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書迷正在閱讀:公爵家的臥底小貓又在裝無辜、要命!撿來的小夫君腰細腿軟勾人心、萬人嫌只想和反派將軍和離、地府公務員值班日常、末日樊籠、獸世養(yǎng)崽建部落、穿成小夫郎后、萬人嫌重生后全員火葬場、路人攻到底誤解了什么、快穿:便宜爹他又被崽給強制了
鐘淳也挑了一下眉毛,鼓著腮幫子道:“噢?你埋伏了人嗎?” “若是他們還聽你的命令,為何現(xiàn)在還不出來呢?” “……” “三哥啊,你還是太小看我了,你既不知道張鄜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不知道我?guī)煾杆麄冊谑裁吹胤?。又怎么能確定我究竟是不是‘孤身而來’呢?——” 話音剛落,只聞周遭的山野叢林中響起一陣震天響的號角,與此同時,身后的山谷中也傳來了回應的聲音,如同聲聲悶雷般渾厚地蕩滿在天地之間,聽起來竟有千軍萬馬之勢! ——這是神機營響應彼此的特殊營號。 只見鐘淳身后的林木竄出一匹體色鮮紅的駿馬,馬上之人頭戴鳳翅盔,身著連環(huán)鎖子甲,一雙眉目剛正英武,一股浩然之氣油然而生。 “末將沈長風!攜神機營前來助陛下清剿叛軍!——” 竟是在南邊鎮(zhèn)壓起義的神機營及時趕回了! 沈長風雖然風塵仆仆,但神情看上去卻比從前更加沉穩(wěn)了些許,一聲令下居然能讓營中那些老兵油子甘愿為其出生入死,可見這一趟南下使他成長了不少。 “沈?qū)④?,你先等一等,讓我再和他說上幾句話?!?/br> 依據(jù)李廣平的意思,若是鐘曦執(zhí)迷不悟,便讓沈長風帶著神機營直接踏平整個硯山行宮。 但鐘淳心中卻仍抱著說服鐘曦的幻想,不放棄地道: “父皇臨終前已經(jīng)傳位給我了,就算你再如何垂死掙扎,也只是在做無謂的犧牲罷了?!?/br> “三哥,用這些對你忠心耿耿的性命去爭最后那一口氣,值得嗎?” 鐘淳死死地看著他:“承認吧,你已經(jīng)輸了??!” 鐘曦下了樓臺,在親衛(wèi)的護送下一步一步地朝鐘淳走去,仔細地端詳著他的臉,良久,竟詭異地笑了一聲: “誰說我輸了?” “小十三,當皇帝當?shù)檬嫣箚??你是不是沒有從前自由,也沒有從前快活了?” 鐘淳下意識地漲紅了臉,反駁道:“我……朕自然快活!!一輩子都快活??!” “罷了罷了,既然棋差一著,三哥也認了,這個皇帝還是讓給你來當比較合適?!?/br> 鐘曦又笑了,笑容看起來竟有些悲傷:“可是小十三,你知道嗎,我想要的從來不是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我想要的……母親想要的……是對當年加害過我們的所有人復仇!鬼子母神在上,定會讓那些殺害我們手足兄弟的人獲得該有的報應!” “鐘叡一生都是孤家寡人,中年喪妻喪子,晚年子父相殘,直到臨死也沒有一個子嗣真心與他親近,若是沒有你當時的多此一舉,他就該葬送在那場大火之中,被他的親生骨rou親手殺死,這是他的報應?!?/br> “鐘戎一生費盡心機,步步為營,到頭來卻被你毫不費力地搶走了他最重要的東西,最終還被身為他三哥的我設計陷害致死?!?/br> “他最想要的東西,恰恰是你最不想要的東西,哈哈哈……走火入魔的那個得不到,棄之敝履的那個偏偏逃不了,這是他的報應,也是你的報應。” “張鄜……” 鐘淳渾身驀地一顫,抬頭看著鐘曦歪著頭對他眨眼: “張鄜自然也有他的報應,不過他似乎不舍得告訴你,唉……便只能由我來當這個惡人了。” “小十三,他近日來的身子是不是愈發(fā)清瘦了?不僅形容憔悴,甚至有時候還聽不清你說話,一句話讓你顛顛倒倒重復了好幾遍,是不是?” 鐘淳想大聲吼鐘曦讓他住口,但此時此刻他全身上下卻仿佛被某種冰冷的毒液給灌得僵硬住了,連動一動舌頭都非常艱難。 “……他的眼睛是不是也看不見了?還故意同你說你說是吃錯了藥所致,亦或是被箭矢擦傷之類的話?” 鐘曦看著鐘淳的臉誠實地變得一片慘白,連嘴唇也逐漸失了血色,心下不由莫名一痛,但更多的是一種得逞后的無限快意。 他低下頭在鐘淳耳邊道:“你知道當年張鄜替藺皇后受的‘般若母’是什么蠱嗎?” “‘般若母’的另一個名字叫‘有情癡’,這是般若教最毒的秘蠱,身中子蠱之人此生此世只能系情于母蠱一人,若是有朝一日子蠱變了心,對不是母蠱的人動了情……” 鐘曦道:“他便會五感盡失,蠱痛纏身,生不如死……當然,尋常刀劍也是傷不了他的,這就是當年張鄜在赤河之戰(zhàn)中活下來的真相?!?/br> “直到般若母將他渾身的血液都吸光,將他渾身的皮rou都食盡,連骨頭都爛成一坨泥后,他才能徹徹底底地去死——” 第95章 棠棣(十三) 棠棣之華,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詩經(jīng)·小雅.棠棣》 燈火黃昏之時,山郊某處古寺中。 庭中無風,佛幡低垂,大雄寶殿上的蓮花燭臺還未燃到底,燭眼細瘦如一線,正黯黃地映著三世佛無上莊嚴的金身法相。 桌臺上的貢品與甘露瓶擺放得整整齊齊,廊柱與香爐也被擦拭得一塵不染,但平日里收拾這些的人此時此刻卻不知去向。 斜陽的余暉在地上寂寞地挪移,照見佛門圣地中一灘已經(jīng)干涸的褐赭色血跡,上面隱隱還浮著一些毛發(fā),令人望之毛骨悚然。 “教主——” 一張是含笑的度母面具與一張忿怒的金剛面具迎了上來:“不遠處來了一群人馬,望上去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