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書迷正在閱讀:公爵家的臥底小貓又在裝無辜、要命!撿來的小夫君腰細腿軟勾人心、萬人嫌只想和反派將軍和離、地府公務(wù)員值班日常、末日樊籠、獸世養(yǎng)崽建部落、穿成小夫郎后、萬人嫌重生后全員火葬場、路人攻到底誤解了什么、快穿:便宜爹他又被崽給強制了
鐘淳被“肥頭肥腦”四字刺痛了心,瞬間收回了方才對此人的美好印象,還兇狠地瞪了他一眼。 張鄜語氣平淡地道:“一年未見,寒大夫的眼疾還是同先前一般嚴重,你再看看床上那人是誰?” 寒容與俯下身往帳中瞇眼望去,卻見那小孩半蜷著身子睡在枕上,如云的鬢發(fā)下藏著一截渾、圓如珠的耳垂,透著殷殷的紅。 他似是睡得熟了,連身上不合身的寢衣斜挎到另一個肩頭都渾然不覺,自顧自地露著一截睡得粉津津的頸子。 ——雖然個頭不大,但確實不是年僅九歲的張暄該有的樣貌。 寒容與正挑眉看著鐘淳身上大大小小的鞭傷,突然望見他腰間纏著的斷紅,面色不由變了又變,起身回過頭踏出門外,朝張鄜道: “你過來,我有話要問你?!?/br> “我從柳州一路北上,可是聽見不少有關(guān)你的傳聞,有說你要扶持十三殿下登基從而攝政的,有說你同那小殿下已然如膠似漆地滾到一張床上的,但我卻一件都未曾信過。” 寒容與再轉(zhuǎn)過頭時,臉上調(diào)笑的神情蕩然無存,只余下一片冰冷:“旁人不了解你,那是旁人的事,但寒某同丞相有過十幾年交情,自詡要比旁人要更了解你——” “但現(xiàn)下我也不確定了?!?/br> 張鄜背對著他,門前侍奉的婢女見狀躬身退了下去:“哪里不確定?” 寒容與自嘲地笑了笑:“你將斷紅贈予他,我姑且認為那小殿下于你還有些利用價值??陕犅勀銓⑽咨绞穸冀o了他,這算是怎么回事?難道堂堂大宛皇子身上連塊像樣的玉都沒有,非要將別人的玉戴在自己身上才舒坦不是?” 張鄜看著他,道:“那是我的東西?!?/br> ——言外之意,我愿意給誰就給誰。 豈料寒容與聽聞竟出離地憤怒了,那張白凈的面皮騰地漲紅了,一把拽住張鄜手腕,將那已褪成灰敗之色的佛珠狠狠提了起來:“好,你的東西贈給誰我管不著,不過他娘的姓張的!那你告訴我這是什么???我才走了一年不到,這檀珠怎么黑成這樣了?!” 他咬牙切齒道:“……是‘有情癡’發(fā)作了,對不對?” 張鄜并未回話,算是默認了他的猜測。 寒容與怒不可遏道:“你自己分明也察覺到了,你可知我給你開的那一帖藥里有多毒,僅僅一帖便能毒死一頭耕地的壯牛!你還背著我擅自加帖,甚至還喪心病狂地加到三帖,張鄜,你還嫌自己折的壽不夠多嗎?。俊?/br> 張鄜看著他冒火的雙眼:“別擔(dān)心,我有分寸。” “分寸???你知曉什么是分寸?你有分寸會同那十三殿下同塌而眠??你知曉那些被種下般若母的人都是何種下場嗎?剛開始時僅僅是欲望失控,等到了最后不僅五感盡失,死的時候全身上下更是潰爛得沒一處好rou——” 寒容與緊盯著張鄜,嘆了口氣:“……張鄜,你近日有沒有體會過那種身不由己的感覺?” “我不想你變成那些……那些魂智盡失,與行尸走rou無二區(qū)別的人……” 張鄜的眼神依然很平和,但說出口的話卻令人毛骨悚然:“我和那些人不一樣?!?/br> “我會在魂智盡失之前,殺了我自己?!?/br> “……” “所以在那之前,我需要你的藥帖。” 寒容與捂著額半晌無言,良久才從口中放出一句狠話來:“……若是藺jiejie看見你現(xiàn)在這副模樣,她一定會心疼的?!?/br> 張鄜聽罷竟很淡地笑了一下:“你錯了,只有活人才有心疼別人的權(quán)力。” 寒容與聞言不禁心頭一酸,似乎還想再琢磨著說些什么:“世淵……” “放心?!?/br> 他聽見那人道:“不論是從前還是現(xiàn)在,我都很清楚自己正在做什么?!?/br> * 鐘淳變回人身有好半晌了,正愁眉苦臉地撅著腚,思索著怎么將胖貓兒身上的死結(jié)解開。 方才張鄜同那頭上插花的小白臉一道走了之后便再也沒回來過,他都準(zhǔn)備好跟那人一五一十地坦白了,誰料那個揚言要收拾他的人反倒沒影了,那自己究竟是要老老實實地待在這兒,還是趁著機會偷偷溜回府上呢…… 外頭的簾帳忽地被掀開,只見寒容與一臉不爽地走了進來,看見鐘淳醒了之后頗為意外地笑了笑: “噢?殿下這么快便醒了?聽說你身子傷得也不輕,正好讓我來好好地診診你——” 鐘淳還在記仇著,于是警惕地往后退了一退:“……張鄜呢?” 寒容與天生一副誰也瞧不起的模樣,于是理所當(dāng)然地不把鐘淳的皇子身份放在眼里,自然地上手將他扳過身子扯了過來,惡劣地笑道: “他么……哼哼哼,方才被幾個老頭叫走了,順便將殿下你賣給我了,如何?傷心不傷心?” 鐘淳自然不信他的話,但也知曉他同張鄜的關(guān)系似乎非同尋常,于是便悶著頭由著那江湖郎中動手動腳,卻忽然感覺自己被翻過身去,臀上還被人不輕不重地掰了一把,怒道: “看病就看?。∧闫移ü勺魃酰。 ?/br> 寒容與看完之后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唔……看來張鄜還未禽獸到這個地步。” 鐘淳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但字里行間總覺得此人同張鄜很是熟絡(luò),不由開口問道: