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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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還不錯,沈公子給找的學(xué)堂十分開明,男孩女孩都愿意教,幾個孩子回來以后還會就著夫子在課上教的內(nèi)容互相討論。”何勇在何四簫身后背手而站,態(tài)度恭謹(jǐn),是一名合格的手下,但是他筆挺的背脊和機(jī)警的神情又顯示出他似乎并非普通手下那么簡單。 “什么開明不開明,”何四簫想起自家這位宣城著名散財童子,笑道,“只不過是用銀錢把夫子給砸暈了罷了。” 那笑容甚至帶著難得一見的溫柔。 “孩子們的確都是好孩子,大一些的玉衡還十分勤快地幫著打點(diǎn)酒鋪,算賬也學(xué)得快,估計(jì)不久就能當(dāng)上小掌柜了,”何勇無比敬佩地感慨道,“沈公子真是做了件大好事,這幾個孩子若是真在摘花樓這種地方長大,多半也就全都廢了。” “嗯……確實(shí)。”何四簫想起沈槐之當(dāng)初叮囑自己絕對不要對外人解釋自己買下這些孩子的原因的話,停留在嘴角上還沒來得及散去的笑意立刻減了幾分。 “嘩啦!”一聲巨響傳來。 何四簫和何勇抬頭朝巨響聲處望去,只見一個挑夫苦著臉抱著自己的腳坐在地上痛苦地哀叫,挑夫旁邊則是一堆瓦缸的碎片,碎片附近的地已經(jīng)被完全浸濕,看樣子,這瓦缸可不小,摔了一整缸的貨,挑夫這一趟恐怕是要賠本了。 “怎么回事!手腳不穩(wěn)還他媽接什么活,田老爺?shù)呢浤闼麐屬r得起嗎?!?。俊币粋€滿臉橫rou看上去是挑夫頭子的人,立刻瞪著眼睛一臉兇惡地走了過去,抬起腳就朝那受傷坐在地上起不來的挑夫的背上踹去。 何勇立刻就想往前沖卻被何四簫攔?。骸霸倏纯?,有人來救了?!?/br> 果然,一個穿著華貴的老板模樣的精瘦男青年快步走了過來,那挑夫頭子看到主顧來了,立刻又點(diǎn)頭哈腰地賠起了笑臉。 只見那男青年朝挑夫頭子擺了擺手,意思是不打緊,就立刻蹲下來查看起挑夫的傷勢起來。 “老板,嗚嗚嗚……”那挑夫被這損失嚇破了膽,哭喪著臉抱著腳為自己辯解道,“老板,我實(shí)在是不知道啊,我挑得好好的,就聽見咯噔一聲響,然后肩上一輕,等我回過神的時候,這瓦缸就已經(jīng)碎了一地了??!” “你還不知道,你還敢狡辯?”那挑夫頭子立刻就又抬起腳朝那倒霉挑夫踹去,“看我不踢死你!” “好了好了,”那男青年連忙攔下挑夫頭子,“大過年的,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何四簫這才帶著何勇慢慢走了過去,朝那瘦瘦的男青年拱手行禮道:“田兄,好巧?!?/br> 田啟明看著何四簫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眼前這位彬彬有禮的來者是他的好兄弟沈槐之新認(rèn)的哥哥,立刻也回禮道:“哈哈,何兄也是來碼頭押貨?” “是的,多謝各位公子提攜,何某也和宣城幾家酒樓有了合作,趁著運(yùn)河封凍前多運(yùn)些酒來宣城備著年關(guān)用的。” “那可是真好啊,槐之這小子,”田啟明想起沈槐之那張漂亮臉蛋,也不由得感嘆道,“槐之最近像是長大了不少,已經(jīng)開始會照顧朋友的生意了。” “對了,田兄這瓦缸里裝的是何物?”何四簫有些困惑地看著那瓦缸破后流了一地的水,既沒有酒水的獨(dú)特香氣,也沒有眼下姑娘小姐熱衷喝的蜜露的甜味,確實(shí)奇特。 “就是水,山泉水?!碧飭⒚骺粗嗡暮嵰苫蟮臉幼?,就知道一般人是難以理解這答案的。 “” “哈哈哈,”田啟明看著愈發(fā)困惑的何四簫,笑著解釋道,“田家仰春茶莊產(chǎn)的仰春茶之所以不同于其他茶,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滋養(yǎng)茶樹的水土獨(dú)特,田家的茶苗就算長到別處缺了我們田家的這一眼泉水,那也成不了仰春茶?!?/br> “何兄可能有所不知,宣城大戶人家中有些愛茶之人,不僅愿意花巨資買仰春茶,還會花錢買滋養(yǎng)仰春茶樹長大的春山泉,用春山泉煮出來的仰春茶,其滋味才是真正令人口舌生香,茶香久久縈繞屋宇而不散。” “原來如此,”何四簫深為嘆服,“這打破的瓦缸中所盛的便是春山泉水了?!?/br> “正是,”田啟明點(diǎn)點(diǎn)頭,“泉水嘛,打破也就打破了,不是什么大事,倒是這位老兄,被瓦缸碎片傷了腳,恐怕年前是不能再開工了。” 閑聊間,一名小工跑到何四簫面前,匆匆作了一個揖道:“老板,您的船到了?!?/br> 何四簫只得和田啟明告別,帶著何勇去跳板看貨,走到一半回頭看,正巧看到田啟明從荷包里掏銀錢給那挑夫,估計(jì)是在補(bǔ)償他年前這誤工的損失。 “嘿嘿嘿,老板,需要挑夫嗎?”之前那個兇神惡煞的挑夫頭子一路跟著湊了過來問道。 “嗯,需要,”何四簫點(diǎn)點(diǎn)頭,“但是你這挑夫靠不靠得?。课覄偪吹侥莻€挑夫都摔倒了,莫不是最近生意太多累得挑不動了吧?” “哎喲,老板,您說笑呢,”那挑夫頭子眼瞧著湊到自己面前的生意要黃,急得不得了,“那是他自己倒霉踩到瓦缸,我手下的挑夫個個都像牛一樣壯,力氣都大的不得了!” “是瓦缸自己碎了然后他踩上去傷了自己,不是他摔跤跌破了瓦缸?” “不是啊老板,是那瓦缸自己碎掉,流了一地的水,”那挑夫頭子兩手一攤,“還好是那瓦缸自己碎的,要不然還不知道才能了事呢,也幸虧里面裝的是水,要不然還不知道要賠多少錢。說來也奇怪,田老爺家用的瓦缸質(zhì)量不應(yīng)該這么差啊,要說啊,現(xiàn)在的有錢人家也真的是講究,連水也是別地兒運(yùn)過來的香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