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書迷正在閱讀:公爵家的臥底小貓又在裝無辜、要命!撿來的小夫君腰細腿軟勾人心、萬人嫌只想和反派將軍和離、地府公務員值班日常、末日樊籠、獸世養(yǎng)崽建部落、穿成小夫郎后、萬人嫌重生后全員火葬場、路人攻到底誤解了什么、快穿:便宜爹他又被崽給強制了
長久繃緊的心神終于有如弦裂一般,霎時崩得潰不成軍,這些日子刻意壓抑的情緒更是洪水決堤般地傾瀉而出,比窗外那搖天撼地的電閃雷鳴還要激蕩—— 三哥的反常、四哥的猝逝、般若教的幕后黑手……一切有如顛倒的鏡花水月一般,將他推向了一個迷茫而不可回頭的深淵。 ——還是當胖貓兒好,每日除了睡就是吃和玩,天真無慮,沒有一點兒憂愁,該有多好…… “再大聲點?!倍吢曇舫领o,似是命令一般。 有靠山坐鎮(zhèn),鐘淳便愈發(fā)傷心得肆無忌憚,他摟著脖子坐在那人身上,仰著頭一邊嚎一邊哭,哭得胸口直抽搐,鼻子被堵住,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張鄜撫著背給他順氣,將那些痛苦分毫不漏地牢穩(wěn)接了下來。 屋外的守衛(wèi)被這鬼哭狼嚎的動靜吸引過來,叩著門猶豫地問要不要派人前來服侍。 張鄜隔著門遣退了人,向芳齋要了兩大桶熱氣蒸騰的浴水。 “待皇上明日醒了向他稟告,說十三殿下回來了,我親自為其接風洗塵?!?/br> …… 鐘淳哭得很傷心,哭完之后又覺得自己很丟臉,為了找回一點可憐的顏面,他硬是撐著精神給張鄜繪聲繪色地講了一段自己是如何從魔窟中“逃出生天”的,重點描述了他在茅廁中每日苦兮兮地拿鏟子挖洞,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地騙過眾人的光榮事跡。 張鄜抱著他,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傾聽,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良久卻突然問了一句: “鐘曦有沒有做什么?” 鐘淳一愣,下意識地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但搖完自個又顯得有些心虛: “……他、他能做什么,只會欺負我!不給我東西吃,不給我衣裳穿,害我只能去偷禁衛(wèi)的衣裳!還整天嚷嚷著你要死了!呸!……” 張鄜不知究竟信了幾分,也不點破,只是深深地撫摸他的鬢發(fā),沒再過問別的什么。 “轟?。?!——” 窗外一道電光閃過,將伸手不見五指的主屋照亮了一瞬。 鐘淳呆呆地看著橫在張鄜眼前的黑布條,那是條織金的緞巾,將一雙深長的眼覆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下半張臉的鋒利輪廓來,無端給人添了幾分滲人的韻味。 他卻感覺心頭驟地一緊,伸手想去摘,手腕卻被那人摸索著一把攫進掌心。 “你、你眼睛怎么了……” 好半天,他才聽見張鄜惜字如金道:“中了埋伏,這幾日見不得光?!?/br> 鐘淳向來對張鄜說的話深信不疑,那人道行太深,隨便編幾句話誆他都能將人騙得死心塌地,他沒理由不信。 但不知是這幾日在宮中膽戰(zhàn)心驚慣了,還是在爾虞我詐中長了那么一點心眼,這一刻他的心卻不安地動搖起來,好似提前預知了什么惡兆一般,狐疑道: “見不得光……大半夜的哪兒還有光?又不是什么貼身的寶貝,怎地睡覺還要遮著眼?”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你解了……你現(xiàn)在解了給我看看!” 張鄜握著手腕的手重了一下,聽見鐘淳吃痛地叫了一聲,壓了下去,不正面作答:“殿下這是懷疑我?” 一股濃烈的雄性氣息撲面而來,其間縈繞著幾分淡淡的香氣。 那香帶著股不容褻瀆的佛性,四分冷,三分苦,還有三分來自于張鄜本人的體味。 鐘淳仿佛撞進花群中的蜂,被這氣息引得目眩神迷,腦子轟然一熱,全身的氣血都涌到了面上,頗有些被蠱惑的意思: “……就是懷疑你,懷疑你騙我。我明早去找那姓寒的去,他一定……” 他喉嚨一抖,幾乎說不出話來。 張鄜垂著頭在解他的衣裳,一件一件,從外到里。 鐘淳似乎突然想起什么,臉色陡然一變,徒勞地護著自己那搖搖欲墜的腰帶。 只可惜那臟衣裳萬分干凈利落地滑到了地上,露出一雙白得扎眼的肩膀。 張鄜左手摁著他的肩,右手像長了眼睛一般,一路往下,在那濕、透的肚、兜上不輕不重地擰了一把。 一灘水滴滴答答地砸在地上,聲音分外清晰。 鐘淳心都涼了半截,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宮中禁衛(wèi)身上都穿這個?” 雖然目不能視物,但張鄜顯然認出了這究竟是個什么物件。 “這個……那個……” 鐘淳臉漲得通紅,既慌張又難堪,但是又實在沒臉把鐘曦的畜生行徑宣之于口,舌頭都快打結了還沒憋出半句話來。 他看見張鄜抬起手,“窸窸窣窣”地將眼前緞布解開,繼而自己的眼前驀地一黑—— 那人將緞巾蒙住他的眼,繞過后腦勺,打了個死結。 “……?。?!” 不能視物的恐懼襲纏了鐘淳的全身,他手腳并用地攀在張鄜身上,卻感覺自己被無情地推進了浴桶里,登時驚慌地掙扎起來: “張鄜!!張!……唔??!——” 他的腦袋被一只手掌牢牢地按著,整個人被按著浸到水底,看不見東西,聽不見聲音,窒息的恐懼瞬間涌了上來。 ……張鄜這是要殺了我?! 鐘淳絕望地抵抗著,卻感覺空氣愈發(fā)稀薄,無力地嗆了好幾口水,就在他以為自己快要昏過去時,又被握著后脖子提出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