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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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詩!”何四簫不知道什么時候也跟了出來。 “不是我寫的!”沈槐之又是一陣擺手否認。 何四簫不答,只是莞爾一笑,換了個話題道:“出去走走?” “好啊!”沈槐之高興地答應道。 第13章 娘子(只改了標題) 事實上,自從穿越到祝朝以來的這么多天,身為宣城著名紈绔大少的沈槐之本人,并沒有機會認認真真走上過一次宣城這座史上被譽為古代都城規(guī)劃典范的古城街道上——每天不是掙扎著出去就是掙扎著回家,也是夠心累的。 此刻何四簫的提議正合沈槐之心意,他真的還挺想看看漢國史上著名鐵血王朝的市井生活,和北宋時期的清明上河圖到底有沒有什么差別。 只可惜風雪實在太大,街市兩邊的店鋪紛紛關門,只剩招牌酒幌在風雪中飄搖不定,到處都是縮著脖子籠著袖子行色匆匆的歸客,橫沖直撞的呼號北風之中,整條街上也就他倆在瞎晃悠。 “哎,好冷!”沈槐之縮了縮腦袋,從攏緊的大毛氅中伸出一只爪子抖抖索索地摸了摸自己凍得簡直失去知覺了的耳朵。 “回去吧?!焙嗡暮嵖瓷先ケ壬蚧敝┑眠€少,風雪中卻依然背脊筆挺,步履沉穩(wěn),十分優(yōu)雅。 說來奇怪,明明一個是商人一個是軍人,一個是健康人一個是半身癱瘓,可沈槐之總覺得何四簫莫名地像寧風眠,尤其是那不畏風雪嚴寒的松玉姿態(tài),幾乎一模一樣,若不是寧風眠癱得徹徹底底,沈槐之甚至都要懷疑何四簫是不是就是寧風眠本人了。 “哎,等等!四哥你看!前面似乎有熱氣,咱們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熱乎的吃食在賣吧!”沈槐之扯住準備往回走的何四簫指著前面時不時冒出來的絲絲縷縷的熱氣說道。 “好?!焙嗡暮嵳f話向來言少意賅,但是是絕對的行動派。 走到跟前才看明白,原來是一個燒餅攤,沈槐之伸長了脖子才發(fā)現(xiàn)燒餅攤下面坐著一位老伯,在寒風中靠著爐火縮成一團。 老人家看上去很冷,低著頭緊緊靠著爐火已經不是很旺的爐子,似乎在睡覺,他身上的棉襖有些破敗,有幾處粗布破處甚至漏出摻著稻草的棉絮。 “老人家?老人家?”沈槐之繞到攤位里面,輕輕搖了搖那攤主老伯。 “嗯?”老伯慢慢睜開眼,看到眼前蹲著一位衣著華貴面如冠玉的小公子,知道來了生意,連忙掙扎著起身道,“公子是想吃燒餅嗎?” “嗯,是??!這大風大雪的,幸虧您這擺著攤呢!”沈槐之認真點頭道,“雪太大啦,一會兒雪積起來您這車就不好推了,您怎么還不回家呀?” “哎,燒餅還沒賣完呢,我家老婆子病著,正等著這賣燒餅的錢抓藥,而且這么冷的天,總有凍著的客人想吃點兒熱乎的吃食的啊。”老伯聲音有些沙啞,看樣子實在是凍得夠嗆。 朱門酒rou臭,路有凍死骨。即便是強盛如祝朝的天境年,依然改變不了底層人民的悲苦命運,否則摘花樓里那些孩子又是怎么來的呢。 強盛也只不過是國家層面的強盛而已,而個中被剝奪的人民,卻連歷史車轍上的一粒塵??赡芏妓悴簧?,史書上不會寫這位老伯的命運,甚至連寧風眠這樣的人物,最終落在史書上,也只是寥寥幾行字而已,他們只是分母。 當然,沈槐之晃了晃腦袋,寧風眠是自作孽不可活,若不是最后他叛國,以他的赫赫戰(zhàn)功,本應該會被大書特書的。 呵,這狗賊。 沈槐之直起身,風雪之中,再無行人,這燒餅恐怕也很難再賣得出去,他脫下身上的狐毛大氅披在老伯身上,溫聲道:“老伯,您這里還有多少燒餅,全都賣給我好不好?我家里孩子多,我娘子身子不好起不來,我又不會做飯。” 站在一旁的何四簫:…… 寧風眠是你娘子,你還真敢想。 “哎……”老伯一聽眼前這位矜貴漂亮的小公子要把他的燒餅全都買走,頓時激動得話都說不清楚,布滿皺紋的眼角不斷地涌出濁淚,“公子!您這衣服太貴重了我不能要,謝謝公子買我的燒餅,我……” 老伯再也說不出話,只是一邊顫顫巍巍地拉著沈槐之的手,一邊抹眼淚,那只飽經風霜,滿是凍傷皸裂痕跡的粗糙的手和沈槐之白皙柔嫩的手形成了簡直刺眼的鮮明對比。 何四簫在一旁始終沒有說話,默默看著沈槐之把毛氅又重新披到老伯身上,還給打了個死結,然后開始算燒餅錢。 “一個燒餅一文錢,這里做好的燒餅有……一二三四五,有八個,八文錢,還有面坯好幾個,還有一大盆餡兒……” 何四簫,一個欒城酒商,眼睜睜地看著宣城巨富沈家獨子,在寒風中,認認真真掰著指頭,死活算不清楚這筆剛開始打算盤的小兒就該算得清楚的賬。 何四簫:所以他打算不收租金,其實是因為搞不清楚市價以及算不清楚租金是么…… “哎呀!”沈槐之終于自暴自棄地甩了甩手,從荷包里掏出一兩銀子,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掏出一大把顯然要多于一兩銀子的碎銀,一股腦塞到老伯的手中,“我也算不清楚了,這些您都拿著吧,我家孩子太多,您這餅啊餡兒啊什么的,我就都拿走了哈,您趕緊收拾收拾回家吧,雪再下大就真的不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