即使萬分小心,還是不免觸及到。 “疼……”不太清醒的沈槐之被疼醒了過來,嘶啞的嗓音誰也聽不清楚, “好疼?!?/br> “什么?!”正在小心翼翼地給沈槐之換衣服的寧風眠突然聽到沈槐之的聲音,立刻放下手中的衣物,一下子撲到床頭小心避開那些粉嫩的皮膚部分,然后握住沈槐之的手, “你說什么?” “風眠,我好疼啊。”沈槐之低垂著睫毛,無神地望著寧風眠輕聲說道,仿佛一個瀕臨絕望的人看著自己唯一可以信賴的支柱。 一刻鐘后,寧風眠哐當一下打開門,對著在門外候著的一眾人等急切地吼道: “再去把甄大夫請過來,快!” 寧風眠臥室床前架起了一個十分高大厚重的屏風,地龍燒得讓室內溫度簡直堪比夏天,甄大夫滿頭大汗地耐心傾聽寧風眠冷靜而有條理地把沈槐之這幾日的情況一一說了一遍,包括醒了幾次,喝了多少水,幾乎沒有吃過東西,體重太輕是不是需要補充營養(yǎng)一頓到底吃幾只雞比較合適云云。 甄大夫萬萬沒想到看著沉默寡言向來靠眼神就可以殺人的寧將軍,居然可以瑣碎到這個地步,但是醫(yī)者仁心,甄大夫一邊灌著上好的清茶一邊汗流浹背地一一回答寧將軍的問題。 “他還在發(fā)燒,所很疼,但是又說不清楚哪里疼,”寧風眠皺了皺眉,他的手始終輕輕握著沈槐之另一只完好的尚未蛻皮的手, “他現(xiàn)在身上脫落了很多皮膚?!?/br> “脫皮?”甄大夫震驚地看了一眼寧風眠,然后連忙小心翼翼地掀開一點被子。 被子下的沈槐之穿著薄如蟬翼的絲綢里衣——這是寧風眠能夠找到的最為光滑柔軟的衣物,能夠把沈槐之身上因為脫皮導致的疼痛盡可能地降到最低——甚至都不需要解開衣物,幾乎半透明的里衣下全是斑斑駁駁的粉紅色新皮。 “這,”甄大夫大吃一驚, “這是梅花疫啊!” “梅花疫?”寧風眠皺了皺眉, “我只知此疫在江南曾經(jīng)發(fā)過,請問甄老該如何治療?內子這幾日看上去十分痛苦?!?/br> “此病……”甄大夫蒼老的面容變得強所未有的凝重, “此病易感,尚無藥可解,全憑精心照料和病人自己的意志力活下來。上次江南爆發(fā)梅花疫的時候,雖不是十室九空,但也死了不少人,多半都是因為照料不當而亡?!?/br> “該如何照料?”寧風眠表情一直很平靜,抿著嘴仔細聽甄大夫說話,然后恭敬地問問題,像一個態(tài)度十分端正的學生。 “這,”甄大夫略微思索了一番, “梅花疫后,我確實奉旨去江南視察了一番,確實還是有一些照料經(jīng)驗可說,勞煩寧將軍把貼身照料公子的丫鬟家仆叫來,我一一說給他們聽,讓他們照辦?!?/br> “不用,甄大夫請講,貼身照顧他的人是我?!睂庯L眠的語調波瀾不驚,倒是把甄大夫給驚到下巴差點兒掉地上。 老大夫這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寧將軍的手一直握著沈公子放在被子外的一只手,輕而珍重,仿佛握在手里的并不是一只成年人的手,而是一只熟睡的小鳥,生怕重一點就會讓它驚醒飛走。而寧將軍因為一直坐在輪椅里不能動,這樣一直傾身握著床邊的手的姿勢其實并不舒適,這么久了甚至應該已經(jīng)非常痛苦了,甄大夫不由得感慨寧將軍不愧是軍人風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